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燁拿出一個玉石匣子,將菱晶裝進匣子中——一同被裝進匣子的,還有那個用感激的眼神看著林燁的小女孩——少女的靈魂正是被菱晶所束縛,不僅僅是普通意義上的束縛——少女的靈魂完全與菱晶融為一體。
豎琴和菱晶都已到手,林燁兩人從鋼琴室窗戶跳出室內,離開校長的豪宅。
等兩人坐上車,林燁開動發(fā)動機,李永煜像是突然松口氣。
林燁有點擔心,問:“怎么了?好像逃難一樣?!?p> 當然像逃難一樣,李永煜心想,也開口答道:“是,第一次入室……擔驚受怕也是難免?!?p> 聽到李永煜的回答,林燁勾起嘴角笑了,他笑容在昏暗的車內顯得很嘲諷。
“更應該說,你的心理素質不過關,”林燁說道,“我也是第一次,不過你說過你的職業(yè)是拳擊手?心理素質應該很過關才對?!?p> 林燁說的這點,李永煜沒有反駁,他不想反駁也無從反駁。前者說的這番話,讓李永煜想到自己的師傅,他師傅也說過同樣的話。
“和我說說,你在音樂教室看到了什么?”
沉默中,林燁突然開口問道。
李永煜小小呻吟一聲,從回憶中回過神來。聽到林燁的問題,他表情有點難看,不過還是開口回答了前者。
“我進去以后,看到一個穿白色連衣裙的少女桌子鋼琴前,反應過來后正想逃跑,門和窗戶都消失不見了,”李永煜說的流暢,顯然忘了之前的不愉快,“接著我好像手腳都被控制,控制著我彈鋼琴。”
“在彈鋼琴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自己雙手回到我的掌控了,就演奏了《鐘》。”
林燁笑了笑,諷刺道:“結果錯漏百出——話說你怎么會彈鋼琴?拳擊手平時都不要拳擊訓練的嗎?”
李永煜皺了皺眉頭,道:“我不相信你聽不出來,至于拳擊手是我的職業(yè),彈鋼琴是我的業(yè)余愛好?!?p> “大師級的鋼琴水平,”林燁調笑一句,繼續(xù)道,“你是怎么逃出來的?”
李永煜呆了呆,沒想到林燁思維那么跳脫,整了整心思,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個鬼魂突然發(fā)瘋一樣沖出去,我手腳就可以控制了,音樂教室的門窗也同時出現(xiàn),我就逃出來啦。”
李永煜的描述讓林燁陷入沉思。
還在第三鬼蜮影城的時候,顧綺楠有給林燁和楊彬兩個新人普及常識時,就有說起過鬼怪的分類。
最初級的是鬼魂、幽靈等等無害的亡靈,接著是怨靈、食尸鬼等有害的亡靈。怨靈在殘害一定數(shù)量的生靈后會向四個方向發(fā)展,分別是魑、魅、魍、魎。
魑、魍二鬼都是荒郊才會誕生的鬼怪,因為遠離人流,形成不易,但是害人的手段更多、殺傷力十足,因此更危險。不過魑、魍二鬼在智商上都有所欠缺,簡而言之就是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
魅、魎二鬼是在市井中形成的鬼怪,因為深入人流,形成更加容易,導致了攻擊手段和殺傷性很少,但是它們與人類接觸更多,智商上也更加聰明,因此十分危險。
四鬼的區(qū)別在于,魑、魅二鬼是無形無質的靈體,魍、魎二鬼則是有形有質的實體。前者只有一些特殊的能力和道具才能傷害、甚至殺死它們,而后者只需普通人、普通武器就可以將之擊殺。
如同林燁經(jīng)歷的第一部驚悚片《荒山古宅》,生活在古宅地下室的怨靈就屬于鬼怪魍。在劇情結束前,林燁只是用一把零式手槍就可以打死它,雖然其中有一部分靈體質的原因。
而在《校園鬼譚4:消失的音樂教室》中,聽過李永煜的言辭,林燁已經(jīng)確定這部劇本中的怪鬼是魅無疑。
魅這種怨靈最大的特點,就是制造幻覺和控制生靈——十年前被謀殺的鋼琴少女,一直徘徊游蕩在圣音中學,十年來殘害的學生無數(shù),最后變成魅鬼。
事實上他的攻擊手段真的很少——它并不能直接殺死人,只能通過控制身體行動,讓他們一直彈琴,最后力竭累死——這一點,是在林燁看到李永煜在逃出藝術大樓后,毫發(fā)無損,僅僅只是疲累,而猜測的。
至于是否如此,相信林燁很快就可以知道了,因為圣音中學已經(jīng)遙遙在望。
在進入學校前,林燁看向李永煜,問道:“我們的鋼琴大師,你會彈豎琴嗎?”
被突然的問話搞的一悶,但李永煜還是很快反應過來,搖頭道:“不會,我只會鋼琴和小提琴……”
不等他說完,林燁伸手從李永煜懷中拿過黃金豎琴,道:“那給我吧,一會要用這把豎琴打倒大魔王哩?!?p> 這句話槽點滿滿,兩人之間氛圍為之松弛,但李永煜卻無暇吐槽。
就在兩人翻墻進入校園的同時,急促的鋼琴聲驟然在耳邊響起——僅僅幾秒后,樂曲聲戛然而止。
林燁和李永煜兩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都看到了焦急和恐懼——這是有誰在優(yōu)美的旋律中喪生了?
“希望回來的還不晚,”林燁開口安慰道,“別發(fā)愣了,我們現(xiàn)在要快一點到藝術大樓,找到剩余的菱晶?!?p> 這句話讓李永煜有些不明所以,開口問道:“找到菱晶干嘛?我們不是有豎琴嗎?”
林燁很想一拳頭把李永煜揍扁,但是他考慮到自己的武力值與后者的對比,心理安慰自己‘君子動口不動手’,開口吼道:“笨蛋,雖然懷疑這把豎琴是劇本中的圣物,但是顯然要有某些東西配合才能發(fā)揮它的作用???”
確實,黃金豎琴看上去并不像很強大的圣物,甚至波動琴弦后,完全沒有效果——或許有一點,演奏‘詩依珊’時,林燁可以感覺到豎琴周圍的能量都在隨著旋律律動。
李永煜還是有所不明白,但是也能理解林燁說的話——他知道林燁具有靈體質,能夠看到和感應到正常人所看不到和感應不到的東西——而李永煜也明白,此時的他當然還算是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