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出新從小開始就是一個很沉默的人,這并不代表他不會說話,而是他不愿意說話,或者說懶。
此時對面的女子情緒不佳,他也懶得上去觸這個霉頭,只是取出一塊綢巾遞了過去。
“那兩人……也算是我的朋友吧,雖然行為放浪了些,可本心還是善的,等他們回來我讓他們?nèi)ソo你道歉?!?p> “你跟他們是一伙的?”
女子一聽,神態(tài)頓時變得冷漠,看著那遞過來的綢巾,心想這人真傻還是故意逗我的,遞塊綢巾過來,我手能動么?
此時,陳出新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尷尬舉動,于是呵呵笑了笑,縮回伸出的手,“這個……其實我們剛認識不到一天……咳咳,你叫什么?”
“余夕。”女子沒什么感情的吐出兩個字來,“你讓開,我要走了?!?p> 你以為我想攔著你嗎?
陳出新也是叫苦不迭,回想起那張字條上的內(nèi)容,若不是寧濤他們讓自己拖住她,自己才不會多管閑事。
這女人雙手都這樣了卻還淡定如此,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對象,也不知崔川霆到底干嘛了才會烤了人家的兔子。
“這位余夕姑娘,我覺得你還是需要先處理處理你手上的傷口,這么一直流血也不是事啊,對吧?”
余夕的目光仿佛都是那么冰冷,她看著面前這位少年,察覺出了他的想法,當下腦子一轉(zhuǎn),索性由他去了,畢竟拖住自己,那也得看看能不能承擔后果。
“既然你讓我不走,那我便不走了。”
一轉(zhuǎn)身,余夕就上了樓,剛才寧濤他們開房間她記得清楚,因此隨意踢開一間門就進去了。
“你去幫她處理下傷口,我待會就來。”
陳出新對著陳巧吩咐一聲,然后就下樓來到了柜臺前。
此時樓里眾人見已經(jīng)沒什么熱鬧可看,于是也慢慢散開,今日所見,已經(jīng)能成為很長一段時間的談資了。
“掌柜,樓里變得這么糟糕,實在有些抱歉,你看看壞了那些東西,耽誤了什么生意,我來賠償?!?p> 福旺樓的掌柜是個須發(fā)皆白的老者,聽見陳出新這話立馬連連擺手道:“不不不,這些都是小損失,不用賠償?shù)??!?p> 兩名聞道境在他酒樓里打架,他還敢要賠償,這不是笑話么?萬一人家心情不好把這棟樓拆了,他也只能默默擔著了。
“別怕,他們兩人是有些胡鬧,不過跟那些仗勢欺人之輩是不一樣的,掌柜的放寬心?!?p> 陳出新邊說邊覺得不對勁。
怎么他們兩個鬧的事,結(jié)果卻要自己來給人道歉?
不過想歸想,他也不是太計較,隨意拿了兩錠金子出來放到了柜臺上。
“我們還要在這耽擱幾天,嗯……可能還會有意外,您老多擔待啊?!?p> 說罷,也不想跟這名老者多扯皮,隨意揮了揮手就上樓了。
房間內(nèi),陳巧已經(jīng)擦拭干凈余夕手上的血跡,正在用繃帶纏著裂開的傷口。
面對陳巧,余夕的態(tài)度顯然好了許多,兩人貌似還聊著天,不過一見到陳出新進來她的眼神又立刻變得冷漠起來。
“我一沒吃你兔子,二沒欠你錢,沒必要對我冷眼相待的?!?p> 陳出新渾不在意的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輕輕喝了一口。
“男人,都一個樣?!?p> “……”
女人果然不好打交道,陳出新總算明白為何有一代先祖?zhèn)饔浝镎f的最多的就是遠離女人了。
“余夕姐,我哥是好人的,還有寧濤哥他們也是好人,其中不過有些誤會罷了,你也別記恨他們?!?p> 陳巧輕輕纏繞著繃帶,柔聲說著。
“我可不會恨沒檔次的人?!庇嘞﹄p手無力垂著,不過氣勢倒是不減,“我只不過要求他們把我的兔子還回來罷了,連這點都做不到還修什么道,不如一頭撞死算了?!?p> 還回來?
罷了?
陳出新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
那兔子估計都被消化完畢回歸大自然了,能還回來寧濤他們還需要修道?
這女人還真是難纏!
不過罪魁禍首如今卻是桃之夭夭了。
“你的手,我?guī)湍憬踊貋戆桑∵@東西一般都是跟人同歸于盡或者保命用的,你這也太隨意了?!?p> “如果能跟那王八蛋同歸于盡那有何不可?”
余夕一點也不像普通女子,從打扮再到性情都極有個性,雙手脫臼,手掌開裂,她從始至終竟然連皺眉都未曾有過。
將心比心之下,陳出新自問沒體會過那種程度的痛覺,也不知自己的反應(yīng)會不會跟她一樣淡然。
待得陳巧包扎結(jié)束,陳出新靈識一探,裹住了余夕的雙手。
“肯定會疼,想叫就叫,別憋著?!?p> “叫了我是你奶奶?!?p> 余夕毫不嘴軟,只是有些奇怪這人不是要幫自己接骨么,用靈識纏住自己干嘛?
在余夕疑惑的注視下,陳出新靈識一動,只聽咔咔幾聲,她的手骨瞬間就被接上了。
“這……”
有些僵硬的抬了抬手,余夕眼中驀然閃過不可思議的神情。
“你的靈識,怎么這么強悍?”
靈識可以做到挪動物體是不假,但也就是些小物件,想挪動大的東西基本不可能,除非運用靈力,畢竟靈識的本質(zhì)仍然是精神力,能干涉物質(zhì)已經(jīng)是很了不起的蛻變了,如何還能做到如此精準的接骨?
這樣的靈識之力,就算是給自己烙下符印那人也比不過吧?
如今倒還真是開了眼界了。
“小手段罷了?!?p> 畢竟還是少年人,看著余夕驚訝的神色,陳出新也免不了有些沾沾自喜,當下很淡然的說道。
不過這時,余夕手腕上戴著的手鐲突然一亮,余夕的眼神頓時變得有些玩味。
“希望你的小手段能夠應(yīng)對接下來的麻煩。”
假摔的烏鴉
剩下八千字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