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當(dāng)許元于迷惘之中追問著張三流的真實含義,張三流只是淡然地搖了搖頭,顯得有些語焉不詳。
“目前,還只有一個推測?!?p> “當(dāng)然,如果我的推測準(zhǔn)確,那么,明天你大概就能得到答案。”
張三流如此說著,保持著最后的神秘。
而一切?大抵如他所預(yù)測的這般。
翌日。
下午,日光溫潤。
擱普通人眼中,明元依然是原本舒適且宜居的城市,哪怕,關(guān)于這個連環(huán)殺人案的消息正在逐漸傳播。
在許元從繁雜的殺人事件的影響中,難得地探出頭來,他便得知了一個讓他、以及整個執(zhí)法局都為之震動的消息。
殺人案,再次發(fā)生!
死者,同樣姓夏。
“果然。”
許元面色陰沉地找到張三流,這個家伙正一臉恍然地聽著這個報道,自顧自地點了點頭。
“看來,我的推測很有道理。”
“為了驗證你的推測,可是再次付出了一條人命的代價!”
“嘿!”
張三流撇了撇嘴。
“你可別把這個帽子扣在我的頭上,無論有沒有這個推測,他都得死亡……因為,我們沒有能力找到那位的蹤影,你這個廉價而泛濫的正義,可顯得有些奇怪。”
殺人者,和他無關(guān)。
張三流自認為,自己沒有許元這番滑稽的正義意識。
許元看了看他,沒有繼續(xù)糾纏這個:“那么,說正事,什么推測?”
“其實。”
“現(xiàn)在的答案是已然十分明朗,不是么?”
“我記得,我在之前便有所提及,一般情況下,超凡者是不會對于普通人下手的,因為,這對于我們沒什么好處,特別是那位……一個高階神官,除非他瘋了,不然?便是有著真正的好處!”
許元瞇了瞇眼睛。
腦海中馬上蹦跶出來了諸多假設(shè)。
身為執(zhí)法隊的隊長,他可不是傻子,與張三流相比,他缺乏的其實只有那些關(guān)于神秘學(xué)、靈性學(xué)、以及,超凡世界的認知。
而,現(xiàn)在?經(jīng)由張三流的點撥。
他再次想到了所謂的力量四大因素,祖繼?
“邁入了第五道門的超凡者,靈性的血脈,便擁有著承載源力的可能性,更何況,那是夏家!”
許元的眼神變得尖銳:“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在有目的性地獵殺的夏家的后代?”
張三流點了點頭。
仔細想想。
在這些林林總總的復(fù)雜線索中,其實存在著諸多聯(lián)系。
“為什么是在明元?”
“是因為這里地處偏遠,并且,特事局的小隊力量單薄,以及,這里……明元可是有著不少夏氏宗族。”
三全其美!
“所以?”
許元默默地從褲兜里,掏出一支煙,半晌,煙霧彌漫,于窗外閃爍的日光中,他只覺得,這片天空比之前幾日的星夜,清明了不少。
“你才認為,夏淵才是關(guān)鍵!因為,他還活著?”
如果。
目的是為了獵殺。
那么,為何夏淵是意外呢?
“我知道你們封住了關(guān)于他的消息,大概是準(zhǔn)備等到案件偵破之后,一同對外公布……簡而言之,那位有著極大的可能不知道他還活著!”
“你想?!?p> “如果,你是他,在你得知了,你手下的人頭,竟然還活著,你會如何?”
許元凜然:“再殺一次?”
即便。
他只是在張三流的只言片語中,得知了一些關(guān)于諸葛清的概述,但,他依然相信這個家伙是一個極其自信、甚至自負的人,而一個自負的人?
想來,自然會于第一時間印證夏淵的死活!
“百分百!”
“……”
許元嘴角抽了抽。
“不?!?p> “慢著,首先,夏淵為什么會活著?”
張三流擺了擺手:“這個,我怎么知道?他身為一個夏家人,要么,有著什么不為人知的保命手段;要么,發(fā)生了一些奇妙的變化……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可以通過他,來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
這才是重點!
許元眉頭一挑,表情有些陰晴不定。
利用公民的人生安全來進行引誘,完全不符合許元身為執(zhí)法官的價值追求。
“得?!?p> 看著他的表情。
張三流隨意地攤開雙手,顯得有些無所謂:“推測,以及方式我全告訴你了,至于怎么做?決定權(quán)在你,我也不想摻和這個渾水?!?p> “但,我得提醒你一點。”
“以我對于那位的認識來看,哪怕,你們最后放了夏淵、還是將他送入監(jiān)獄?那位大概都不會放過他,他總得死,而你真有能力?這才是保護他?!?p> 張三流如此說著。
他并不在意許元是不是真的有這個能力。
畢竟。
一個人真想自殺?
那么,他也沒什么辦法,只得……祝他好運!
“……”
許元沉吟了半晌。
最終,默然地點了點頭。
雖然,他并不喜歡張三流對待生命的姿態(tài),但,一切的確如他所說的這般,為了明元、為了死者、為了還活著的人……
還為了那位賜予他力量的神秘神明。
他都得如此選擇!
“如果,這個辦法沒用呢?”
“那只能說明,咱們倆的推測全盤有誤唄!”
[門空間]中。
夏淵嘴角抽了抽,覺得事情的發(fā)展讓他有些猝不及防。
好家伙。
許元這廝。
你了不起,你清高!
你拿自己的神明當(dāng)魚餌,你可真是一個小天才!
如此想著。
夏淵覺得自己得準(zhǔn)備準(zhǔn)備。
他可不想在這個世界上完全暴露自己,特別是這個三流小神的身份,以及,更加隱秘而未知的[門空間]。
何況。
這個世界?
目前來看,危險重重。
……
暈黃的街道。
墻面上的路燈因為年久失修,一閃一閃的,燈光的一角,老大爺正搬著凳子聽著收音機。
遠方的天際。
泛著點點黑森森的烏云,感覺,即將下雨。
老舊的收音機中。
正在“咔咔”的磁帶卡殼的噪音下,逐漸播放著今日的訊息。
“今日快訊?!?p> “明元市特大殺人事件迎來最新進展,根據(jù)明元執(zhí)法局執(zhí)法隊內(nèi)部消息表示,執(zhí)法隊正在考慮將本次殺人案進行并案調(diào)查,目前,第一起案件幸存者兼嫌疑人夏淵正在接受調(diào)查。”
“……”
“嚯。”
“還姓夏?”
老大爺顯得有幾分驚奇。
突然。
不知為何。
他眼前一黑,感覺似有什么東西自虛無中一晃而逝,但,什么都沒有看清,老頭子有些懵得揉了揉眼睛,繼續(xù)聽著播放。
諸葛清面無表情地翻看著手中的消息。
在他耳畔,那道如同話嘮一般的低語繼續(xù)盤旋著,不斷地撕繞著他的思緒!
“他還活著!”
“他竟然還活著!”
“行了,閉嘴,我知道了!”
“那你還在等待什么?一個死而復(fù)生的夏家人?想來,他所具備的力量更加強烈、旺盛!”
諸葛清默默地聽著這個聲音,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接著。
他認真地思考了一番,關(guān)于那一天的細節(jié)與畫面,尖銳的利器劃開皮膚,猩紅的血液汩汩涌動,無論如何,夏淵也該死得透透的了,怎么會活了下來?
不對勁。
“怎么?面對著一個昔日的死者,你都如此畏首畏尾,不敢下手?虧你也是一位升華之人!”
“……”
諸葛清心念一動。
仔細想想,他的話語的確如此,身為一位升華之人?哪怕放眼整個明元,大概,也找不到一個威脅。
至于夏淵?
蹊蹺歸蹊蹺,但,他可不認為,這份蹊蹺能對他產(chǎn)生什么威脅,這是來自于實力的自信!
自己能殺得了他第一次。
自然,也能殺得了他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是無數(shù)次,只是不知道,他有沒有這么多條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