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設(shè)宴款待謝無忌四人,把一位女子也邀到宴上。拓跋宏問謝無忌:“賢弟,你可認(rèn)得這位姑娘?”謝無忌打量了一番,只見他面如滿月,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閃閃發(fā)光,一臉俏皮的樣子。謝無忌感到似曾相識,但又記不起來。這時(shí)只見那姑娘說:“我就是那日的小公子啊?!敝x無忌猛然記起,支支吾吾道:“你就是小公子,叫什么樂兒,原來你是女兒身啊?!蹦枪媚锏溃骸皩Π?,元樂兒,不過那也不是我的真名?!蓖匕虾甑溃骸斑@是舍妹安樂公主,賢弟便稱她樂兒行了?!敝x無忌道:“原來是大魏國公主,失禮失禮?!卑矘饭鞯溃骸安槐鼐兄?jǐn),我還是喜歡那天我們痛飲時(shí)的樣子。”眾人不禁津津樂道。
宴上,酒過三巡,謝無忌提到了洛陽丐堂為非作亂之事,道:“如今洛陽已是大魏國土,兄長怎可讓其魚肉鄉(xiāng)里?應(yīng)當(dāng)出兵將其徹底剿滅。”拓跋宏道:“丐堂之事為兄早有耳聞,可以一國之軍士攻襲江湖之幫派,確是不妥,更何況我大魏將士要北抗柔然,南抵宋國,實(shí)是無暇顧及。不過賢弟請放心,我可令當(dāng)?shù)馗枚嗉右?guī)制,使其不敢擾民?!北娙寺犉湔f得有些道理,便不再追問。
席上,百念三人一直寡言少語,拓跋宏打趣道:“三位仙子非凡塵之人,是否不愿與在下這等俗人交談哪,哈哈?!卑倌钰s緊起身道:“陛下言重了,我等江湖草莽,與陛下九五之尊自不能相提并論,只是軍國大事,我等豈敢妄言?!蓖匕虾晷Φ溃骸安槐鼐兄?jǐn),如今我們便是朋友,隨意些便好?!比f空見謝無忌和安樂公主一直眉來眼去,談笑風(fēng)生,心里不舒服,雖說萬空與謝無忌常常拌嘴,但萬空對謝無忌還是有幾分喜愛的,如今見他與別的女子嬉鬧,不禁心生醋意,便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直說了啊?!卑倌詈颓уe(cuò)知她口無遮攔,意欲攔住,拓跋宏道:“小仙子英氣逼人,性格直爽,本人很是慕啊,請說。”
萬空便有恃無恐道:“你說要跟我們做朋友,可是師父自幼教導(dǎo)我們,胡人占領(lǐng)了我們漢姓江山,自是有國仇家恨,這朋友如何能做成?”眾人登時(shí)臉色一變,拓跋宏依然鎮(zhèn)靜,道:“小仙子說的好啊,這也是朕的一塊心病??扇缃袷谴鬆幹畞y世,人命不由己啊。漢姓與胡族的對立,在我大魏國亦是如此,不過朕以為漢文化乃華夏之正統(tǒng),胡應(yīng)當(dāng)入漢。我想讓鮮卑人融入漢人之中,與漢人通婚,用漢姓,這樣豈不是不分你我了?!比f空聽到與漢人通婚幾個(gè)字,便更是氣惱,甩下一句“我看沒那么容易”,就一屁股坐下了。
百念忙賠禮恭維道:“陛下實(shí)乃一代雄主,有如此胸懷,在下佩服。唯有胡漢相融,才能結(jié)束這亂世,還百姓以太平?!蓖匕虾曷牭竭@一番話,竟是心情激動,起身道:“朝堂之上無人懂我之心志,反而仙子竟是我知音之人,果真是江湖多高人?!卑倌畹溃骸氨菹卵灾亓耍埠?,漢也罷,能使天下太平,我等修道之人也就欣然圓滿了?!蓖匕虾甑溃骸半抻袀€(gè)想法,不知諸位意下如何。我大魏誠邀令師為我國師,諸位皆為上卿,這樣我們便能朝夕相處、共計(jì)大事了?!卑倌畹溃骸凹?guī)熅镁由钌剑L(fēng)輕云淡,定是不愿入朝,我們姐妹三人侍奉師尊,也無法為您效勞?!?p> 拓跋宏道:“君子不強(qiáng)人所難,朕尊重諸位仙子的意愿?!比缓筠D(zhuǎn)頭望向謝無忌,道:“賢弟,不知你是否愿意留下輔佐為兄,為兄定當(dāng)許你以高官厚祿?!敝x無忌難為情地笑了笑,道:“大哥,我就是一個(gè)閑云野鶴,如果入朝為官,那恐怕是眾人不服,我也渾身不自在。不過大哥你放心,我會定期來拜會你的,你有什么吩咐,只要不違背江湖大義,我定會去做的?!蓖匕虾曷牫隽酥x無忌是在委婉拒絕自己,也不好多說,便道:“諸位仙風(fēng)道骨,超然物外,是朕太世俗了,朕自罰一杯,哈哈?!北娙说馈安桓摇?,也跟隨飲酒。
酒宴過后,眾人回到房間,拓跋宏專門為他們安排了宮中上房。百念道:“此人實(shí)是雄才大略,見識超人,未來一統(tǒng)江山的或許此人?!鼻уe(cuò)附聲道:“應(yīng)是?!比f空看出千錯(cuò)的惆悵,她自己被拓跋宏回駁一通,氣還沒消,順口道:“二師姐,我看這個(gè)國君不錯(cuò),不行你就留下來給她當(dāng)皇妃?!鼻уe(cuò)怒羞交織,臉色通紅,道:“你胡說什么呢,我原本以為他是江湖人士或是士族公子,或可相知相識,如今天差地別,便不是一路人了,斷無此念想了?!卑倌畹溃骸皫熋猛ㄍ?,我峨眉山門人,豈能去做那后宮嬪妃,豈不有辱師門名節(jié)?!鼻уe(cuò)道:“大師姐教訓(xùn)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