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城最大的酒樓福旺樓在今天成為了歷史。
整棟樓都是殘破不堪,還四處冒著沒法撲滅的火焰,酒樓的掌柜在遠(yuǎn)處看著自家產(chǎn)業(yè),內(nèi)里心塞無比。
而在涼城這等軍事重城中鬧出這樣的風(fēng)波,已經(jīng)是傳的滿城皆知,周邊的坊市被調(diào)配過來的軍隊團(tuán)團(tuán)圍住。
修行者鬧事,在哪里都不少見,可也要看你有沒有本事,沒有本事那就要承擔(dān)這份后果跟責(zé)任。
此刻帶了一千人過來處理事情的是一名本源境將領(lǐng),名為譚澤承,他瞇著眼看著還在燃燒的福旺樓,聽著掌柜的匯報已經(jīng)大抵明白了事情的經(jīng)過。
聽到有三名聞道境都在這里難過事,他已經(jīng)不想管了,畢竟只是一座酒樓罷了,在說他帶人過來也就是亮明下涼城的態(tài)度,總不能任由這群修行者鬧事而涼城置若罔聞吧?
面子上首先就過不去了。
譚澤承也是從修行門派走出來的武者,又從軍多年,早已是一個老兵油子了,他深知能修煉到聞道境的人若不是大門派出來有背景的,那也是強橫無比的獨行俠,總之都是惹不起的。
“掌柜的,你現(xiàn)在可以去找人準(zhǔn)備重建了?!?p> 此話一出,掌柜的也是明白了話里的意思,他也沒想過能把這幾人如何,畢竟開酒樓見多識廣,對修行者的能力那可是明白得很,所幸這幾位沒針對他,不然把他殺了那也沒處申冤去。
“安排把周邊居民都弄遠(yuǎn)些,不知道這幾個人還要搞出什么動靜來?!?p> 吩咐了一聲下屬后,譚澤承隨意的找了個地方坐下。
帶人來圍住撐個場面還行,真要他上去那是斷然不行的。
而此時半殘的福旺樓內(nèi),余焱興沖沖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師妹,不過下一刻又注意到她的雙手。
“師妹,是不是那家伙把你弄傷的,我這就宰了他!”
“宰宰宰,你先把你自己宰了吧?!?p> 余夕毫不客氣的踢了一腳余焱,打斷了他前沖的念頭。
而陳出新看著這位有些狼狽的聞道修行者,心中不知為何想發(fā)笑,不過還是忍住了。
“師妹,你兇我干嘛?”
余焱此時還沒反應(yīng)過來事情的嚴(yán)重性。
“虧你還是個聞道境,整天跟我吹牛什么可排天下前十的天才少年,結(jié)果破個靈識破了一個時辰都沒成功,還好意思要宰人家?”
樓里的火焰就跟此時的余夕心情如出一轍。
“我……我不是打破了嗎?”
余焱口氣中帶著些委屈,他記時間記得很清楚,還差一點才到一個時辰。
然而事實證明,永遠(yuǎn)不要反駁一個暴怒中的女人,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掌握著主動權(quán)。
果不其然,余焱話剛出口,腦門就挨了一記,余夕沒好氣的說道:“那是我讓人給打開的,要不然憑你,我早就被人擄走了!”
一時間,余焱有些進(jìn)退兩難,尷尬的神色都快溢了出來,余夕打他連撓癢癢都不算,可這話卻是讓他臉色通紅無比。
合著我這聞道境真是個廢物不成?
見到這難得一看的好戲,陳出新意猶未盡,還想看看這故事的走向結(jié)局如何,可陳巧卻扯了扯他的衣袖。
無奈,陳出新只得咳嗽兩聲,吸引了注意力,這才開口道:“這位余小姐,你大可不必如此怪罪余公子……”
“沒你的事!”
還沒等他說得兩句,余夕就狠狠瞪了他一眼。
陳出新立刻識趣的閉口不言,反而是余焱開口道:“你是誰?”
“我只是無端的受害者以及一名等待倒立跳舞的旅人罷了,冒昧打擾,告辭。”
陳出新站起身來,帶著陳巧跟兩匹狼朝外走去。
今天碰到的這件事有些莫名其妙,而且?guī)熋眠€沒發(fā)話,自己又怎能讓這些人走了?
余焱腳步一岔,整個人就攔在了門前。
陳出新也不動,就靜靜看著余夕。
余夕一挑眉,扯著余焱就先下去了,“連人家的防御都打不破就別在這裝蒜了,跟我下去賠償?shù)昙业膿p失。”
自己師妹發(fā)話,余焱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能任由著余夕把自己很沒形象的扯下樓去。
下樓時還不忘用靈識鞏固一下那吱呀作響的地板,免得自己師妹踩空受傷了。
“走吧?!?p> 陳出新抬抬手,自己做了個靈識臺階,慢悠悠的走了下去,這福旺樓都快成了露天的了。
外面,正在“圍困鬧事者”的譚澤承見到終于有人出來了,當(dāng)下也是正了正肩鎧,擺出一副肅穆卻又不冷然的神色走了上去。
“是何家子弟在這涼城之中出手???”
這話一是摸出對方身份,二是不急著給對方圈定“鬧事”這個名頭,留點轉(zhuǎn)圜余地。
譚澤承覺得這樣說話,就算對方脾氣不好,那也不能說他有問題。
只見對方是兩男兩女,還有……兩狼兩馬?
這搭配,還真夠奇特的。
“我等無名散修罷了?!?p> 通常情況下,余夕不愿意跟人打交道,尤其是男人,因此余焱很識趣的上來接話。
一聽,散修?
其實是不是散修他都惹不起,就憑他帶來的這些人馬根本拼不死一名聞道境,也就是問問罷了。
“這位將軍無需擔(dān)憂,我等并非無理取鬧之人,只是在樓中修煉,一時把握不住分寸,因此才出了事,不過且放心,這位掌柜的損失都由我來賠償?!?p> 事情只要是不跟余夕粘在一起,余焱的應(yīng)對處理都是井井有條。
見到對方如此好說話,譚澤承心里就舒坦許多,一揮手,撤去了周邊的士卒,“原來如此,我就說嘛,城里定然不會有人惡意鬧事的?!?p> 言畢,又轉(zhuǎn)向掌柜的,“掌柜的,既然這位公子說了他來賠償,那你們就自己商量吧,我啊,還要去巡邏,防止胡人突然來犯。”
譚澤承笑著揮別陳出新等人,一上馬,片刻不停地帶著人就撤了。
見到周圍沒了阻礙,陳出新就打算離開了,畢竟后續(xù)事情跟他也沒太大關(guān)系。
“等等?!?p> “又怎么了?”
陳出新很無奈的轉(zhuǎn)過身來,他實在不想再牽扯下去了,來到?jīng)龀鞘裁匆矝]吃,哪也沒去就碰了一堆麻煩,更別提此刻的余焱一臉“果然還是要動手嗎?”的興奮表情。
“我從不毀約,你住哪?”
余夕的話沒說的太明,不過陳出新跟陳巧,甚至兩匹狼都明白了。
“不知道,先找個地方吃東西?!?p> “那我怎么找你?”
“有緣千里來相會!”
陳出新草草的扔下這么一句話,連忙跟陳巧騎著馬溜了。
“師妹,這到底是什么人?”
余夕撇過頭去,也不搭理他,自己走了。
“哎,師妹,等等我?!?p> 也來不及問需要賠多少錢,余焱隨意的甩了一張銀票然后就追了上去。
掌柜的結(jié)果一看,一千兩!
可還沒來得及大喜,再一看,恒陽錢莊?!
我一個祈奉朝最北邊的人,你給我恒陽的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