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他娘,走吧!”祁山抱起祁金寶,對哭鬧不休的王氏說道。
王氏瞪著一雙紅眼:“走什么走?金寶變成這樣怎么走?他們得負責 ?!?p> “我說走?!逼钌綈汉莺莸氐芍跏?。
此時的他目露兇光,仿佛一只準備撲咬過來的瘋狗。
王氏被嚇著了,看他抱起祁金寶,這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跟了過來。
唐二河推著輪椅看著祁山吃力地抱著祁金寶離開,王氏手足無措地跟在他們身后,不時想去摸一下祁金寶,又害怕碰痛了祁金寶。
“??!”祁金寶醒了,痛得哇哇大叫。“我的腿……你們兩個老不死的,都怪你們,我的腿沒了,沒了。啊……”
“寶啊,娘帶你去看腿,一定會治好的。”王氏在后面好言好語的安慰?!岸脊制钴奋纺莻€賤人,早知道當初就不該……”
“閉嘴。”祁山打斷王氏的話?!斑€覺得不夠丟人嗎?”
祁金寶痛得哀嚎不止,這聲音比祁山和王氏昨天晚上的聲音還要凄慘。
“祁姑娘,怎么感覺這個祁山有些不對勁?”唐二河說道。
“不用理會他。”祁芊芊說完便對珠兒說道:“珠兒姑娘,既然短時間內找不到你家親戚,你要不要出去找個生計?”
珠兒一聽,臉垮了下來,可憐巴巴地抓著祁芊芊的手臂:“你別趕我走,除了你之外,我不相信別人。你讓我留下來給你打下手吧?你打算做什么,我就做什么?!?p> 祁芊芊只是問一下珠兒的打算,聽她這樣說也沒有再逼她。
“二河哥,我等會兒要出去一趟,家里就麻煩你照看一下了?!逼钴奋方o唐二河打了聲招呼。
唐二河回應:“放心好了。家里的事情都可以交給我。”
“還有我,我也什么都可以做?!敝閮涸谂赃吀胶汀?p> “還是別了,昨天讓你洗個衣服,你把我和我哥的衣服都洗壞了?!毖χ疅樤谂赃吅敛豢蜌獾乇г??!靶液梦覀儸F在衣服多,要是換作前段時間,那只有光著錠子出門了?!?p> “咳?!碧贫忧蹇纫宦?,阻止了薛之煒后面的話。
珠兒紅著臉頰,清麗如嬌美的芙蓉花,清純粉嫩。
剛才她還在說自己什么都會,結果連衣服都洗不好,那不是讓祁芊芊更加不想養(yǎng)著她這個閑人嗎?
“珠兒以前必然是家里嬌養(yǎng)著的女兒吧?”祁芊芊摸了摸珠兒的頭發(fā)?!罢婧谩_@說明珠兒以前過得很幸福。不會做事情沒有關系,咱們可以慢慢學。先學簡單的吧,你幫我把院子清掃一下。草埔里有些雜草,你幫我拔了。別的事情慢慢來,咱們家也沒有多少事情可做?!?p> 珠兒沒有被祁芊芊嫌棄,心里別提多高興了。她笑不自禁地點頭:“好。”
仙沁閣,祁芊芊來到門外,卻發(fā)現那里站著許多冷著臉的高大漢子。那些漢子帶著配刀,一個個兇神惡煞的,此時在門口巡視,瞧起來不好惹。
她拽住一個經過的中年婦人,客氣地問道:“嬸子,這些人是怎么回事?”
那婦人看了一眼,壓低聲音說道:“仙沁閣被一個大老爺包了,這幾天都只給他一個人表演。咱們普通老百姓敢怒不敢言。前幾天跟當家的去看了一趟,還不知道結局呢!那大老爺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走,弄得我們這幾天吃飯都不香,干活都沒有力氣。”
“幾天了?”祁芊芊問?!霸趺锤杏X這氣氛有些不對勁?”
“有錢老爺嘛,看起來有些嚴肅,帶的人也是兇神惡煞的,咱們受不了這個只有躲遠點。不過從這里被包開始,仙沁閣里的人就沒有出來過,吃的喝的都是從酒樓送進去的。”
“多謝?!逼钴奋返懒酥x,抬頭看了一眼仙沁閣的二樓,只見那里陽臺前站著一名打扮精致的女子,那女子正在與一個男子說話,男子看起來三十來歲,氣質不凡。
女子察覺到視線,回頭看過來,在看見祁芊芊的時候扯了一個淡笑。
祁芊芊回了一個笑,朝她做了個手勢,轉身離開。
本來今天是給仙沁閣排練新劇的時候,看這樣子仙沁閣短時間內是用不上她了,那她倒是可以輕松一下。
“嗯?”祁芊芊腳步微頓,看著在人群中穿梭而過的熟悉身影,再定睛看時又什么都看不見了。“難道看錯了?”
應該是看錯了吧!
他怎么會是那樣的打扮?而且,剛才還看見了一個長得不錯的女子。
推開院門,聽見從里面?zhèn)鞒鰜淼恼f笑聲,其中夾雜著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
她笑了笑,正要迎上去,卻在身后傳來粗礦的聲音:“薛峻住在這里吧?”
祁芊芊回頭,看見兩個衙役站在她的身后。在衙役的身后站著的是祁山。祁山垂著頭,一句話沒說,但是可以感覺到從他的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陰沉的氣息。
薛峻已經聽見響動走過來。他把祁芊芊拉到身后,正面迎對兩個衙役。
兩個原本挺高大的衙役往他面前一站,頓時氣勢降低了幾個度。
“你就是薛峻?”
薛峻目光冰冷:“是。兩位找我有什么事?”
“這人你認識 吧?”衙役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的祁山:“他告你拐騙他的女兒。”
祁芊芊皺眉:“如果你們指的人是我,我沒有被拐騙。這人是我爹沒錯,但是他早就把我賣到了青樓,我能活下來全虧薛大哥相救。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不是什么騙子?!?p> “根據我朝律令,你既已經脫離了青樓,爹娘又有心讓你回家,你就應該回家照顧雙親?!毖靡壅f道:“行了,跟我們去衙門走一趟吧!說這些也沒用,還是要縣令大人作主?!?p> “這是什么律令?”祁芊芊畢竟不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再加上原主是大字不識一個的鄉(xiāng)野村姑,哪里知道朝中有什么律令?
薛峻看向祁芊芊:“我跟他們走,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那不行。既然是拐騙,我才是當事人,理應讓我去解釋清楚。”祁芊芊看向祁山:“就算真有這樣的律令,憑他們對我做的事情,難道還沒有變通?人是活的,律令是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