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收拾新家
白天再看一片狼藉的后院,宋梨云感覺心疼。
大火燒得徹底。
不僅屋脊門窗燒光,就連墻都燒塌了,地上堆積著厚厚灰燼,只有低矮墻垸能辨認(rèn)出各個房間位置。
宋榛平在灰土里撿一些沒有燒盡的木料放到旁邊,口中念叨:“這些還可以燒火取暖。那些凳子腿修修還能用。”
他把有用的、沒用的分開堆放。
小安費(fèi)勁在亂草里穿行,小臉上滿是灰,可笑容一直沒消過。
看得宋梨云都有些不解:這孩子到底是傻還是喜歡這樣的清靜地方?
宋榛平給了她答案:小安不傻,只是怕見人,到荒野里他最開心。
再次了解到小安,宋梨云越發(fā)覺得這孩子可憐,也想盡快搬進(jìn)這大院子,關(guān)上門讓小安盡情玩鬧。
后院的房子已經(jīng)全部沒有了,只留下旁邊一處偏院基本完好,宋榛平帶著小安就進(jìn)了偏院。
這里可能是原主家的客房,雖然是偏院,也是規(guī)整的正屋廂房。
黑金所在的地方是院后一處單獨(dú)閣樓,應(yīng)該原本也是它的窩。
兄妹三個的進(jìn)入打破小院寧靜,宋榛平跟小安一間一間的查看屋子。
只是走到院子后方一處木梯時,宋梨云上前,不著痕跡的將兩人攔住:“哥,我們以后就住偏院,你看怎么分比較適合?”
偏院沒有被燒過,屋里陳設(shè)基本都在,只是被褥衣服什么的被黑金收去墊窩,只剩下光光的炕面。
宋榛平此時早已經(jīng)歡喜得要暈了,被宋梨云一提,他也不去看院后。
折身去正房,看怎樣安排兄妹三個的生活起居合適。
宋梨云嘴唇微彎,黑金的兇性不定,暫時還不能讓哥倆知道為好。
她見哥倆重新回去正房,也起身相隨。
在她身后的閣樓上,黑金正趴伏在地板上,從縫隙往外看。
院子里,一個小小身影牽動著它的目光,剛才那孩子被斷木絆一下的動作,差點(diǎn)讓黑金破窗跳出。
可是看看小孩子旁邊兇殘的女人,黑金只能用指頭輕輕拽一下脖子上的銀色鐵鏈,乖乖回窩低頭嘆氣,原本紅色眸子不知道什么時候盈起淚花。
決定下要在這里生活,宋榛平也不急回民工宿舍,立即開始忙碌起來。
他先是在前院找到一口井,里面被丟了好些雜物樹葉,就用簡易工具清理撈干凈。
宋梨云也找到灶房,里面的鍋碗盤碟或許被砸了,或許被人撿走,基本沒有完好的。
她也不去弄滿是灰土的灶臺,直接在院里用石頭搭起灶,又空間里取出鍋碗和清水,趁這個機(jī)會,要給大家做一頓吃食。
空間里有煮過的雞肉,有雞蛋,還有白米,各種調(diào)料。
現(xiàn)在條件不允許,宋梨云學(xué)做飯的時間也短,還變不成花樣子,就簡單煮成一鍋有鹽有味的雞肉粥。
肉味噴香,惹得跑前跑后干活的小安都不時跑過來瞧上一眼。
中午,坐在廊檐下剛剛擦洗干凈的桌邊,兄妹三個每人一大碗熱乎乎的肉粥。
小安抿唇深吸一口氣,伸手想拿碗里的雞肉,被宋梨云按?。骸靶“?,吃飯要用筷子!”
這幾天在民工棚里,小安吃饅頭喝粥都不用筷子,甚至用舌頭舔碗,讓許燕兒嘲笑過多次,說他是乞丐命。
當(dāng)著大家的面,宋梨云沒有責(zé)備小安,這孩子才生下來六個月就沒有自己的家,從小到現(xiàn)在更沒有正常吃過飯,能填飽肚子就不錯了,哪里還有禮儀規(guī)矩。
現(xiàn)在只有自己兄妹在,也該教導(dǎo)了。
小安看一眼規(guī)矩坐著的哥哥姐姐,這才坐好,有些笨手笨腳的使用起筷子。
對怎么突然有肉有蛋還有米,宋榛平?jīng)]有多問。
接受寶物“乾坤袋”,宋梨云拿出什么都正常。
只是宋榛平在歡喜之后,有些憂慮道:“云兒,菩薩要普度眾生,不能只為我們一家,寶物肯定是給我們救急用的,里面的東西拿多了也會消耗你的福報。
以后我們還是要靠自己,等有能力了,再給菩薩多多的還回袋子里去?!?p> 宋得奎在破廟里說過,“布袋和尚的袋子自成天地,什么都能裝。
有進(jìn)才有出,要世人平時供奉,才能濟(jì)援眾生。”
這些話宋榛平聽進(jìn)耳中,也記在心里。
聽完宋榛平的話,宋梨云只能說,這個少年實(shí)在太貼心懂事了,都不用自己考慮怎么兜底圓話的事。
要在這里生活,的確不能過于依賴自己空間里的東西。
自己的空間是儲物空間,不是能種植養(yǎng)殖的田園。
東西越用越少,總有用完的時候,還得背著人隨時添加,總是麻煩事。
三人吃過飯,等將東西清洗干凈重新收回“乾坤袋”,宋榛平就急著要去軍營,把房子的事落實(shí),自己就可以真正有家。
宋梨云自然更加心急,小安有些不想走,還是溫順回去民夫宿舍那邊。
誰知,才走到半道,兄妹三個就被人攔住。
話說早上找回許燕兒,眾人就議論紛紛,都說許燕兒無緣無故跑到野地里,那方向又是去河邊,肯定是被臟東西迷住了。
甚至越說越離譜,把自己曾經(jīng)聽到什么怪聲,又看見什么怪影,說得繪聲繪色,仿佛碎金鎮(zhèn)這里滿是鬼怪。
崔婆子更是害怕,自己女兒在草堆里待一夜,雖然沒有什么事,已經(jīng)感覺抬不起頭,若是再被什么鬼怪纏上……
崔婆子感覺自己頭頂?shù)奶於妓恕?p> 她帶著女兒出門也是被逼無奈,家里男人有病,花錢如水,不能服徭役。
兒子要伺候家里的莊稼走不開,銀錢又被厲害的兒媳捏著,就讓她母女出來頂活。
她這邊擔(dān)驚受怕,心力交瘁。
另一邊,在軍營郎中的指點(diǎn)下,在給許燕兒泡過熱水,又灌過姜湯后,人就悠悠醒轉(zhuǎn)。
又凍又怕熬過一夜,此時一看見自己娘,許燕兒放聲大哭,直說自己是跟著宋梨云出門,結(jié)果黑夜迷路走丟了。
聽到女兒的話,崔婆子是又驚又惱,直接就要找宋梨云質(zhì)問。
可是宋梨云早就走了,誰也不知道在哪里,讓她一肚子氣無處發(fā)泄。
現(xiàn)在終于等到宋梨云回來,崔婆子一腔怒火都要燒起來,也不管這里是路口,攔住路就開罵:“宋丫頭,你晚上不睡覺自個亂跑,為什么要帶著燕兒出去,是不是怕她看見你的丑事,就把她人丟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