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鄭弼奇說了讓自己多考慮,但秦頌可不會相信他的話,思考越久就越說明有問題。
不知道對方到底了解多少情況,先試探一下吧。
秦頌心中想著,嘴上說道:“既然Pak key哥知道我們?nèi)艘娒娴氖虑椋且欢ㄕ{(diào)查過我的身份和來歷了吧?!?p> 鄭弼奇說道:“秦頌,二十五歲,泰國華裔,家庭地址唐人街耀華力路三巷702號,是做撒尿牛丸生意的老板,目前幾乎壟斷了唐人街各大餐廳的牛丸供應。
當然了,這只是你現(xiàn)在的身份,而你以前的身份更加令人驚訝!我是沒想到啊,香江秦老板的大少爺居然假死偷渡泰國換了身份,這其中一定牽涉著不小的秘密吧!”
“Pak key哥想知道這個秘密嗎?”
“我不想牽扯到無關的事情里,但是我要告訴你,這里是泰國,無論秦老板還是長盛葉家都鞭長莫及。你的回答要是有所隱瞞,我不介意讓你真的死去?!?p> 這一番交談下來,秦頌倒是覺得鄭弼奇很大程度上是不清楚那天他們?nèi)说牧奶靸?nèi)容,對方并沒有去詢問樂少鋒和覃歡喜當天的事情,也許是因為得知消息的時間太晚,樂少鋒和覃歡喜已經(jīng)去了香江,也許是因為對方想先弄清楚整件事再決定要不要和兩人攤牌。
既然對方不清楚談話的具體內(nèi)容,也沒有跟樂少鋒和覃歡喜談過這件事,那就有可以操作的空間,秦頌決定賭一把。
“既然Pak key哥什么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瞞你。沒錯,我確實和樂少、歡喜哥認識。我以前在香江時是什么樣子你也知道,紈绔子弟嘛,特愛玩。
早在樂少跟你之前我們就已經(jīng)認識了,他騎摩托車特別好,我很欣賞他的技術讓他代替我參加飆車賽,每次都幫我贏了不少錢!后來他不知道為什么被人追殺,我們就斷了聯(lián)系。
至于歡喜哥,他還當警察的時候就抓過我好幾次。后來他革職在道上混,都是我?guī)笥讶ニ囊沟昱鯃鱿M,順便借他的名頭狐假虎威,同時防止葉家動用社團力量對我下黑手?!?p> 鄭弼奇不置可否道:“繼續(xù)說,那天晚上你們?yōu)槭裁匆娒?,又聊了什么事情??p> 秦頌飛快地轉動腦筋,繼續(xù)編造道:“之前Pak key哥不是讓樂少從我這里賣了幾箱牛丸嘛,那時候我就認出了他了。后來歡喜哥逃到泰國唐人街避難,我送貨的時候正好撞見,他也認出我來了。之后長興派人來抓歡喜哥,他就找上我希望能接住長盛葉家的力量對付長興,他不想讓你在這件事上牽連太深。”
“歡喜哥還是這么重情義?!编嶅銎纥c頭感慨。
“歡喜哥找我?guī)兔Γ耶斎皇遣粫芙^,可是葉家跟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我哪有本事,也沒資格請的動長盛幫忙。我當時還不知道歡喜哥已經(jīng)跟你見面了,而且還是老朋友。于是就想著把樂少介紹給歡喜哥,或許他能幫歡喜哥,所以就帶著他去找歡喜哥,結果一到地方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自己人,我們?nèi)齻€便坐下來聊起天,整件事就是這樣。”秦頌說道。
鄭弼奇沉默不語,似乎在思考他這番話里有幾分真幾分假。半晌,他才說道:“你認識長興的徐天堂嗎?”
秦頌裝作一副回憶的表情:“徐天堂,我倒是認識一個開高檔酒吧的,已經(jīng)經(jīng)常去他那里開派對,他那里的服務非常好,每次都能玩得很盡興,現(xiàn)在還真有點懷念啊。不過長興的徐天堂我沒見過,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人?!?p> 鄭弼奇轉頭盯著秦頌道:“這點事情你們?yōu)槭裁匆m著我?如果不是之前我為了保證安全在自己的房子里都裝了隱蔽監(jiān)視器,居然都不知道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
原來是通過監(jiān)視器偷看到的,這樣就放心多了。
秦頌直面對方的目光:“他們是不想引起什么誤會,畢竟歡喜哥來泰國沒幾天就秘密見了你的頭馬樂少,怕失去你對他們的信任?!?p> “不坦誠才會失去信任!”鄭弼奇有些生氣,“就像那天歡喜哥在這天臺上跟我坦白他認識徐天堂,希望能聯(lián)手對付長興的計劃,只要他大大方方的說出來,難道我會不同意嗎!”
“那天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不清楚,但是就憑你明知道樂少和歡喜哥暗地里見面的事情,還愿意相信他們,我就不得不說聲佩服,Pak key哥不愧是以信義立足唐人街的大佬!”
聽到他的恭維,鄭弼奇不以為然的哼道:“你少拍我的馬屁,以后有什么事就光明正大的擺在臺面上,如果還背著我做些見不得人的事,就算是樂少和歡喜哥也保不了你!”
“我記住了,Pak key哥!”秦頌認真地點頭答應。
“我會盯著你的,如果你再犯錯,不僅你會受到懲罰,就連你那個漂亮的女房東和半桶水的偵探好友我也不會放過!”
鄭弼奇語氣冷酷,說完轉身就朝天臺的樓梯間走去,幾個小弟紛紛跟上。
“慢走啊,Pak key哥!”
秦頌目送鄭弼奇離去,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恢復淡淡之色。
真是好險!上次真是大意了,沒想到居然會有人在自己家里還安裝隱蔽監(jiān)視器,而且連樂少鋒都不知道,覃歡喜這個老臥底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吃一塹長一智,以后再有這種情況必須事先檢查,確定沒有監(jiān)控和偷聽。
當務之急,自然是將這件事情告訴樂少鋒和覃歡喜,對一對口供,免得以后鄭弼奇突然問起,三人回答不同而暴露身份。
秦頌拿出手機給卓凱打了個電話,現(xiàn)在不方便直接聯(lián)系覃歡喜和樂少鋒,只能讓對方代為轉告了。
結束了跟卓凱的通話,秦頌打車回到住處,剛下車就被開門的阿香招呼了過去。
“聽唐仁說你被吉運幫的人帶走了,沒出什么事吧?我跟你說這個Pak key哥可是大毒販,殺人不眨眼的那種!”
她一邊說還一邊探頭朝四周警惕張望,伸長的玉頸劃出一道優(yōu)雅的弧線。
秦頌伸出手指點住她的額頭,將她的小腦袋給摁了回去,笑道:“別看了,沒什么事,Pak key哥就是找我過去問點事情,弄清楚了就放我回來了。”
“真的?”阿香瞪大的雙眸似乎還有些不相信。
“當然是真的,難道你期望我出事嗎?”
“呸呸呸!當然不想你有事,不過真有事也別不跟我說。實在不行,我們還能去找閆先生。”阿香輕拍了一下他胳膊,然后語氣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