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希望
聽到李氏問起姜寶玉,水寒舟神情一滯,略微抬眸看向李氏,并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
“這與案情有關(guān)?”
“沒有!”
李氏唇角微顫,一口否認,隨即微微將頭別到一邊去道:“只是奴婢曾有一位愛徒,名叫姜寶珠,是姜家大房的長女,也是個可憐人,前不久剛剛病故。
可憐奴婢身在宮中,不能出去吊唁,是為奴婢今生一大遺憾?!?p> 李氏說著,開始暗中觀察水寒舟神色,瞧他似乎也若有所思,便又繼續(xù)說道:“我那愛徒家中還有一位幼妹,名為寶玉。
聽說人生的伶俐聰慧,比她更有才華,她常說有機會要帶來給我見見。
今日在路上瞧見那位宮女,與奴婢那愛徒頗為神似,且她身邊站著的又是姜司衣,奴婢便猜想是否有些淵源。”
水寒舟一直在觀察李氏的神情,知她有試探之意,但也不像是在說假話。
且他以為姜寶玉進宮,是為了她姐姐的死,若這位李氏真是姜寶珠的師父,想來對事情的來龍去脈會更清楚,不如他先替姜寶玉了解一番。
若真能查明真相,或許姜寶玉就不會那么執(zhí)意要做宮女了。
她如今才剛進宮半日,若是想出宮,還是有很多法子的。
于是他給自己倒了杯茶,也開始試探起李氏的口風(fēng)來。
“你的猜測沒有錯,那位宮女便是姜家大房的二小姐——姜寶玉。與本世子頗有些淵源,你若有什么話要帶給她,可以先與本世子說?!?p> 一聽說進宮那人真是姜寶玉,李氏的眼圈都一下紅了。
她不禁回想起姜寶珠離去那一晚在她房里說的話。
“不論發(fā)生什么事,寶玉會相信我的??傆幸惶?,她一定會找出真相,做出正確的選擇的!”
進宮了,她果然進宮了。
一想到愛徒的事情又有了希望,李氏忽然含淚笑道:“我沒有什么可說的了,毒害賢妃一事是我一人所為,與其他人沒有任何關(guān)系,請世子不要傷害無辜,放她們一條生路吧?!?p> 說著,她把手一抬,水寒舟以為她要襲擊自己,下意識做了防備。
不想李氏卻是把什么東西放進了嘴里,立馬就開始口吐白沫。
水寒舟大驚,忙的上前去給李氏催吐,并刺激她道:“你隨便一說就想叫本世子相信嗎?未免也太天真了一些,你若就這樣死了,本世子也定不會放過其他人的?!?p> 李氏這時是真有些害怕了,本以為賢妃是個好人,她弟弟也定不會差到哪去,難道他真會繼續(xù)折磨司衣司其他人嗎?
于是她拼盡力氣道:“真的是我一個人——干的!我乃后宮尚服局司衣,主理后宮嬪妃們的——制衣事宜,賢妃竟然越過我,直接去找我最看不上的姜司衣做衣裳,讓我在尚服局受盡奚落,成了——所有人的笑柄,此仇不報,我咽不下這口氣?!?p> 水寒舟并沒有放棄給李氏催吐,李氏話說一半,忍不住吐了一大口出來,卻仍舊覺得體力不支喘不過氣。
可又怕水寒舟不信,她又拼力掙開了水寒舟,瞪大眼睛補充道:“所以我在賢妃的香包上用文殊蘭的汁液浸泡過的繡線繡了花,為的就是想看她死!”
這話一出,李氏猛吐了一口血,便就徹底暈過去了。
水寒舟被噴了一身的血,一下陷入了震驚之中。
賢妃中毒一事,整個宮里的人都知道。
但到底中的是什么毒,除了太醫(yī)院的幾個太醫(yī)還有他和皇帝之外,是沒有旁人知道的,就連賢妃本人也還沒來得及知道。
李氏又怎么知道是文殊蘭的毒?
難道她真的是下毒之人嗎?
可她為什么又要在承認罪責(zé)之前問起姜寶玉?
這之間到底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水寒舟百思不得其解,下意識又看向倒在地上抽搐的李氏……
姜寶玉在姜榮喜小院的耳房里睡了一夜,逐漸陷入后悔之中。
她想個屁的做龍袍?
她有什么本事能達到姜榮喜那樣的成就。
就憑暗室門口那塊丑到爆炸的繡片嗎?
她自己幾斤幾兩她還不清楚?
姜寶玉覺得自己真是給姑婆忽悠傻了,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啊。
她越想越后悔,忍不住用手拍著腦門,透著指縫看從窗子外面透進來的光。
天都亮了,也不知道這會兒去跟姜榮喜說她昨晚是喝茶喝醉了才會放出妄言,還來不來得及。
于是她坐起身來,磨磨蹭蹭地穿好鞋襪,準備推門出去。
可才把門開了一條縫,就看見姜元慧神色匆匆地沖進了姜榮喜的屋子,進門之前還有些鬼鬼祟祟的,好像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似的。
姜寶玉好奇心上來,于是輕輕推開門,探著步子挪到了姜榮喜的房門前,才剛把耳朵貼在門上,就聽見姜榮喜驚訝的聲音。
“你說什么?”
沒一會兒,就聽到兩個人的腳步聲齊齊向外走來。
姜寶玉來不及閃躲,只得轉(zhuǎn)身貼在房門邊上假裝透明人。
好在姜榮喜和姜元慧出來的時候,也沒太注意到她,兩個人徑直往外面走了,很急的樣子。
姜寶玉忙跟了上去,就見兩個人來到了尚服局大院的告示牌前。
而且不止她們倆,尚服局幾乎一半以上的人都聚在那里,看著告示牌的方向指指點點的。
“竟然是李司衣干的,不可能吧!”
“告示都貼出來了,有什么不可能的?信不過大理寺?”
“就是,而且聽說她還襲擊了世子逃走了,現(xiàn)在人都不知去向,大理寺才會貼出告示來通緝的。要真是沒有罪,為什么會逃呢?”
姜寶玉離得遠,看不清告示上的字,便隨便拉了個小宮女問道:“這個李司衣是誰?她襲擊哪個世子了?”
小宮女見她臉生,知道她是新來的,便與她解釋道:“是后宮尚服局的李司衣,因為賢妃娘娘中毒一事被抓去問審,沒想到昨夜竟然襲擊了世子逃走了?!?p> 又是賢妃娘娘又是世子的,姜寶玉很難不想到水寒舟身上。
“襲擊了世子?那水寒舟沒有怎么樣吧?”
小宮女也是一驚,忙的堵住了姜寶玉的嘴道:“你怎么敢直呼世子的大名???不過好在有驚無險,世子只是受了點輕傷,沒有大礙?!?p> 小宮女說著,又惡狠狠地道:“不過這個李司衣也真是藏的太深了。世子那樣厲害的人,竟也能被她襲擊,說不定還是鄰國奸細來的。”
聽說水寒舟沒有大礙,姜寶玉還松了一口氣,這會兒聽小宮女說水寒舟厲害,她卻還有點可樂。
水寒舟有什么厲害的?
真要有那么厲害,還能被她隨意調(diào)戲?
可是那小宮女很快又有些幸災(zāi)樂禍地說道:“難怪姜寶珠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果然有什么樣的師父就有什么樣的徒弟了。”
姜寶玉聞言眼睛都直了,一把抓住了小宮女的脖領(lǐng)子,盯著對方時眼珠都要掉下來。
“你說什么?”
匆匆夫人
提問:1、姜寶珠干什么去了? 2、李司衣是真正的下毒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