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受到胸膛火烈的疼痛,滾燙的血液順著身軀流下來。
這個身材寬大的男人嘴里哼唱著詭異的歌謠。
他似乎十分的享受。
手中的刀刃游走在我的肌膚之上,每一寸所帶來的強(qiáng)烈刺激幾乎讓我昏厥過去。
我發(fā)出慘叫聲,比起疼痛更加劇烈的是被折磨的恐懼。
他卻連連搖頭,像是哄孩子一樣:“不疼不疼,你們帶來了那些東西,自然要接受懲罰。”
在疼痛與失血的雙重作用下,我眼前開始再次變得模糊。
這時,從一側(cè)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緊跟著伴隨巨響,似乎有什么東西砸在了這壯漢的腦袋上。
他悶哼一聲躺在地上沒了動靜。
“陳不惡?”
我聽到寧好夢熟悉的聲音,還有那熟悉的面孔,情緒崩潰,眼中開始流淚。
“沒事了,我是來救你的?!?p> 他快速解開我手腳上的繩子,并將我從石臺上拽起來:“還能走嗎?”
我忍著胸膛的疼痛點點頭。
此時整個胸前一副血淋淋的模樣,上面刻畫某種無法識別的字符。
似乎又是一些瘋言瘋語。
我并不能看出這是什么。
但顯然這些傷疤將會永遠(yuǎn)留在我的身上難以抹去。
壯漢是被石頭砸暈的。
在燭光的照耀下,能清晰地看到他的臉上帶著奇怪的面具,看不出五官具體的模樣。
寧好夢扶著我,開始順著來時的通道往外走。
我問他為什么會在這里?
他說自己同樣被人打暈了,但醒來后并沒有人看守,便想辦法解開了繩子。
然后順著我的慘叫聲找來。
我很感激他又一次救了我。
想起剛剛那石臺周圍大片的尸骨,已經(jīng)無法想象究竟有多少人死在這里。
“看來這地方,并不像我們想象的那樣,早知道,我就不跟你來了?!?p> 他這會開始抱怨起來,似乎開始后悔先前的決定。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保持沉默。
沿著道路不斷向前,走著走著,我們忽然來到一片地下空曠之地。
在這里,我看到墻壁上掛著昏黃的蠟燭,墻邊放著幾張沾滿鮮血的桌子,還有連成一排的鐵制牢籠。
而在漆黑的籠子里,關(guān)著兩個人。
我一開始以為自己看錯了,直到其中一人向我們發(fā)出聲音。
“你們...你們是基金會的嗎,你們的穿著不是這里的人,救我,救我出去!求求你們!救我出去!”
“你...你是基金會的人?”
我滿臉錯愕的走過去,在燭光下,看到這個人渾身是傷,干涸的血液和泥土完全掩蓋了面容,已經(jīng)無法分辨具體的長相了。
他不斷點頭肯定。
“我是第一批來到這里的人,我叫何巖,在撤退的時候...被抓了起來,他們把我關(guān)在這里,你快放我出去,不然等一會他就來了!”
來不及細(xì)問,我只能先去打開牢籠,然而卻發(fā)現(xiàn)上面掛著鐵鎖。
此時,另一旁始終沒說話也沒有發(fā)出任何求救的人,突然提醒道。
“用石頭砸,這里的鐵器制作的并不堅硬,只能算是廢鐵,砸?guī)紫戮烷_了?!?p> 聽他這么說,我們開始找石頭。
只用了三下,鐵鎖便斷開。
“把他也救出來,這個人能幫我們逃出這里?!?p> 被我們救出來的人拿過石頭,拼命去另一個牢籠的鎖。
將鎖打開后,那被關(guān)在里面如同野人長著到腰間蓬亂的頭發(fā),以及不知道多久沒有清理的胡子,幾乎將整張臉遮住。
“我被從這鐵籠里救出不下三次了,但沒有一次有人能夠成功逃出去,你們救了我,也不代表就能離開這里,反正我已經(jīng)不抱希望了,而且就算被抓住,他們也不會殺了我的?!?p> 這人話中似乎透露著某些信息。
但是來不及詢問,從漆黑的通道后面,傳來一陣氣憤的腳步聲,顯然那個大漢已經(jīng)醒來,正朝我們所在的地方奔來。
“快...快走!”
我們四個人沿著通道的另一端不斷向前。
在以極快的速度到達(dá)盡頭后,卻被一道鐵門攔住。
“石頭呢?”
我急忙尋找,卻聽到一個令人絕望的回答。
“扔了...”
“扔了?!”
我心臟瞬間提起來,呼吸一陣?yán)щy。
“我沒想到這里還有一道鐵門...現(xiàn)在回去撿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過來了!”
“只能和他拼了,他身上有鑰匙,我們有四個人,他只有一個,有勝算!”
被我們救出來的何巖咬緊牙關(guān),似乎想要放手一搏。
他表現(xiàn)出對我們四個人的極度自信。
然而另一個如同野人一般的家伙,卻搖頭道。
“不一定,我們四個死的可能性反而更大?!?p> “就是死,我也不會再待在這里!”
對面的大漢堵住了通道的入口,嘴里開始哼唱起怪異的歌謠。
我們已經(jīng)無路可退,只能正面迎敵。
這是我第一次直面恐懼與戰(zhàn)斗,內(nèi)心的不安與暴躁在肆意沸騰。
隨著荷爾蒙的爆發(fā),四個人怒吼著一起沖上去。
同時,大漢用肩膀頂著沖進(jìn)來。
跑在最前面的寧好夢直接被撞了一下,身子飛出去砸在墻壁上,吐出鮮血。
“別硬碰!從通道出去,找東西打他!”
何巖個頭比較矮小,他從大漢的褲襠里鉆了出去。
大漢一手揪住我,另一只手揪住那個野人般的家伙,怒吼著摔出通道。
我被砸在地上,從來沒有感到如此的疼痛。
強(qiáng)烈的撞擊,導(dǎo)致我肺部的呼吸愈發(fā)艱難。
整個脊背如同撕裂般痛苦。
忙從兜里摸出自己隨身攜帶的藥物吃下,來穩(wěn)定身體的正常運轉(zhuǎn)。
何巖撿起石頭看到我這樣子,皺起眉頭:“怎么還邊打邊嗑藥?你這是加血呢?”
我擺手疼痛的說不出話來。
但至少從壯漢的怒吼聲中能夠確定。
他是一個人。
而不是那些無法言語的可怖存在,只不過長得壯一些罷了。
只要是活生生的人,那就沒什么好怕的。
我平靜下來心臟劇烈的跳動,再次沖了上去。
四個人將大漢圍在中心,何巖握著石頭直接朝他襠部砸了過去。
“聽我的,攻他下路!”
這是令我完全沒有想到的。
大漢猝不及防慘叫一聲,低頭防守。
背后的野人速度很快,撿起桌子上的鐵鏈跳到他的背上,纏住脖子開始向后拉!
“你不是經(jīng)常拿這鐵鏈子折磨我嗎?今天我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