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關(guān)于學(xué)校的爭議
嬴啟憤恨的看向嬴政,只見嬴政露出了自信的笑容,眼神里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那是……驕傲?
瑪?shù)?,你跟你兒子裝什么?還驕傲上了!
嬴啟強忍下心頭的不滿,最后看了嬴政一眼,然后屈辱的低下了頭。
行,你拳頭大,我服你,等你死了,你的臣子、你的家產(chǎn),全都是我的!
就連你的畫像我都從書上撕下去!
還有骨灰……
算了,骨灰就不揚了。
眼看著王綰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了,還強裝著清高說著不在乎之類的話語,嬴啟就一陣不爽。
當(dāng)然,同樣不爽的還有李斯等人,以甘羅為甚。
他想不到,自己和嬴啟關(guān)系還可以,但是竟然沒有自己的畫像?沒有就算了,還掛著一個老頭子的畫像,難道自己還沒他好看?
至于李斯他們,本身和嬴啟的關(guān)系就沒有到達那個地步,也就只能想想。
甘羅注視著嬴啟看了一會后轉(zhuǎn)過了頭,壓下了心頭的想法。
嬴政眼看著情況差不多了,于是再度干咳一聲。
不得不說,皇帝這個職位聽費嗓子的。
“既然諸卿沒有異議,那就這么定了,至于后續(xù)的書籍今早送到咸陽宮,預(yù)計下月初就開始刊印,至于學(xué)院的建設(shè)……”
嬴政的視線轉(zhuǎn)到了嬴啟身上,嬴啟拱拱手然后出列說到:“陛下,學(xué)院的建設(shè),差不多一個月多久可以了,正好和第一批大規(guī)??〉臅畱?yīng)該差不多,但是我想,咱們的著重點不應(yīng)該是多少本書,而是多少書籍值得大規(guī)??∪ソ逃罕姟,F(xiàn)在的情況,憑借正乾溝自己支持一部分書完全沒問題,但是,咱們的眼光長遠些,教育肯定是要普及下去的?!?p> 話一經(jīng)出,嬴政的眼睛瞇了起來,而李斯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看向嬴政,卻發(fā)現(xiàn)他沒有說話的意圖,于是先一步站了出去。
“公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教育這種事,只要少數(shù)人掌握就好了,要是普及下去,反而是壞事?!?p> 李斯面色肅然,目光環(huán)視了大臣一圈,然后繼續(xù)說到:“黔首還是沒有文化的好,要是有了自己的思維就不利于國家的統(tǒng)治,因為這會讓他們產(chǎn)生反抗思維,就不會認(rèn)真地執(zhí)行國家的命令。”
“可是,我什么時候說要普及到百姓中了?”嬴啟直接反駁,他才不會在現(xiàn)在這個場景提出普及教育的問題,這不可能實現(xiàn)。
“難道國家的人才或者說天才,只存在于咸陽等京畿地區(qū)?”嬴啟犀利的反問,“正如李丞相早些年提出的諫逐客書一樣,我們吸納人才不應(yīng)該局限于某一個地區(qū),而應(yīng)該放眼天下。”
“你要知道,現(xiàn)在我們不是秦國,而是秦朝,我們統(tǒng)治的是一整個天下,而不是一個秦地,所以,教育也應(yīng)該落實下去。”
李斯聞言冷笑,“公子你真是不知者無畏,你知道當(dāng)?shù)赜卸嗌偃藢Ρ菹潞拗牍牵咳绻層行娜松约永?,那國家培養(yǎng)的人才,就會成為對抗我們的一把刀!最直觀的體現(xiàn)就是前些日子,陛下遭受的刺殺!”
“呵呵,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爹要是有你這樣紈绔的思維,恐怕比說天下,就是嫪毐那關(guān)都過不去!”
嬴啟冷哼一聲說到,“為什么被統(tǒng)一的各地一直都存在著反叛的思維?因為他們受的教育,就讓他們只存在一個單一的國家的概念,而不是全天下。如今天下一統(tǒng),所有人就都是秦人,而讓他們改變這個觀念最好的辦法莫過于教育,潛移默化的改變!”
“我們在地方設(shè)置學(xué)校,也就是私塾,只不過由國家出錢,讓更多有天分的小孩子能夠入學(xué),在他們學(xué)成之后,也會去潛移默化改變家族的看法。當(dāng)他們的孩子因為族學(xué),對于朝廷有了依附感,并且實打?qū)嵉氖斋@了利益和官職后,他們就徹底和朝廷綁在了一起!”
“難道就什么也不做,用所謂的愚弄黔首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嗎?我告訴你,這樣的辦法不是在解決問題,而是在解決你自己!”
嬴啟一番話說了出去,李斯面色更加嚴(yán)肅了,他沒想到,平時只會胡攪蠻纏的小子,竟然能說出真道理的。
“可是,成本呢?開辦私塾的資金,包括印刷書籍的成本,以及聘請教師的成本呢?而且,國家哪有那么多的職位來供給學(xué)子?”
“難道,你正乾溝可以分文不取就印刷了書籍,還能提供教師和職位?”
嬴啟舔了舔嘴唇,李斯真不是吃素的,一如既往的言辭犀利,直接就指出了問題的所在。
但是正乾溝還偏偏真的不可以直接提供這些,因為無論是地方上的三老制度,還是中央的三公九卿制,亦或是軍功爵制度,這都是統(tǒng)治的根基,已經(jīng)能夠自給自足的產(chǎn)生足夠的官職和官員。
當(dāng)然,嬴啟只是知道這個問題的難度,并不是要放棄。
“印刷的費用當(dāng)然是由國家支出的?!?p> “你看,公子啟你說了這么一大堆,還是因為事不關(guān)己的想法。”李斯嗤笑道,“你還是太年輕,考慮的不周全,人啊,不能只局限眼前的那點地方,要放得長遠些?!?p> “可是,這本來就是我的家事???秦國,不就是我家嗎?”嬴啟呆呆的問道,瞪大的眼睛充滿了無辜。
“我一直都沒有將自己的事業(yè)和國家分開,因為我知道,這天下都是我爹的,我一點的損失怎么了?
包括就在一天前,我還放棄了正乾溝百分之五十的利潤上繳朝廷,李丞相,你知道,這意味著我上交了多少錢嗎?敢問李丞相,你敢從自家掏出這么多的錢財上繳嗎?”
“百分之五十?怎么可能!”李斯驚呼,在他看來,這小子愛財如命的性子,就連為了錢和陛下談條件這種事都做得出來,那在他眼里,錢肯定就是頂重要的,他竟然會放棄百分之五十?
但是人家敢在朝廷上面說出來,那肯定就是有現(xiàn)實依據(jù)的,李斯不由得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