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石壁上的紋路,似乎是被打亂了的符箓?!?p> 唐允瞧著石門上的一道道裂紋,開口說道。
“呵呵,想不到唐道友竟然也懂符箓一道,那么不妨說說,可有破解之法?”張寒江陰測測地說道。
“張道友說笑了,在下那里懂得這許多,不過是胡亂猜測的罷了?!碧圃士戳藦埡谎?,開口道。
眼下對張寒江需要提起十二分的警惕,唐允自然不會將什么都說與他聽。
“唐允,”忽然,夏曉玲傳音過來,“你真的不能打開這門嗎?”
唐允輕笑了一聲,沒有搭理,而夏曉玲目光在唐允身上一作停留,忽然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各位!”這時,呂松忽然開口道,“我們大家在這里干耗著也不是個辦法,雖然這石門周圍暫時是安全的,可是誰也不能保證這里會一直沒有危險。不如我們嘗試一番,看看能不能將門打開?!?p> “也好,”另一名散修站了起來,“在下自認對符箓一道有些研究,就讓我先來試上一試吧?!?p> 說完,這名修士見無人反對,便走到了石門前,取下一塊石塊,將它放到了石壁的最上方。
唐允見此,忍不住別過了頭去。
過了好一陣,那名修士突然愣在了那里。
“不對,不對?。]道理啊,怎么會仍舊是一盤散沙?”
聞言,眾修士均知其已經失敗,都不由得嘆息了一聲。
很快,又有一名修士上前,同樣是一籌莫展。
“你真的不著急嗎?也許再遲上一會,你說的那人,就要被放出來了?!边@時,連夏曉玲也有了幾分焦躁,看見唐允仍然盤膝坐在地上,忍不住開口道。
“我在恢復法力?!碧圃实穆曇艟従弬鱽?,“等會也許會有一場惡戰(zhàn),先前我趕路耗損了不少氣力,必須先行恢復。況且,此地的封印絕對非比尋常,那些計劃要放出魔修的人,也不會這么快便已經得手的?!?p> 夏曉玲卻沒有唐允看得那么開,她的身份使她深切地知道那被鎮(zhèn)壓在此處的,究竟是怎么樣一個恐怖的存在。
咬了咬牙,夏曉玲也走上前去試探了一番。她所學畢竟遠非這些散修可比,那些散亂的符字竟然真的被理出了一些脈絡。
“不對,還是不對?!毕臅粤嵊行┬邜赖囟辶硕迥_,回過頭狠狠地瞪了唐允一眼,“這個家伙,非得把人急死才開心?!?p> 此時,黑夜已經將周圍完全籠罩,有修士放出了一團火光,將附近照亮。
突然,遠處傳來了一聲凄厲的嘯聲,所有修士都是聽得寒毛一豎,朝著那里看了過去。
只見夜色中,突然沖起了一道猩紅的光芒。
這一道光芒不斷地擴散,漸漸地已經將這一塊地方完全包圍。
“不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所有人都是立刻起身,拿起了法寶,警惕地看著周圍。
黑夜之中,好像有什么東西,正在逐步向著這里逼近。
“爺爺,這里就是鎮(zhèn)壓我們王家祖先的地方?”
一處秘境中,王家的人已經走到了這里。
“不錯,”王陵海的爺爺,王家的實權長老之一,此時正打量著這處秘境,“想不到當年施加封印之人,法力竟然恐怖如斯,我們早有計劃,合力破除入口處的封印,竟然也花費了這般工夫?!?p> “先祖,”王陵??粗車?,只覺得入眼處都是血紅一片,不由打了個冷戰(zhàn),“時隔萬載,先祖當真還會念及舊情?會不會把我們也.”
“休得胡言!”老者呵斥道,“百年前,正是先祖化身托夢于太爺爺,我們方才知道有此一地。先祖既然能夠托夢,那么必然是神智已經恢復,我們這次給他老人家?guī)碇T多血食,怎么會傷害我等?”
“況且,老祖蘇醒,定然需要大量人手以供驅策,我們.”老者說道此處,忽然閉上了口,昂起手來朝著遠處看去,臉上忽然浮現(xiàn)了一絲喜色,“太好了,老祖已經感應到了我們,正要與我們合力解除封??!”
黃昏樹林中的異動,讓唐允也不敢再拖延下去,有些驚愕地起身朝著遠處看了過去。
“好重的血腥氣,”唐允一皺眉,“看樣子,時間已經不多了?!?p> “就是,”夏曉玲嗔道,“那你還磨蹭?”
唐允被呵斥地頗有幾分無語,他的法力其實一早便恢復了,真正耗費他這么長時間的,其實是神識的疲累。
“《牧神心典》練習起來,對神識的負擔實在是太大了,我又沒有任何練習神魂的基礎,恢復起來竟然要這么長的時間?!碧圃蕠@了一口氣,不過眼中卻同樣有著一絲興奮,“不過此法當真不愧為古修士的不傳之秘,只是草草地修煉了一遍,便將我的神識提升了數(shù)成?!?p> 《牧神心典》作為古修士習練的鍛煉神識的法門,自然非凡,不過其講究的也是循序漸進。唐允第一次練習能夠將神識力量提升數(shù)成并不稀奇,可是日后再修煉的時候,便沒有這般神效了。
“嗚——”
林子的詭異之聲越來越近,終于有修士忍不住大喝了一聲,手中一道寶光飛射而出,循著聲音處擊打了過去。
“嘭——”
這一下并沒有多大威力,但是卻將那一處地方照的透亮。
只見光芒亮起處,竟然有著密密麻麻,長相極為可怖的蠕蟲!
這些蠕蟲大約有碗口粗細,五六尺長短,口中俱是細密的牙齒,有陣陣猩紅色的煙霧從其口中飄出。
“這些是什么怪物!”
有修士驚呼了一聲,因為方才那名修士的攻擊雖然未盡全力,可是以其筑基后期的修為,隨手一擊也足以斷金碎玉,只是打在那蠕蟲身上,竟然沒有半點用處。
“哼!”呂松冷哼了一聲,瞧見那些蠕蟲正朝著他們這里爬來,揚手便打出了一道巨大的火蛇。
火蛇沖進蠕蟲中間,林中頓時傳來了“噼里啪啦”的爆響聲,那些蠕蟲的身體,竟然在火焰中逐漸化開。
“原來這些蟲子怕火!”
見狀,所有人都是心中大定。
血殺傀儡難纏之處,就在于并非所有人都懂得辟邪之法??墒强鼗鹬g,凡是修士多多少少都會上一些,相比之下,這些蟲子要好對付的多了。
然而,唐允卻是不由得將眉頭皺的更緊了。雖然火焰將這些蠕蟲燒的化開,可是他卻有些不敢相信。
“這些蟲子突然出現(xiàn),應該便跟此處鎮(zhèn)封的魔修有關,大概是其為了血肉精魂,又使出來的花招。怎么會這般容易便被消滅?”
果然,唐允料想得并沒有錯。
前方那些蠕蟲,遇到修士放出的靈火,被灼燒化開,可是后方的那些蠕蟲,一見火光,頓時變躁動了起來,竟然開始自相殘殺。
一只蠕蟲那滿是細密牙齒的圓口狠狠地咬在了另外一頭蠕蟲的身上,緊接著,身體蠕動之下,竟然將另外一頭蠕蟲完全吞入了腹中。
吞噬了自己的同類,這一只蠕蟲的體型竟然明顯可以看出比先前要大上幾分,而且外表的顏色也變得較先前深了不少。
這些蟲子,竟然懂得進化!
進化后的蠕蟲,走到了火焰之中,身上同樣升騰起了火焰,但是竟然未曾被立刻燒的化開。直到在火焰中走了片刻,這才支撐不住,被燒成了灰燼。
“糟了?!?p> 見此,所有修士的心中都是咯噔一聲。
因為后方的那些蠕蟲,竟然開始不斷地吞噬。
進化一次的確走不出火焰的范圍,可是兩次,三次呢?
漸漸地,已經有修士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們放出的靈火,已經無法阻擋這些蠕蟲了。
“吃我一刀!”
蠻虎大吼了一聲,拿起他的那柄大刀,狠狠地那些朝著從火焰中走出,繼續(xù)向他們逼近的蠕蟲劈斬而去。
只見這一刀狠狠地斬下,在一頭蠕蟲的身上留下了一尺多深的傷痕。
這些能夠走出火焰的蠕蟲,大多都已經進化到了直徑一兩尺。一尺深的刀痕,足以讓其斃命。
不過,看見這一幕,卻沒有修士高興得起來。
蠻虎筑基巔峰的修為,已經是這里的修士中,修為最高的幾人之一??墒撬娜σ粨?,竟然也不能將這蠕蟲斬成兩半,僅僅是劈斬出了一道一尺深的裂痕。
“這里也有!”
“看這邊,這里也有!”
警戒的修士突然驚呼出聲,紛紛放出了火焰,照亮四周,臉色紛紛變得難看之極。
他們已經被包圍了。
“??!”
突然,有一名修士驚呼了一聲,只見從那蠕蟲的口中,竟然噴吐出了一種古怪的粘液,如箭一般迅速地沾到了他的手臂。
僅僅一眨眼的功夫,半條手臂便被這粘液化開,露出了森森白骨。
能夠從幾百名散修中存活下來,走到此處的,大多都有些本事。只見這名散修一咬牙,竟然拿起了法寶,將那條手臂硬生生地斬落。
手臂掉落到地上,很快便被化成了一根骨頭,被風一吹,連骨頭都變成了粉末。
“好烈的毒性!”呂松驚呼了一聲,連忙取出了一粒療傷的藥丸給那名修士服下,“大家快快撐起護身光罩,不要被這粘液沾上!”
很快,一道道護身光罩便升騰了起來,看似暫時抵擋住了這些蠕蟲的攻擊。不過,他們卻也同樣輕松不起來。
粘液落到了光罩上,傳來刺啦刺啦的聲響,竟然在腐蝕修士的法力。
“不行了,我們堅持不了多久的!”有修士驚呼道。
唐允忽然從人群中沖了出來,奔向那扇石門。
“再撐一會,給我一點時間。我來把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