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安全起見,讓石灰在蝎子堆上靜置一天,后天清理現(xiàn)場。
老普又興奮了,電話打到寧可可手機上:“好消息呀,聽不聽?”
那邊冷冷的:“你說不說?”
葉九插話道:“烏氏倮墓找到了,我一直想不通你為啥高興,先說這個?”
“我今天就是要給你說這個的,故意留了一手憋你們兩天,沒想到你們是真能憋住啊,誰也不問我,我輸啦!”
“怎么回事?”葉九又問。
“他們找到了一個墓,你猜怎么著,探了半天,不到兩米就探到棺蓋了,這座墓也不過一米多寬,兩米多長!”
“這是什么墓?。俊睂幙煽蓡?。
“就是一個老百姓的墓,估計死者的兒子還活著呢!”老普說完便不再控制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足足笑了十多秒后,對電話說:“好笑不好笑?”
發(fā)現(xiàn)電話已經(jīng)掛斷了。
“這個死丫頭,啥時候掛的?”唉,這通感情白抒發(fā)了。
……
老普一得意,行動就開始緊鑼密鼓了。
他明白,雖然曲教授不能直接下令指揮鄧友朋,但鄧友朋這個還算尊師的人也不能和他硬頂,曲教授給上面說幾句話,本來已經(jīng)擱置的分組考古方案就可能實現(xiàn)重啟。
靜置石灰這一天,曲教授一直在墓里研究石墻上刻的那些字,老普就沒離開過曲教授的身旁,溜須拍馬那一套曲教授不喜歡,那就求知唄,在不打擾曲教授的情況下,不停地向他請教問題。
請教只是借口,抽空就要插入一段自己想說的……肺腑之言。
到晚飯時間,老普終于如愿以償?shù)卣埱淌诔粤艘活D飯。
本來打算請王教授一起來的,可一想到請王教授就得請司馬教授,自從他與鄧友朋激烈沖突司馬教授沒站到他這一方后,讓老普傷心了。
還是自己老婆最信得過,先給老婆做了些功課,又帶了一個胡東,四個人一小桌,也馬馬乎乎了。
請人吃飯人數(shù)一定不能太少,否則沒法點菜。
老普夾菜倒茶,聊家事,聊往事,故意不說主題。
灑過三巡,菜過五味,吳麗欣先開啟了話題。
吳麗欣的口中,老普對曲教授的敬意那簡直如長江之水奔流不息,在家里一直念叨和曲教授認識得太晚了。
“這不算晚,我下一步也想打個報告,帶幾個學生到第一線來看看?!?p> “這還不晚?”吳麗欣接著說:“你們這座館陶公主墓發(fā)掘完就沒事可干了吧?考古隊肯定不能解散,聯(lián)合二字就取消了,老普就又得回去養(yǎng)魚去啦!”
“你養(yǎng)魚?”曲教授哪知道,老普可不是漁民,大型的養(yǎng)殖基地不止一個,號稱供應了全國1%的海鮮。
原來老普這么有實力,曲教授直夸難得。
吳麗欣的要點跟著就來,當初成立天樞八墓普照聯(lián)合考古隊,一方面是鼓勵民間資本的介入,更重要的一方面就是與寧可可有關。
天樞八墓是她提出來的,之前沒人知道這個東西,鄧友朋說人家寧可可是為了直播,也沒錯,但人家確實是為考古事業(yè)做了具大貢獻的,始皇陵里面一個不知叫什么宮的還是寧可可指點邊教授才打開的。
“驪山神女宮?”曲教授問。
“我也不知道是啥宮,是我們家老普偶爾偷聽到的,邊教授和寧可可倆人神神秘秘的,始皇陵的事從來不當著外人面說?!?p> 老普氣得直瞪眼,偶爾聽到還不行,非得說明是偷聽?
你個傻娘兒們!
曲教授知道,這驪山神女宮確實是在文遠墓發(fā)掘前后這段時間才發(fā)現(xiàn)并打開的。
老普告訴曲教授,是不是驪山神女宮他不清楚,但他知道,天樞八墓的第一座墓,巴清墓中心墓室的密匙就是從始皇陵里找到的。
邊教授幾乎是無條件地信任寧可可的。
“這不正好驗證了宋俊生打開這座墓不是巴清墓嗎?這座墓既沒機關也沒需要密匙的中心墓室?”曲教授輕輕拍了一下桌子。
“沒人信啊,我說到哪兒鄧友朋就頂?shù)侥膬?,說我是幕后黑手,這些話您也聽到了吧?”
老普接著訴苦,他有私欲怎么會賠了幾百萬把趙破奴的墓從北真國給拿出來?
文物全是國家的,只是在他那兒陳列而已。
曲教授不知道這個趙破奴墓原來是從北真國掏回來的,非常有興趣地聽老普講了一遍經(jīng)過。
老頭兒聽完感嘆了一通,很嚴肅地對老普說了一句:“把寧可可請回來吧,鄧友朋的工作我來做!”
“不行,”吳麗欣馬上說:“只要有鄧友朋在,寧可可是絕對不會回來的!”
她講,這寧可可年齡小,任性,吃軟不吃硬。
當初邊教授每天就像哄小孩子一樣,才出她嘴里哄出好多實情來,當時是為了直播,她對這件事也感興趣,現(xiàn)在不同了,這部電影一上映,儼然是一個流量明星了,根本不需要再靠考古直播來博眼球。
趁著曲教授稍有愣神的時候,老普把終極目的說出來了,除非分組考古,現(xiàn)在不是又冒出一個天樞正宗后人宋俊生嗎?
鄧友朋很信任他,正好他帶宋俊生一組,讓王教授帶可可一組,原來邊教授在時,考古隊的老班底和寧可可都很熟,寧可可這孩子雖然任性,但還是很有情義的一個小孩,用邊教授打人情牌,再加上老普和他的兄妹情,還是有一定可能把她請回來的。
“分組考古這件事本來已經(jīng)基本定了的,就是因為突然冒出個宋俊生拿那么一本破書出來,上面對寧可可的信任度降低,才把這事給擱置了。
“行!”曲教授又一拍桌子:“我回去問問,如果真有分組一事,咱們可以想辦法重啟嘛,到時候我就帶著學生到你們這一組來實習!”
“我現(xiàn)在就給可可打電話!”
老普撥通寧可可的電話,還故意放在桌上打開了免提讓曲教授聽。
“可可啊,曲教授對你是贊賞有加呀,他想正式地把你請回來??!”
寧可可那邊冷冷地:“請我我就回去?我不想見那個鄧友朋!”
“不是鄧友朋請你,是曲教授,以后他和咱們在同一組考古!”
“有什么師傅就有什么徒弟,鄧友朋那樣,他老師也好不到哪去!”
老普急了:“可可,你別亂說,這是免提……”
寧可可立刻反應過來了:“噢,你找我姐呀,我姐不在家!”
老普懵了,啥玩意這是?
“你,你姐……”
“寧可可是我姐呀,我叫寧甜甜!”
老普都露出哭相來了,這謊也撒得太快了吧,三歲小孩也騙不了啊。
一向不茍言笑的曲教授也笑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