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打到他媽都不認識
王綏越想越不對勁兒,他早想潤了,被徐然這么一激,原想斥責(zé)道:關(guān)你什么事兒?但話臨出口時,心中卻突然生出一股無名之火,只覺這大老粗說得太對了,劉宗和簡直欺人太甚!
是可忍孰不可忍?當(dāng)即大叫道:“好!我接了!”說完,站起身來,與劉宗和針鋒相對。
劉宗和冷笑道:“算你是個男人。”
他畢竟是窮經(jīng)境儒生,一提起身上修為,那幾杯小酒早已無礙,只見他滿面嚴(yán)肅,全神貫注,在場上踱了兩步,顯然是字斟句酌過后,方道出這一上聯(lián):
“白塔街,黃鐵匠,生紅爐,燒黑炭,冒青煙,閃藍光,淬紫鐵,坐北朝南打東西!”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不少人直接喝酒。尋月姑娘想了片刻也是無奈,一杯酒下肚,更增嬌艷。
王綏眼珠亂轉(zhuǎn),全力思考下聯(lián),但許久未有聲響,劉宗和也不急,坐了回來,面無表情喝了口小酒。
片刻后,蔡曉婉放棄了,喝了杯酒,向劉宗和拱了拱手,道:“七色四方,工工整整,小弟佩服?!?p> 劉宗和微微一笑道:“過獎。”又對王綏道:“答不上來便認栽吧!三項懲罰,樣樣不落,本公子便饒你今日先走?!?p> 王綏想了這么久,已確定自己對不上來,但他不甘認栽,胡攪蠻纏道:“你這是對子嗎?足有七八句話幾十個字!”
劉宗和冷哼一聲,道:“你想抵賴?”
王綏道:“你這不是對子,咱們玩得是對對子,你才是耍賴!”
劉宗和道:“你對不出來不代表別人對不出來,而且對對子沒有字數(shù)長短限制,你一個九品儒士難道不知道?看來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本公子今日便來替你家長教訓(xùn)教訓(xùn)你!”說著,站起身來,便要給他來十個耳光。
王綏驚道:“對對子是沒有字數(shù)限制,但你這對子就是一個絕對,沒人能對得出來!”
這時候徐然道:“這位……王公子?”
王綏忙道:“怎么?我是姓王,你有什么話說?”
徐然苦笑道:“王公子,這對子是有下聯(lián)兒的?!辈淮踅椃瘩g,朗聲道:“淡水灣,苦農(nóng)民,戴涼笠,彎酸腰,頂辣日,流咸汗,砍甜蔗,養(yǎng)妻教子育兒孫。味道正對七色,妻子兒孫正對四方?!蓖炅耍€不忘補一句:“王公子,我不說,這位劉公子也是知道的,你想,他既能出得了上聯(lián),難道還真沒有下聯(lián)?”
王綏又驚又慌,知道這一輪自己鐵定是輸了,立即后悔起來方才為什么竟要答應(yīng)了這劉宗和的挑戰(zhàn),暗罵自己難道方才失心瘋了?
這一來,他要繼續(xù)抵賴,那肯定在花魁娘子心里大大減分,而且還丟人;可要認栽,被扇上十個耳光,磕十個響頭,再叫十聲好爺爺,那直接社會性死亡,而且他敢篤定,這事兒不日便會傳出,屆時被家里人知道,自己只怕是沒多久就會生理性死亡。
所以,這懲罰一定不能接。
當(dāng)下霍的起身,叫道:“你們定是合起伙來坑老子,本公子不玩了!”轉(zhuǎn)身便走!
徐然適時大笑道:“哈哈,這公子哥兒輸了想抵賴!”
劉宗和立即過去拉住他,王綏極力想要甩開劉宗和的手,二人較起勁兒來,王綏修為弱些,漸漸力竭,忙求饒道:“宗和兄!小甜甜那件事兒是我對不住你!你且繞我這一次,你叫我干什么都行!”
劉宗和見他當(dāng)眾認錯求饒,怒氣立即消了一大半,便想提條件,徐然一看不對,上去假意拉架,道:“兩位老兄原來是因為以前的事兒啊,小甜甜這名字一聽,不就是個風(fēng)塵女子嘛!何必為了一個女人大打出手?!?p> 說話中,亂神發(fā)動,看著劉宗和的雙眼,劉宗和思維微微滯澀,只覺拉架的這個余大炮話說得非常對,情不自禁想聽他的。
徐然忙道:“不過話又說回來,咱們情場中人,尋一深愛知己也不容易,王公子你到底把人家小甜甜怎么了,看把劉公子氣的!”
劉宗和咬牙切齒道:“他害死了小甜甜!”
“什么?”徐然故作吃驚,松手道:“這……有道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這架我老余也勸不了啦!”說完,又深深看了劉宗和一眼,方才回身離開。
劉宗和只覺心底里埋藏了數(shù)月之久的悲痛、憤怒、仇恨在一瞬間爆炸開來,血液上沖,滿腦子都是徐然的那句話:“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
終于,長嘯一聲:“小甜甜,看宗和哥哥為你報仇!”
王綏忙道:“喂!宗和兄,她只是一個妓女!”話未說完,臉上已經(jīng)被扇了一個巴掌,一絲鮮血流下。
王綏一摸臉上,全是鮮血,怪叫道:“劉宗和,你還真敢打我?”
劉宗和大怒,叫道:“打你?我還要你的命!”
王綏驚怒交集,使出渾身解數(shù)掙脫劉宗和撕扯,往門口狂奔,但劉宗和畢竟是八品,雖然儒道修士七品之前都沒有什么戰(zhàn)力,但破品帶來的是精氣神的全面提升,所以劉宗和一下就追上王綏,二人在小院兒門口廝打起來。
僅過兩招,王綏肚子上挨了一記狠的,被按倒在地上,劉宗和左右開弓,“啪!”“啪!”“啪!”……連扇九個巴掌,打完還不解氣,叫道:“快叫十聲好爺爺!”
王綏此時已被打得昏昏沉沉,哪兒有半分力氣反抗,下意識便要將這聲“好爺爺”叫出來,可他一開口,口腔里面的淤血便流了出來,立即便聽徐然殺豬一樣叫道:“殺人啦!”
眾人大驚,只見徐然指著王綏道:“七竅流血,死人啦死人啦!”一邊叫,一邊奪門而出。余人哪兒還有半分看戲的心兒,頃刻間走得干干凈凈,蔡曉婉看得蹊蹺,但見尋月連忙往小院后門去,便也跟了上去。
劉宗和見人走完了,也恢復(fù)了些許平靜,看著地上狼狽的王綏,快意至極,一邊哈哈大笑,一邊對他又是一輪拳打腳踢,打到他媽都不認識了,才長笑一聲,昂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