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陳叔叔是否調(diào)查了裂天教的背景?”方見最高關(guān)注的還是對手的情報。
陳秉德的臉色凝重起來:“你的猜測傳到慶州府后,老頭子非常重視。他一面調(diào)查裂天教的相關(guān)情報,一面向京城呈報了近期相關(guān)的動態(tài)。原來,刑部早就對裂天教這個組織有所覺察,而且也在秘密的調(diào)查他們的舉動。現(xiàn)在基本可以確定,裂天教就是陰勒國潛伏在我楓云的一個重要棋子?!?p> “那霍家的大長老,帶著人向北邊走了一段時間。好像覺察沒有人跟蹤,現(xiàn)在已經(jīng)掉轉(zhuǎn)方向,也向著青山府過來了。這進一步佐證了我們判斷的正確性。”
“老頭子感覺事情嚴重了,怕你應(yīng)付不來。便從總督府調(diào)動了二百名鐵衛(wèi),由岳麓統(tǒng)領(lǐng)帶隊,現(xiàn)在已經(jīng)秘密潛伏在青山府。同時讓我過來,幫你處理這邊的事情?!?p> “多謝陳爺爺、陳叔叔盛情。”方見鄭重的起身,向陳秉德深施一禮。
“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而是我楓云國的事。這次如果不掃清這幫匪徒,恐怕會造成極大的動蕩。所以……”
陳秉德語不驚人死不休:“皇上已經(jīng)下令。調(diào)動飛鳳軍團五萬人馬秘密潛入慶州。務(wù)必要把這幫匪類一網(wǎng)打盡,同時不能讓一粒毒糧流入民間?!?p> 方見三人震驚的相互看了看:“此事居然掀起這么大的波瀾!”
“裂天教在青山府經(jīng)營多年,網(wǎng)羅了極多江湖亡命。也拉攏了很多青山府地方上的豪強,都在為他們賣命。為防不測,刑部已經(jīng)高手盡出?!标惐吕^續(xù)點炮:“歐老爺子這次親自出馬。已經(jīng)帶著大隊,向青山府方向而來。陛下已經(jīng)授權(quán),由他老人家統(tǒng)領(lǐng)這次青山府的整體行動。包括軍隊在內(nèi)的所有力量,都歸他一體節(jié)制。”
“歐爺爺親自來了!”馬梅暗自咋舌:“看來青山府這次要被掀個底朝天了?!?p> “裂天教的實力分布和人員情況,現(xiàn)在我們掌握了多少?”方見繼續(xù)發(fā)問。
“裂天教的總部在洪澤縣的清風(fēng)峽深處,十分隱秘。不過刑部多年前已經(jīng)在其內(nèi)部布有眼線,到時候得到詳細情報、再雷霆一擊,必可奏效。只是裂天教主身份詭秘,行蹤不定。要想將他緝拿,就要看天時地利了。另外裂天教在青山府的詳細實力,我們手中的資料也不算太多。要想有所突破,需要等歐老爺子過來后,啟動布下的暗子,方可有所斬獲?!?p> “我不在慶州,不會引起霍家的警覺吧?”方見問道:“一旦他們把消息告知上峰,我的身份就有可能暴露。”
“放心。”陳秉德笑道:“你的替身現(xiàn)在正在慶州刑司衙門主持日常事務(wù)。有胡德海和范成大配合,一般人是看不破的。霍家的精力被牽扯在跟巨鹿原鄉(xiāng)民的談判上,暫時倒顧不得理會你。胡德海和你的替身前幾天到巨鹿原轉(zhuǎn)了一圈,號稱去做鄉(xiāng)民的工作,只是沒有跟霍家的人照面。霍家對此頗為感激,還專門派人給你送了兩套精美茶具呢?!?p> “那就好。我們可以安心在這里展開偵查工作,盡量得到更多的信息和情報,以配合下一步的行動?!狈揭娬f道:“我現(xiàn)在有了一個新的身份,就是金虹堡的內(nèi)務(wù)總管。”
“哦?”陳秉德大感興趣,追問方見詳情。待他解說完畢,陳秉德大笑道:“你真是一員福將!如果在本地能發(fā)展一些勢力為我所用,那是再好不過!”
“還有猛虎山莊,方見也攀上了交情。”馬梅補道:“到時候如果需要,估計猛虎山莊也是一股助力?!?p> “好!”陳秉德一拍案幾:“你現(xiàn)在就放開去經(jīng)營周圍的關(guān)系。其他事情我在這里統(tǒng)一籌劃,就將這馬府作為我們這次行動的大本營和指揮部吧。”
方見好奇的問道:“我看這里偽裝得非常到位。這么短時間,怎么做到的?”
陳秉德看著他:“這個地方,老爺子十年前就在經(jīng)營了。包括這個府邸主人的身份都是實打?qū)嵉模稽c都不做假。而且整個這條巷子,都在我們的控制之下。包括街坊鄰居、小商小販,都是我們長久以來的精心布置,一點都出不了紕漏。而且府中真的有藥材生意在經(jīng)營,跟青山府的主要藥店都有生意往來,只不過都有專人在出面料理罷了?!?p> 三個年輕人都呆了:“這步棋好深!難道陳爺爺早就知道會有今天這么一樁事情要發(fā)生?”
陳秉德笑了:“防患于未然嘛。很多深層的力量,你們哪里看得透?在整個慶州,所有的州道府縣,都有老頭子的布局。你們自己想想吧,經(jīng)營一個政權(quán),不是想當然,而是從最細小處布局掌控?!?p> 說話間,已近中午。方見準丈母娘對他帶來的彩禮非常滿意,準備了一桌豐盛的午餐招待眾人。席上,慶州過來的總督府統(tǒng)領(lǐng)岳麓與方見照了面。
岳麓是個其貌不揚的中年漢子。臉上總是似笑非笑,就是那種放到人堆里便找不著的角色。方見一看,便知此人是個好手,急忙上前見禮寒暄。兩人相談甚歡,約定好二百鐵衛(wèi)先暫時分散埋伏在青山府蟄伏不動,待將來一切謀劃妥當后在一擊建功。
方見想到什么,轉(zhuǎn)頭問向陳秉德:“陳叔叔??偠礁娜硕汲檎{(diào)出來支援青山府這邊,那陳爺爺那邊的安全是否會出現(xiàn)漏洞?”
陳秉德一笑:“難得你記掛著。老爺子身邊自有高手保護,你就放心吧。”
方見這才釋懷。
自此,所有人分工明確:方見在金虹堡暫時擔任內(nèi)務(wù)總管,爭取通過活動得到本地武林勢力的臂助,同時借機調(diào)查裂天教的潛伏勢力;陳秉德總領(lǐng)對運糧隊伍跟蹤的線索,盡量把所有毒糧食的儲藏之地挖出來,以便可以一舉摧毀。任行之那邊還是由馬乘風(fēng)負責(zé),看看他下一步的舉動如何,是否會和其他的勢力接頭。最終行動的展開,等歐老爺子到青山府后再統(tǒng)一部署。
下午時分,到了方見回去的時候。馬梅撅著小嘴,滿心的不樂意??墒撬纳矸菔莿倓偺蛹覛w來的大小姐,如果回來看看又跟著情郎跑路,那是走到哪里都說不過去的。因此只能無奈的留下來,協(xié)助陳秉德處理這邊的事情。
她拉著孟英的手,求道:“英姐,你在這里陪我住好不好?”
孟英好笑的在她耳邊悄聲說道:“我得去金虹堡那邊監(jiān)視著方見才好。你又不是沒看見那幫小蹄子們有多主動。以方見的性情,三下兩下又會惹出別的麻煩。到時候,不是還得給他擦屁股。”
馬梅馬上想通了,放開孟英的手。但還是叮囑道:“英姐,一定要矜持一些?;榍熬妥瞿欠N事,終歸不太好啦?!?p> 孟英沒好氣的看她一眼:“看你那點小心眼兒!要不,你干脆跟著我們回去,自己好好看著他?!?p> “你明知道不行了!”馬梅沮喪的放開她的手,低著頭來到方見身邊:“經(jīng)常干那種事,對身體不好的。我不在你身邊,你可要注意著點?!?p> “你哪來那么多閑情逸致,還考慮這些東西!”方見在她腦袋上敲了一記:“這聘禮都下了,還這么磨嘰。哎,我跟你說件事,以前事一多就忘了說……”
“好啦知道啦!”馬梅點點頭。目送著一行人離開前院,出了門外。
方見看著送他們出來的陳秉德,湊到跟前悄聲說道:“您幫我給舅舅捎個信,讓他趕快把我跟小芙的事敲定了。還有,有些事,小芙那邊要是有意見,您還要幫我擺平……”
“嗯。”陳秉德滿意點頭:“其實這事我們當家長的早已心有定計,只差走個程序。你安心辦事吧,小芙那邊我會給你說話的。她不是小氣的人,不會因為這個跟你過不去的。”
“謝陳叔叔。”方見拜別眾人,領(lǐng)著自己的小隊人馬緩緩離開了建功巷。
來到寬敞的大街上。方見正要撥馬趕路,孟英掀開馬車門簾:“老爺,上馬車來坐吧,我有事跟你商量?!?p> “又來了!”方見硬著頭皮下了馬,鉆進了寬敞的馬車中。
孟英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別人的事都安排好了。我這大夫人的事,你準備什么時候辦?”
“那肯定越快越好了。”方見哈哈大笑起來:“只是你的根底也沒有詳細跟我說過。是不是趁這個機會交代清楚,也好安排下一步的提親事宜。”
孟英畢竟是女孩子。談?wù)撟约旱慕K身大事,臉終究還是紅了起來:“你有這份心就好。以前沒有跟你詳細說過,我其實出身武將世家。我父親是青龍軍團的將軍,專門負責(zé)軍團情報工作。我老家就是慶州南平府的,成年以后就近參加了黑彪軍,也做情報工作。家中還有母親和一個妹妹,跟家族其他人生活在一起。家道還算殷實,吃喝無憂。只是自己年紀大了,還沒有合適的婚配對象。媽媽每次見面,總是因為此事憂心忡忡?!?p> 方見一咧嘴:“現(xiàn)在不是找著了嗎。等這次的事情辦完了,你帶我回家一趟,讓他們看看你的小女婿?!?p> “干嘛!你是嫌我年紀大嗎?”再理智的女人在有些事情上同樣不可理喻:“軍隊里每天事情那么忙,我的工作又是出生入死的勾當。要不是這次撈個閑差到慶云縣看著那幫廢才,恐怕我到現(xiàn)在還是老*處*女一名呢!”
說到傷心處,孟英不由得抽抽噠噠的啜泣起來。
“好了好了?!狈揭娮钜姴坏门丝奁?,急忙撫慰道:“現(xiàn)在不是好了嗎,不是老*處*女了……”
“有你這么安慰人的嗎?”孟英狠狠打了方見一拳:“簡直是一頭蠢驢!還得我給你去說媒,上午真該把你晾到那里,看你怎么跟丈母娘出洋相……”
“對了。臨出來時,我看你跟馬梅嘀嘀咕咕,又商量什么事情了?”打鬧一陣,孟英的情緒恢復(fù),又關(guān)心起正事。
“噢?!狈揭娤肓似饋恚骸拔彝蝗幌肫鹣惹暗囊稽c疑惑,沒有跟你們講過的,就是關(guān)于任行之。我一直在考慮把他救走的背后勢力,會通過什么形式去監(jiān)視他的一舉一動,達到掌控他的目的。現(xiàn)在想來,有一種可能不能忽略過去?!?p> “是什么,你說說……”
說笑間,一行人出了北門。放開馬韁,直奔金虹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