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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之鋒

第八十四章:斬魂寄真,門中小比

三界之鋒 丹真人 3050 2015-02-03 13:21:57

  這半式劍卷,兇險之處就在于修行第一步,斬魂寄真。

  修得此術(shù),才可習(xí)得后面經(jīng)訣。

  對修士來說,軀殼和真魂,乃是重重之重,這斬魂之法,兇險至極。

  萬一修行不慎,那便真魂遭損,輕則元氣大傷,重則變成癡呆,便是死了也是常事。

  無論玄靈,大多修士,皆是吞氣服藥,煉真得形,穩(wěn)步而進(jìn),少有行此般兇險法門。

  不過這半式劍卷,另有妙論,斬魂寄真,實乃寄托真魂,便是把真魂一分為二,其中一道合入劍中,彼此牽引氣機,行使劍訣。

  此法的高妙之處,不同于天下別家法門,無論何種劍訣,歸根結(jié)底均是以人御劍。

  而半式劍卷,卻是人御劍,劍亦御人,人劍互御,如剛?cè)嵯酀?,日月輪轉(zhuǎn),缺一不可,這種御劍法,等同與人對敵之時,多出一個無形的幫手。

  寧舟覺得,半式劍卷的半字,恰好到處,人與劍,方是一,不過卻非是人劍合一,而是一人一劍,同使劍訣,似陰陽化太極。

  可說一千道一萬,真魂乃弱小之物,放出外間,經(jīng)不得風(fēng)吹雨打,也不敢日曬塵揚,但凡受到半點侵?jǐn)_,便會消散一空,魂飛魄散,不復(fù)存在。

  是以,修此劍法,兇險萬分,與人對陣斗法時,萬一自家法劍若被打破,那么真魂皆休,身死道滅。

  試想一下,誰會修此兇險之術(shù)?但凡修道之人,皆免不了與人斗法,誰也不敢保證,自家的法器是最厲害的法器,這事關(guān)性命之事,就算有人窺得此訣真貌,也未必敢修習(xí)。

  可寧舟敢,他眼神一定,默運劍卷所載,行使斬魂寄真之術(shù)。

  寧舟敢,不是瘋傻,而是有自己的考量。

  他有中玄古鋒,此劍乃是玄器,不說威能,玄器僅次于真寶,單論材質(zhì)堅韌,自是不必多說。若是有人能擊破此劍,那么他修不修此術(shù),皆是一個死字。

  半部真魂入了中玄古鋒,寧舟生出一個奇怪感受,那柄中玄古鋒,好似有了生命一般,與他心神合合,渾然如一。

  半式劍卷,他只窺破了前兩式,這兩式劍術(shù),需要按部就班修煉,半點也錯漏不得。

  第一式,名為“半扇仙屏”

  此法和鹿煙客的十面鋒流有所不同,不過寧舟卻可從中看出,些許十面鋒流的痕跡。

  參修劍訣,轉(zhuǎn)眼到了門中小比之日,這日圣宗熱鬧一片,新進(jìn)的各家各府弟子,均從洞府走出,結(jié)伴而走,呼朋喚友,乘光踏劍,如萬千游星漂浮閃動,光芒亂射,虹霞陣陣。

  更有師門長輩對弟子寄予厚望,親自前來助陣,煙霞托舉,彩煙飛騰,道道罡煙垂空,如仙人出行,潑灑霞光,照的一方猶如仙境。

  “衛(wèi)師兄,此番小比,必是無人敢于挑戰(zhàn)你?!毙l(wèi)東城神氣勃勃的顧盼自雄,身背一把耀目法劍,如烈日驕陽,分為引人注目。

  對于同門的阿諛之言,衛(wèi)東城心中得意,不過面上卻淡淡一笑,好似渾不放在心上。

  他游目四顧,似在尋找誰人。

  有機靈點的道:“衛(wèi)師兄可是再找寧師兄?”

  衛(wèi)東城還未說話,就有人接過話茬,“上次那寧舟敗于衛(wèi)師兄之手,此番恐怕不會來咯?!?p>  有人奇道:“這是為何?”

  那人消息頗為靈通,“我有個好友是魏氏子弟,從他那聽說,魏博洋師兄?jǐn)?shù)次去還丹峰,皆是不得入其門?!?p>  有人驚呼,“這寧舟好大的臉,竟然將魏師兄拒之門外?!?p>  那人擺擺手,一臉戲謔道:“魏師兄得了寧舟婢子關(guān)照,說是寧舟在閉關(guān)修煉,暫時出來不得?!闭f著擠眉弄眼,哈哈笑道:“聽說那婢子在還丹峰地位頗高,白袍柔體,貌似仙女,你們說,這寧舟真的在閉關(guān)么?”

  那幾人心領(lǐng)神會,哄堂大笑,“或許是在練玄素交、合大、法?!?p>  有一個弟子從此路過,聽得這話,一臉鄙夷的說了句,“這寧舟身為真?zhèn)鞯茏樱共桓卸髯陂T造化,打磨修為,卻行此茍合歡愉之事,如此消磨光陰,真是羞為真?zhèn)??!闭f罷,揚長而去。

  那人說的高興,連連揮手,“這位師兄說的極是?!辈贿^那路過弟子早有走遠(yuǎn),自然不會回來與他攀談。

  眾人聽得高興,追問道:“你說了半天,莫非這寧舟就為了和婢子歡樂,而不來此會么?要知道,新進(jìn)弟子,凡不來者,均要被消了真?zhèn)髦??!?p>  這門中小比,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是一個內(nèi)門弟子,可以公然奪取真?zhèn)鞯臋C會,來過此會的真?zhèn)髡?,往后俱不必再來,而類似寧舟這樣的初入真?zhèn)?,卻是必須到場,否則便被視為,不敢面對內(nèi)門挑戰(zhàn),將被消位去府,成為內(nèi)門弟子。

  那人嗤笑道:“他若知道衛(wèi)師兄想再戰(zhàn)他一次,必是不想前來,在萬人面前,丟臉獻(xiàn)丑,或許他想最后拖到一刻在來,也未可知?!?p>  衛(wèi)東城淡淡道:“我的確很想再戰(zhàn)一次寧師兄?!?p>  有人不解道:“衛(wèi)師兄何必專門尋他一戰(zhàn),反正上次他已經(jīng)輸于你了,高下立判?!?p>  衛(wèi)東城面色不改,好似寧舟真的輸了一般,“上次勝得不干脆,此番我新得一口法劍,又將功法認(rèn)真打磨一遍,卻是要干凈利落,將其擊敗。”

  眾人看了看他背后法劍,均是羨慕不已,不過衛(wèi)東城本領(lǐng)高強,得此劍他們也無話可說。

  衛(wèi)東城目光閃動,心里暗道:“寧舟啊寧舟,你可千萬不要缺席才好,否則我怎一雪前恥?!?p>  上次一敗,衛(wèi)東城本無今日這般心思,可經(jīng)過鹿煙客一番經(jīng)驗之談,他卻是心境生變,奪了寧舟機緣還不算,還要繼續(xù)踩上幾腳,或許這樣,方可消弭當(dāng)日被敗之恥。

  鹿煙客上門求饒,此為丟臉之事,自然不會宣之于口,四處亂傳,自那日后,他便尋了個小洞府暫居,至于原先主人,自然屈服在他威能之下,不敢與旁人分說,這一切包括鶴酒翁都不知道。

  而鹿煙客因為得罪寧舟,落入那副下場,鶴酒翁知曉了寧舟身份,也沒有跟衛(wèi)東城講鹿煙客的下場,卻是擔(dān)心衛(wèi)東城因此,生出愧疚之心,于道心不利。

  因為鹿煙客與衛(wèi)東城,關(guān)系甚好,名為師叔師侄,實則與他這師傅一般親。

  倘若衛(wèi)東城得知此事,恐怕會心境失守,甚至找寧舟理論,那便不美了。

  不過鶴酒翁私下里,也不止一次暗示衛(wèi)東城,讓他往后不要找寧舟晦氣,并且隱隱點出,寧舟背景不凡。

  衛(wèi)東城表面上答應(yīng),其實心里卻不以為意,按照鹿煙客的說法,一切都要奪,要爭,盡量擴大優(yōu)勢,才可步步崛起,那他奪他人是奪,奪寧舟也是奪,何必舍近求遠(yuǎn),再豎新敵?

  而且,擊敗寧舟對他而言,意義重大,衛(wèi)東城自然不會放棄。

  不得不說,鶴酒翁和鹿煙客二人,實在無有教徒弟的本事,衛(wèi)東城就像一塊泥巴,被他們按照自家心意,漸漸搓成這樣。

  驚濤巖周邊,浪花滾滾,碧水拍巖,飛激十丈來高,似千堆濤雪,背后似有無形之力推動,滾滾向前,宛如一曲震天長歌,嘩嘩作響,氣勢雄渾。

  此番小比,兩巨擘,四名門,六巨室紛紛有小輩子弟到場,而外修內(nèi)門,也是多如繁星,大致一瞧,摩肩擦踵,人頭如浪,整個驚濤巖上,有著不下萬余人。

  至于修為高深的師長,均是坐飛閣,乘寶船,懸在半空之中,有奴仆婢女來回忙碌,搬運瓜果酒釀,此間修士,無有一個是箓境之下,周身煙云垂空,勾連一片,一觀此處,好似神仙妙境。

  諸位修士推杯換盞,指點江山,相熟之人,相互攀談,好似其樂融融。

  實則鋒芒暗藏,有一高瘦修士,身披紫金鶴羽仙衣,手持玉毫大觥,品了一口酒,望了一眼驚濤巖諸多弟子,搖首一嘆,隨手指向一處,“這般弟子是誰家門下,怎這般不成器,也敢來奪真?zhèn)髦?,可笑可笑?!?p>  眾人循聲一望,卻是看見,驚濤巖上有一崖壁高石之地,那里聚集著許多弟子,有人看出那些弟子身份,冷笑一聲,有人笑而不語,亦有人暗生怒氣。

  一位坐在北位的修為,此人白面無須,一臉冷硬,好似不近生人一般,他冷笑道:“子卿師兄此話卻是不妥?!?p>  公子卿哦了一聲,略帶玩味一笑,“不知夏師兄有何高見?”

  夏寒申大手一指另一處,“我觀那些子弟,站沒站相,坐沒坐相,一臉傲氣之色,渾身靈性不顯,此般子弟來此純屬獻(xiàn)丑,鬧笑話而已,不值一曬?!?p>  公子卿幽幽一嘆,“夏師兄卻是錯了,那些弟子之所以無有站坐之相,一臉傲意,卻是他們對手太弱,故有此之態(tài),他們尚還年輕,收不住心性也是常事?!?p>  夏寒申冷冷道:“子卿師兄注意言辭,驚濤巖小比,是互相競逐,非是他們與他們之爭?!?p>  這“他們”二字,夏寒申咬字很深,只要不是傻子,都可聽出其中的意思。

  公子卿神色一斂,拱拱手,便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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