第99章:主權(quán)
薛峻出來時,幾雙眼睛盯著他。
“你真的看上了秦家姑娘?”這句話是珠兒問的。瞧那雙大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只要薛峻敢說一個‘是’,只怕就要過來補一腳。
薛峻沒有回答,而是對唐二河說道:“我過兩天要出去押一趟鏢,要是有解決不了的事情就去鏢局找秦老,他會幫忙的?!?p> “要去多久?”唐二河問。
薛峻搖搖頭:“現(xiàn)在還不清楚。雄獅鏢局在其他地方有分堂,押鏢是其次,主要是調(diào)查一下分堂的情況。”
“看來秦老真的很器重你,如此重要的事情都交給你。鏢局一團亂,可見危險重重,你要小心些。”唐二河道。
有了第一單生意,后面的客人便絡(luò)繹不絕?!傥毒印闪烁簧虃冏钕矚g來的地方。而這些富商免不了要宴請合作伙伴,于是越來越多的有錢人知道了百味居的存在。
“老板娘,我最近要宴請一位重要的客人,你這里有沒有更稀罕的菜肴?價格不是問題,只要能讓我的客人滿意,再貴我也不在乎。”
富商錢老板付了銀子之后沒有急著離開,而是想預(yù)訂后天的酒席。
“你的客人喜歡什么口味?”祁芊芊微笑?!坝袥]有什么忌口?比如說不吃海鮮,不吃辣,或者對什么過敏之類的?”
“這個……”錢老板一臉為難?!拔覀冸m是合作伙伴,但是并沒有過多的接觸。還真不知道他有沒有什么忌口的?!?p> “這樣吧!你可以派人打聽一下再告訴我。要是能知道對方的口味,我還可以給你安排菜色。要是什么也不知道,那可容易觸了對方的忌諱。”
錢老板連連稱是。談好了訂宴的事情,錢老板沒有急著離開,而是看著祁芊芊說道:“老板娘,怎么不見你男人?你一個女人總是忙前忙后的,真是辛苦了?!?p> 祁芊芊臉上的笑容消失。她的語氣變得冷淡起來:“比起在家里相夫教子,這點辛苦不算什么。錢老板,你以為讓女人呆在后院就是對她好嗎?女人整天呆在那個狹小的天地里,就像一只被囚了幾十年的青蛙,不僅不知道外面的天有多大,連自己是只會游泳的青蛙都忘記了,只會做怨天尤人的怨婦?!?p> 錢老板尷尬地笑了笑,客套地告了辭。
“幸好你不傻,沒有中了他的圈套?!毖χ疅槣愡^來?!斑@個錢老板好色成性,新納的小妾比他女兒還要小。我看他總是在你面前晃悠,肯定不安好心?!?p> 祁芊芊打量著面前的薛之煒,把后者看得渾身發(fā)毛。
“你干嘛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薛之煒警惕地看著她?!坝制鹆耸裁磯男乃??”
“你一個小屁孩整天學(xué)了些什么東西?什么好色成性,什么小妾比他女兒還小,這是你一個幾歲的小屁孩能說的嗎?以我看,你還是跟你哥去書院呆著學(xué)習(xí)吧!”
“我爹說了,我不愛讀書就不讀,在家里幫忙挺好的?!毖χ疅樧隽藗€鬼臉。“再說了,你以為讀書人就不知道這些嗎?我哥懂的比我還多。他是讀書人,不是聾子傻子?!?p> 祁芊芊笑了笑,指著那桌沒有收拾的殘籍說道:“收拾了?!?p> “黑牛已經(jīng)在干了?!毖χ疅樋戳艘谎勰沁?,百無聊賴地說道:“今天這么晚了,應(yīng)該沒有什么客人了。晚上我和黑牛去逛夜市,給點銀子吧?”
祁芊芊拿出一塊碎銀子放在薛之煒攤開的手掌之中。
薛之煒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卻見祁芊芊叫住了他。
祁芊芊又拿出一塊碎銀遞過來:“這一塊是黑牛的。他最近總是幫我們。這是他的辛苦錢?!?p> 薛之煒沒有客氣,道了句謝,拿著銀子跑去找黑牛。
黑牛正在擦桌子,見到突然多了一塊碎銀子,抬頭看向薛之煒,那雙朦朧帶霧的眼睛里滿是不解。
“我姨給的,說是你最近總是幫我們,這是你的工錢?!毖χ疅槾蟠筮诌值?,也不管黑牛有什么想法,把銀子放到他手里。“我也得了一塊。晚上我們?nèi)ス湟故??!?p> 黑??聪蚱钴奋返姆较?。后者朝她溫和地笑了笑,繼續(xù)記賬,不再看兩個小孩。
黑牛把銀子放進懷里,對薛之煒說道:“我晚上有事,不能出去,改天再去玩吧!”
“你娘不讓你出門?”薛之煒本能的覺得隔壁那潑婦又要困著黑牛做家務(wù),不高興地說道:“我去給她說說,她要是不放你出門,我就揍她一頓?!?p> “莽夫行為?!逼钴奋氛f道:“你揍了她,她回頭就收拾黑牛,你揍的是她還是黑牛?晚上不出門也沒有什么,你們白天就不能逛了?”
“夜市有很多好玩的東西,白天就沒有。”薛之煒失望。“算了,你不能出去的話,我把我哥叫出去。他都快變成書呆子了,應(yīng)該好好地放松一下?!?p> “這個可以?!逼钴奋氛f道:“要是遇見好玩的,你買下來給黑牛就是了。當(dāng)你遇見阻礙的時候應(yīng)該想想怎么跨過這個阻礙,而不是想著把這個阻礙消滅掉?!?p> 黑牛一直看著祁芊芊,讓祁芊芊覺得奇怪。她問道:“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姨,你的爹娘賣了你,你不恨他們嗎?那一刻你沒有想過報復(fù)他們嗎?”
“想過?!逼钴奋反蠓降爻姓J(rèn)?!拔野l(fā)誓要讓他們后悔?,F(xiàn)在做到了,他們的確后悔了。他們疼愛祁金寶如命,哪怕他做了許多荒唐事情,他們還是把他當(dāng)成至寶。有時候不是殺了對方才是報復(fù),讓他們活著,活得越久越好,看你過得好,他們過得凄慘,那比殺了他們更加解恨?!?p> 說完這些,祁芊芊覺得有些怪異。她怎么給一個孩子說這些亂七八糟 的?或許是因為黑牛的情況與當(dāng)年的原主有些相似,所以想要開解他吧!
珠兒走過來,俯在祁芊芊的耳邊說著話。
祁芊芊皺眉:“在哪里?”
“門口?!敝閮旱馈?p> 祁芊芊站起來走出去。
門口,一名蓬頭垢面的女人背著一個頹廢萎靡的青年站在那里。經(jīng)過的人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她,她只顧抹眼淚,沒有說一個字。
“這人是誰呀?”旁邊那戶老夫妻很少出來,今天出來買菜正好看見這一幕,問在那里嗑瓜子的汪氏。
汪氏吐出瓜子殼,興災(zāi)樂禍地說道:“還能有誰?里面那個祁氏的娘和弟弟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