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超長的密道
“啊?”
石青一下子回過神來,他這才發(fā)現(xiàn),幾個人都已經(jīng)來到了最下面的那間石室。然而,整個房間中,除了那兩個大漢的尸體,有哪里有什么高懷的影子。
“青兒,你確定真的看到高懷了?”譚云看著他,一臉嚴肅的問道。
“確定啊?!笔嘤行┿铝耍苁揖瓦@么大,而且高懷又根本沒有上去過,難道他憑空消失了不成?
想了想,他連忙來到了高懷最終受傷的地方,大聲道:“我明明看到他就在這里的,師父你看,這里的血跡還沒干呢?!?p> “咦?血跡。”
他注視著地面,突然輕咦了一聲,石青發(fā)現(xiàn),地上的血跡正朝著一個方向不斷的延伸,到了一面墻的位置卻突然消失了,他連忙跑過去,只見這面墻上竟有著一個十分隱秘的石門,不仔細看,還真的很難發(fā)現(xiàn)。
“師父,這里有一個暗門。”他連忙大聲的喊道。
“哦?”
譚云眉毛一揚,快步的走了過來,盯著那個石門,他仔細的看了看,然后用力在上面使勁一推,隨著一聲低沉的摩擦聲,石門被緩緩的推開了,露出了里面一條黑黝黝的通道。
石青低頭一看,果然,沿著通道,血跡也在不斷的向里延伸。
“靠,這高懷還真夠厲害的,密室里面竟還有通道,這是要搞地道戰(zhàn)么?”石青暗罵一聲,對著譚云道:“那家伙一定是從這里跑了,我們要不要去追?”
“追!”
譚云不假思索,率先鉆了進去。高府的命案其關(guān)鍵就在高懷,只要將他找到了,這個案子才能夠真正的水落石出,所以譚云根本不需要考慮。
石青剛欲跟進去,眼角卻掃到了桌上那幾個銅瓶,咬了咬牙,他將瓶子都帶在了身上,這才緊跟著另外兩個捕快一起鉆了進去。
通道里面一片黑暗,四個人均是小心翼翼,走了大概一柱香的時間,地上的石板開始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略帶潮濕的泥土。
“這到底通到哪去了?”石青越走越是心驚,這條通道實在是太長了,他們足足走了將近半個小時,可前面依舊是一片黑暗。
又拐了幾個彎,通道開始緩緩的向上延伸。就在石青已經(jīng)感到不耐煩的時候,前面終于出現(xiàn)了光亮。
四個人魚貫的走了出去,放眼望去,這個竟像是一個山洞,洞中到處都是倒掛的鐘乳石,在頭頂一處縫隙處,陽光從里面照了進來。
石青正在四下打量,旁邊的捕快長長的吁了口氣,大聲道:“好長的密道啊,照這個距離,我們應該出了清源縣了吧?!?p> “可不是?!绷硪粋€捕快也是感嘆一聲,他搖著頭道:“真沒想到,這高府竟會有這么長的一條密道,這要花多少功夫才能造出來?。俊?p> 譚云回頭看了看,臉上也是驚訝不已。
頓了一會,他說道:“走吧,我們先出去再說。”他跨開步子,向著山洞另一邊走了過去。
沒走多久,洞口便出現(xiàn)在了眾人眼前,那是一個十分狹小的出口,想要出去,只能一個人側(cè)著身才可以順利通過。
“好一個隱蔽的地方?!?p> 出了山洞,石青不由的感慨一聲,這個洞口從外面看,根本是很難發(fā)現(xiàn)。他很想知道,高懷如此煞費心機建立這么一個隱蔽通道,到底是為了什么?
搖了搖頭,他趕緊將手中的銅瓶一一的拔掉瓶塞,遠遠的扔了出去。這些東西雖然沒有化成戾氣,可是,那種莫名的煩躁感卻讓他感到很不舒服。
輕吁一口氣,石青看著遠去的銅瓶,輕嘆道:“塵歸塵,土歸土,你們也都安息吧。
處理完這邊的事情,他又緊跟在了譚云身后。
這個時候,一個捕快指了指前面的山峰,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捕頭,你看那座山,我們還真是來到清源山了。”
“是啊。”譚云抬頭望了望,突然間,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連忙大聲道:“趕快看看,那血跡還在不在了?”
被他這么提醒,石青等人連忙四下查看,可是找了半天,這里,除了大堆的亂石之外,別說血跡了,就連腳印都看不到半個。
“捕頭,血跡不見了。”又尋找了許久之后,捕快們只得回來稟告。
譚云眉頭緊皺,他看了看前面的大山,沉默了一會,終于還是搖了搖頭道:“我們還是先回去吧,天就要黑了,在這大山里,想找一個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p> “唉,好吧?!?p> 兩個捕快都有些垂頭喪氣。
石青看了看背后的山洞,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師父,我們不會還從原路返回吧?”
“不用了?!弊T云看了看方向,沿著山腳直接走了過去。
“那就好?!?p> 石青松了口氣,那種鉆地洞的感覺,他可不想再嘗試第二遍了。
四個人一路走著,每個人都是思緒重重。譚云和兩個捕快心中所想自然是關(guān)于案子的事情,可是,此時的石青,腦海中卻依舊是那兩幅在虛幻中看到的畫面。
第一幅畫面,他已經(jīng)十分熟悉,現(xiàn)在困擾他的主要就是第二幅了。在記憶中,這幅畫面中提到了嚴嵩,還有婦人最后所呼出的曾家。嚴嵩自然不必提,這個人臭名昭著,恐怕稍懂點歷史的人都知道,可是,這個曾家就有些難了。
石青思來想去,腦子中根本就沒有一點印象,最后不得已,他只能求助于譚云。
“師父,你知道我朝有哪個姓曾的人以前被嚴嵩迫害過么?”石青來到譚云身邊,小聲的問道。
“什么?”譚云聞言一愣,面色一僵道:“你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了?”
“哦……今天在集市上偶然聽人講起過,所以有些好奇。”石青胡編了一個理由。
譚云朝后看了看,兩個捕快跟在后面,正在相互交談著什么,看樣子并沒有留意到剛才石青的說話,他身子湊了湊,小聲道:“青兒,嚴嵩乃當朝首輔,這個人不要隨便談論,知道么?”
“哦。”石青伸了伸舌頭,他這才想起,明朝的密探那可是遍布天下,什么東廠、西廠、錦衣衛(wèi),隨便談論朝中大臣,要是被他們聽見,搞不好可要被殺頭的。自己以前隨便慣了,這以后,可一定要多注意才行。
就這樣又走了一會,石青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譚云卻突然小聲的道:“如果我猜得不錯,你說的那個姓曾的,應該是原兵部侍郎曾銑。”
“曾銑?”石青聽到這個名字,感覺到十分陌生,于是問道:“曾銑是誰?他是怎么被嚴嵩陷害的呀?”
“好了,青兒。”譚云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他手一擺道:“具體的事情,等晚上回家再說吧?!?p> 石青只得點了點頭,不過,在他的腦海中,曾銑這個名字卻已經(jīng)被深深的刻了進去。
“曾銑……你到底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呢?”嘴中念叨著這個名字,石青在心中默默的思量著。
四人下了山,等再次回到高府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在一間廂房中,石青見到了玉陽子和陳靈兒。
玉陽子的臉色依舊十分蒼白,不過相比離開之前,精神已經(jīng)好了許多,陳靈兒在旁邊伺候著,俏麗的臉龐上掛滿了淚痕。
“道長,你好點了么?”石青來到玉陽子跟前,輕聲的問道。
“好多了,小兄弟?!庇耜栕游⑽⒁恍Α?p> “道長,別老喊小兄弟了,你就喊我石青,或者和我?guī)煾敢粯樱拔仪鄡阂残?。”石青笑著道,他對眼前的這個老道士還是心懷敬重的,此人無論是學識還是武功都讓他感到佩服,能和這樣的人在一起,他覺得自己也變的充實了許多。
交談了一會,石青來到了譚云跟前,此時,后者正在對一大群捕快大聲的交代著。
“今天晚上,留一半人在這里守候,尸體都不要動,等候明天大人回來查驗,還有,晚上一定要打醒十二分精神,如果有什么動靜,千萬不要輕舉妄動,都聽到了么?”
“是,捕頭?!?p> 譚云轉(zhuǎn)身對著石青道:“青兒,你去找一輛馬車,今天晚上先將老道士和那個小姑娘送到我們家里去吧?!?p> “真的?”石青一聽,頓時心中大喜,連忙道:“師父你真是太好了?!?p> 譚云看了看那邊的一老一少,搖了搖頭道:“老道士的傷勢實在太重,如不及時幫他打開淤血,將毒氣逼出,恐怕會有性命之憂,看在今天他沒有讓你遇險的份上,我就幫一幫吧?!?p> “那多謝師父了?!笔鄬W著古人拱了拱手,快步的奔出了高府。
馬車找的十分順利,這種交通工具在大街上比較常見,石青很快的便雇了一輛?;貋碇螅趲讉€捕快的幫助下,玉陽子被穩(wěn)穩(wěn)的抬了上去。
譚云看了看天色,對著捕快們又仔細吩咐了一遍之后,一行人便一起上路了。
隨著馬車漸行漸遠,留守的捕快們也隨之各就各位。
然而,就在這時,不遠處卻有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那輛馬車,然后,便聽到一個冷冷的聲音說道:“紫雷珠乃我教至寶,他的秘密絕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哼,雷音自有人會去收拾,至于這幾個,就由我來解決吧?!?p> “阿嚏!”
石青走在路上,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怎么了,青兒?受涼了么?”譚云一臉關(guān)心的問道。
“沒有啊,剛才還好好的,真是怪了。”石青揉了揉鼻子,心中暗道:難道是什么人在背后罵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