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說好的過程演示呢?關(guān)鍵時刻怎么黑掉了?”有修士張大了嘴巴。
“那個火球是怎么回事?那么大的一個火球,撞在胡東身上,那是必死無疑啊……”
“有修士出手,那個胡東死定了……”不少筑基期的修士,從這里面嗅出了一絲不同尋常。
“終于,有修真門派選擇了動手,一個先天期的英才,難能可貴,真是可惜了……”
“這可是眾目睽睽下的襲殺啊,查出來是那個修真門派,青云宗一定會發(fā)出不死不休令!”
臺下的修士亂七八糟的議論著,臺上的江云山卻如同遭遇了晴天霹靂。
他瞪大了眼睛,仍是不敢相信那一幕,他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嘴巴幾欲張開卻沒有聲音。
漸漸地,江云山清醒了過來,當(dāng)他清醒后的一瞬間,整個人都被憤怒燃燒著。
“來人,將這個姓郝的修士抓起來,我要他給胡師弟陪葬!”
伴隨著江云山近乎咆哮般的怒吼,臺下有一隊修士迅速跑上臺來,將郝姓修士團(tuán)團(tuán)圍住。
一個筑基期一層的隊長,帶著平均修為在煉氣期四五層的隊員,氣勢洶洶的盯著郝姓修士,手中法器紛紛亮出,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架勢。郝姓修士看到這一幕,不僅沒有害怕,反而心頭大定,因為青云宗是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下將一個小有名氣的散修抓起來。
原因很簡單,青云宗沒有他謀害胡東的證據(jù),哪怕一絲線索都沒有!
“想找替罪羊嗎?用來掩蓋你青云宗的無能,連一個弟子的人身安全都庇護(hù)不了嗎?”
郝姓修士不愧是專業(yè)散修十五年的行家高手,一出手便將青云宗的氣勢給打壓了下去。
兩句再簡單不過的話語,卻是字字誅心,就憑這一席話,今日青云宗就不能拿他怎么樣。
在座的大都是散修,能夠來參加真仙商城的成立典禮,已經(jīng)算是給青云宗面子了。青云宗表面上看,十分興旺,但明眼人都能看得住,這只不過徒有其表而已,想實實在在的化為宗門底蘊,徹底夯實門派基石,絕非一朝一夕的功夫,沒有個十一二年的積累是不行的。
青云宗和其他修真門派已成勢同水火之勢,若此時站在臺上的郝姓修士代表著修真門派,不管他是那個修真門派,江云山都可以一聲令下,當(dāng)場斬其頭顱,臺下的諸多散修不僅不會反對,反而會拍手稱快。但是郝姓修士可是散修,至少沒有人能夠拿出他是修真門派弟子的確鑿證據(jù),在這種情況下,江云山殺了郝姓修士,就等于親手?jǐn)嗟袅饲嘣谱谥信d的橋梁。
尖下巴的萬姓修士,不知何時又返回了臺下,此刻正饒有興趣的看著臺上的一切。
萬姓修士和郝姓修士可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黃金搭檔,否則他也不會明白郝姓修士那奇特手勢所傳達(dá)的訊息,剛剛郝姓修士那兩句話,不僅他聽到了,包括臺下的所有修士都聽到了。
只這兩句話,萬姓修士便明白,劇情幾經(jīng)波折變動,最終又回到了郝姓修士的手中。
“咦……第二批埋伏修士埋伏在必經(jīng)之路,阻殺青云宗援軍……抽調(diào)第三批修士快速趕往荒涼地帶,扮作青云宗修士,圍剿田七等人……可遺漏一兩個,驅(qū)使進(jìn)青山城……胡東,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所有過程,全部用時光記錄符文進(jìn)行記錄,并大肆傳播……”
郝姓修士在十多個青云宗修士的包圍下,神情不見絲毫慌亂,只是側(cè)身站立在那里,帶出一股凜然不懼的氣勢,著實讓不少散修在心頭叫好。此時青云宗的舉動,讓諸多散修再一次清醒過來,青云宗是修真門派,修真門派就是修真門派,和散修之間根本沒有多少道理可講。
只因為側(cè)身,大多數(shù)修士并沒有注意到郝姓修士的左手再一次擺出了奇怪的姿勢。
而這怪異手勢,只是短暫的出現(xiàn),就連萬姓修士也只是從中讀出了這些。不過兩人深交十多年,可謂生死與共的好兄弟,在這青山郡也算是最齊心的散修好友。既然郝姓修士有了最新的局勢判斷,萬姓修士不敢怠慢,稍稍留意一下四周,沒人注意,便再一次悄悄離去。
原以為門下弟子的包圍,必定使這郝姓修士陣腳大亂,極力辯解,這便給了江云山更多的理由進(jìn)行抓獲。可這郝姓修士只說了前面那一句,便閉口不言,而臺下的諸多修士見到臺上這一幕,議論聲四起,不斷的有修士神情迥異的看著臺上,這下江云山才察覺到不妙。
時間拖得越久,對青云宗越不利,對郝姓修士卻越有利,因為時間越久,便越能顯出郝姓修士的清白。或許要不了多久,臺下的修士心頭那一桿秤,便全部偏向同為散修的郝姓修士。
想到這里,江云山的臉色再一次陰沉下來,他意識到自己被設(shè)計了,但為時不晚!
似乎胡師弟的被襲擊,一時間讓江云山失去了冷靜,直至此刻他才再一次恢復(fù)過來……
他是青云宗的首席大弟子,所有門下弟子的大師兄,若是擺不平一個散修,他還有何面目去面對掌門師傅,還有何顏面去面對諸多師弟的目光,怎對得起生死未卜的胡東師弟呢?
“簡直一派胡言!我青云宗行事,還用不著一個外人來說三道四!”
“我且問你,這個荒涼地帶是否你所選?你只需回答是或者不是,其他不用你來說!”
“是!”郝姓修士沒有猶豫。雖然話語主動權(quán)被江云山奪了去,但若此時他保持沉默,那便不再是無聲抗?fàn)帲切睦镉泄?,這由不得他不回答?;卮鸬耐砹嘶蛘呋卮鸬亩嗔耍际钱惓G闆r,既然他性命無憂,便不在意青云宗這般行事,且讓他呈一時之強(qiáng),多耍耍威風(fēng)。
“好大的威風(fēng),我等散修什么時候成了你青云宗手中的囚犯了?”當(dāng)即便有散修怒氣橫生。
江云山?jīng)]有去理會臺下的冷嘲熱諷,他必須快刀斬亂麻,將這郝姓修士徹底定罪。
“我青云宗弟子,胡東,是否在你所選定的荒涼地帶遭遇不明修士襲擊?”
“是!但……”郝姓修士心頭一跳,關(guān)于這一點他必須要有個說辭,決不能一聲不吭。
“別跟我你不知情,更別跟我說這跟你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世上哪有這么巧的事情。這地點事先誰都不知道,是你一上臺就選的,我門下弟子胡東,在你選了地點之后,便趕了過去,這其中的時間間隔是如此的短,哪里會有其他修真門派弟子剛好出現(xiàn)在那里?一定是你事先派人埋伏在那里,待胡東剛一過去就痛下殺手……”
“你敢對天發(fā)誓,對我青云宗及門下弟子,從來都沒有不懷好意過?”
“你敢以道心起誓,說你是一心一意支持真仙商城,愿意為諸多同道謀福利嗎?”
江云山好歹是青云宗大師兄,只是一時心神失守,恢復(fù)冷靜后便屬性超倍增幅,話語雖有些咄咄逼人,但一字一句都宛如利劍般將郝姓修士的抗?fàn)幒颓灏捉o撕裂開來。而最后的起誓,更是令諸多臺下修士臉色大變,過不了這一坎兒,郝姓修士終究洗脫不了嫌疑!
“簡直是……簡直是欺人太甚!什么時候,我等修士淪落到被修真門派任意欺凌的程度了?”
起誓的事兒,郝姓修士是不敢的,他專業(yè)散修十五年,下黑手的次數(shù)是數(shù)不勝數(shù)。
而這一次,他更是抱著諸多壞心思前來,最初的目的便是伙同田七等人干掉胡東,奪取他身上僅有的一顆筑基丹。再后來接到師叔的通訊,讓他給典禮搗亂,盡力打擊青云宗的勢頭。
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郝姓修士都是奔著來給青云宗砸場子的,這讓他怎么起誓?
一味的言辭躲避,終究掩蓋不了事實,起誓,可是會毀掉他長生之路的!
當(dāng)他試圖挾裹諸多散修來對抗江云山的質(zhì)問時,有些底氣不足的聲嘶力竭,并沒有得到諸多修士的認(rèn)同。郝姓修士從臺下諸多散修的眼中,甚至那些跟隨他的修士神情里,都沒有得到一絲心安,這讓他的心開始下沉,同時一股發(fā)自內(nèi)心的暴虐感從肺腑迅速升騰開來……
從來沒有想過,他會有這么一天,竟然憋屈到這個地步!
往日里的如魚得水,八面來風(fēng),在這一刻全部化作烏有,他終究不是個可以忍耐的人。
“夠了!”當(dāng)郝姓修士試圖逃離時,一聲斷喝打斷了臺上的對抗和臺下的看戲。
掌門江鐘林一臉凝重的走上臺來,他揮手示意,那一隊門派弟子迅速散開,不再包圍。
“各位同道,我是青云宗的掌門,剛剛云山之所以如此對待這位修士,實在是因為我青云宗上下一體同心,門人弟子相親相愛,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親眼目睹師兄弟被不明修士襲擊落得個生死不明。相信大家將心比心,會感受這種悲憤感的,云山的沖動還請大家諒解……”
江鐘林往臺下拱了拱手,一席話說的十分誠懇,諸多修士心有戚然,紛紛點頭不已。
“關(guān)于我門下弟子被不明修士襲擊的事情,我們正在處理,若有需要,還請大家助一臂之力!”
“不過,這位修士目前還不能擺脫嫌疑,我青云宗雖然不會認(rèn)為這選點是這位修士的故意為之,但謹(jǐn)慎一些還是好的,這一點還請大家理解。我青云宗才從生死危機(jī)中喘了口氣,竟被其他修士如此對待,一旦查明是何人作為,我青云宗上下必定與其不死不休……”
郝姓修士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里,他能否全身而退,全看荒涼地帶那里的最終結(jié)局了。
墨胡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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