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請前輩放心,即便晚輩不加入斗金商會,也絕對不會加入與貴寶號競爭的任何一個勢力?!?p> 唐允注意到范水豐的臉色,當(dāng)即補充了一句。
與斗金商會競爭的勢力,唐允所指已經(jīng)十分明顯了,就是說自己也同樣不會為道盟商會效力。
或許道盟商會對唐允而言是一個十分不錯的選擇,可是唐允現(xiàn)在要的卻是現(xiàn)將范水豐穩(wěn)定下來。
果然,范水豐的臉色在唐允后一句話說完的時候好看了許多。
他尚且沒有摸清唐允的底細(xì),強硬的手段能不用則不用,他是商人,更注重和氣生財。
雖然唐允拒絕了他的邀請,可是能夠得到一個承諾,一個同樣不為道盟商會效力的承諾,對范水豐來說,也是一個十分不錯的消息。
至少,就算其他的勢力把唐允拉攏過去了,想來也沒有能夠與他們斗金商會較勁的資本。
“唐允小友難道不再考慮考慮?”范水豐想要在做最后的爭取,可是換來的卻是唐允肯定的答復(fù),只能無奈地嘆息道:“既然如此,老夫也就不再多說什么了,只希望小友守諾,好自為之?!?p> “晚輩自然明白?!碧圃手肋@是范水豐在敲打自己,點了點頭。
“唉。”
范水豐嘆息了一聲,在他看來,唐允不愿意加入斗金商會,恐怕還是因為范仲的事情。若這件事只是小打小鬧那也就罷了,可是范仲竟然動用青牙鬼蜮這種東西要取唐允的性命,范水豐自問這種事情若是發(fā)生在自己身上,恐怕他的怒氣要比唐允強得多。
“這個年輕人很懂得隱忍,也識時務(wù),假以時日,必然會是人中龍鳳,只可惜不能為我所用。”范水豐暗暗想到,“只不過,這一次能夠化解恩怨,也算是收獲。這樣的人,還是不要與之為敵比較好?!?p> 范水豐如今已有近千壽數(shù),不知見過多少英杰的崛起,深深地明白“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這句話的真諦。雖然唐允如今尚且沒有成長起來,可是他的光芒,卻已經(jīng)遮掩不住了。
“老張,我該說的話已經(jīng)說完了,接下來換你和這位小友好好聊聊,我就先走一步了。”
范水豐沒有掩飾,而張君誠也察言觀色,猜測到范水豐這一次恐怕是勸說失敗了。不過這一次他卻并沒有站在自己的老友這一邊,而是從唐允的角度出發(fā),自認(rèn)若是自己懷才不遇,還惹來殺身之禍,也絕對不會再考慮答應(yīng)對方的邀請。
“既然如此,那么還請范兄慢走?!?p> 聽見張君誠的話,范水豐回過頭來,遞了一個眼神,示意張君誠再做做唐允的工作,不過后者卻仿佛沒有看到一般,直到范水豐離去,也沒有要理會的意思。
在這一刻,他是一名一心沉醉符道,想要尋人解惑的制符師,而非斗金商會的首席制符師。
“唐允小友,請坐?!?p> 張君誠見到唐允似乎是要起身行禮,當(dāng)即微微一笑,攔住了他,同時自己坐在了先前范水豐的位置上。
“前輩莫不是也來勸說我加入什么勢力嗎?”唐允這一段時間見到的大人物實在不少,已經(jīng)有了一定的免疫能力,甚至于面對張君誠這位制符宗師,化神巔峰級數(shù)的強者,也依舊能夠談笑自如,不露懼色。
這番姿態(tài)落入張君誠眼中,頓時引起了后者的暗暗贊賞。
張君誠臉上掛著笑容,卻比范水豐要真誠的多:“小友不要誤會,我并非作為一名說客而來,只是驚訝于小友驚人的符法造詣,想問一問令師是何人。若是可以的話,還望引薦,能讓我有機會與尊師探討一二?!?p> “看來這兩個化神強者都已經(jīng)認(rèn)定了我有一個厲害的師尊?!碧圃拾蛋蛋l(fā)笑,這種情況對他而言,確實是好事,至少在交談的時候,對方會心有顧忌,不敢亂來。
“師尊不喜歡外人打擾,而且向來都是他老人家主動來找我,上一次青牙鬼蜮之患,也是碰巧被他老人家碰上,這才順手除去。否則的話,我沒有聯(lián)系師尊的辦法,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一具枯骨?!碧圃蕠@了一口氣,仿佛是對此仍舊心有余悸。
聞言,張君誠輕咦了一聲:“唐允小友以弟子身份,竟然也沒有能夠聯(lián)系令師的方法?”
唐允解釋道:“師尊曾言,真正的強者要自己掌控命運,若是我一直依附于他的庇護,那么一輩子也難以有什么成就。”
為了不讓張君誠起疑心,唐允只能照搬了長峰真君囑托他的話語。
“原來如此,”張君誠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令師說的在理,真正的強者永遠(yuǎn)無法在庇護之中成長?!?p> 不過旋即,張君誠臉上卻又露出了苦惱的神色。
在他看來,真正厲害的應(yīng)該是唐允的師尊,而唐允僅僅一個結(jié)丹期的修士,雖然表現(xiàn)出來的符法造詣不凡,可是也沒有到能夠讓他也嘆服的地步。如此一來,他想要尋求突破到天師的機遇,卻是猶如井中撈月,可觀而不可得了。
“前輩,”唐允觀察張君誠的神色,心中一動,忽然開口道:“符法是師尊最拿手的本事,而在早年,他老人家便已經(jīng)將所有的精要都說與了我知曉。雖然有許多的地方晚輩尚不能理解,可若是前輩真有什么為難之處的話,到不妨說與晚輩聽聽。”
“唉。”
張君誠聞言卻只是嘆息了一聲,擺了擺手。
而這時,唐允卻忽然開口道:“天乾地坤,月涌星沉。符本凡木,因合道而通靈,因知四時而明朗,因御五氣而上達天聽,因通六合而無所不能?!?p> 張君誠的眼中瞬間露出了一抹駭然的神色,急急地抬起頭來:“你。你說什么?”
也難怪張君誠會失態(tài),唐允口中念的,乃是符離所傳符法總綱中的一段文字?;蛟S在外行人聽來,這只是一段普通的經(jīng)文而已,可是張君誠精研符道多年,卻在轉(zhuǎn)瞬間便體悟到了這段話中暗含的玄機。
“前輩先不要問這究竟是什么,”唐允賣了一個關(guān)子,微笑著看向?qū)Ψ剑巴磔呏皇窍牒颓拜呑鲆粋€交易。一個于前輩于我,都有利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