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擂臺賽對于齊休和白慕菡來說,即有些荒唐,又有些夢幻。
不過無論如何,山門領(lǐng)地,不是現(xiàn)在的楚秦門可以抗拒的誘惑。
仙林坳,這是新領(lǐng)地的名字。
【仙林坳】,本名陷林坳,最早的名稱不可考,只知道原是一家林姓修真家族的領(lǐng)地,山都門興起之后,將這家人屠戮殆盡,陷林坳因而得名。之后又數(shù)度易主,最后的主人恰巧也姓林,于是改‘陷’為‘仙’,喚作仙林坳。
但還是沒擺脫滅門的宿命,作為山都門的附庸,魏家毫不猶豫血洗此地,最后輾轉(zhuǎn)落入楚秦門手中。
領(lǐng)地的形狀像一個‘入’字,兩條近乎平行的小山脈在此收結(jié),形成一個三角形的天然谷地,而在結(jié)合處,一支小靈脈深藏地下,所形成的靈地大部分為二階下品,最精華的地段為二階中品,是寶貴的修真資源。還有通過特殊的引靈手段,形成大片一階下品的山坡地,是歷代掌控此地的宗門或者家族,主要的收入來源。
其余領(lǐng)地也十分肥沃,出產(chǎn)大量的米糧,面積不大,大概只有整個黑河的十分之一,最多容納大概八千到一萬名凡人居住。對于現(xiàn)在還借住在王家的楚秦移民來說,是完全夠用了。
因為仙林坳位于山都山西北,離死亡沼澤以北的南楚門較近,楚奪便做主選擇了此地,然后嚴令齊休,想辦法打進魏家的親信階層里去,作為楚家的密探,隨時監(jiān)視魏家的動靜。
齊休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楚奪一手蜜糖,一手大棒,自己被他治得服服帖帖,根本再興不起一絲反抗的念頭。
“呃……老祖,這個白慕菡是那白曉生的女兒,這次也算是立下些功勞,您看……您看能不能從寬處理他的父親?他父親在黑河坊關(guān)了那么些年,什么錯都認清了,什么羞辱也都受了,殺人不過頭點地,如今老是把一個筑基散修鎖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說實話,對楚家的風(fēng)評,也沒啥正面的效力?!?p> 回程之時,齊休陪著小心,和楚奪提起了白曉生的事,這是他早就計劃好的,要是真能釋放白曉生,將他拐到楚秦門里來,那自家的實力,就會獲得飛躍性的增長。
“哪個白曉生?”
楚奪似乎完全將白曉生忘了,也難怪,他并不負責(zé)黑河坊的事。
齊休將白曉生寫了什么東西,楚紅裳如何如何生氣,最后怎么處理白曉生的事一五一十說了,楚奪聽完,還真的不敢做主,只推說到時候回去問問看。
“記住,好好表現(xiàn)……”
臨分別時,楚奪對齊休眨眨眼,那神態(tài),活生生一個拿糖果引誘小朋友的壞大叔。
回到黑河峰,一宣布獲得新領(lǐng)地的事情,眾人自然歡呼雀躍不已,特別是展元、沈昌、潘榮三人,他們的靈根無法利用黑河峰的聚靈陣,修行荒廢了這么些年,如今終于算是守得云開見月明了,怎不教人激動萬分。
“眼下沒什么好說的了,大家趕緊動起來,要做的事情太多了?!?p> 楚秦觀中,弟子們濟濟一堂,古吉和黃和的位置,不知不覺中被白慕菡和李探占據(jù),他們的身影,也漸漸消失在眾人的記憶中,走進了更深處。
齊休拍拍手,大聲說道。
“張世石你帶著何玉、虞景,馬上去黑河坊,坐御獸門的獸船去器符城,然后從器符城再搭獸船到山都山,最后用靈舟直飛仙林坳,從魏家手里接收領(lǐng)地,順便就留在那里,好好整頓一番,等待移民南遷!速度要快,這塊地已從魏家交到我們手里,我怕他們破壞性地將值錢物事都拆走?!?p> “是!”
事情緊急,張世石領(lǐng)命,帶著何玉、虞景兩人立刻出發(fā)。
“展元,你帶著唯喻、潘榮、沈昌立刻去秦繼那里,做南遷的準(zhǔn)備。記得先去拜訪王涫,人家留我們住了那么多年,從我楚秦到這黑河,諸多照顧,恩義深重,備份厚禮去?!?p> “是!”
展元和其余幾人也不多話,轉(zhuǎn)身出門準(zhǔn)備去了。
“慕菡啊,你這次辛苦了,暫時就帶著李探,在門中歇息,也正好看守門戶?!饼R休打發(fā)走白慕菡,神色一肅,將余德諾帶進內(nèi)堂,又抬手打出道隔音符篆。
“掌門,可是有什么要事?”
余德諾見他如此鄭重,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有件隱秘事,我尋思著讓別人辦都不太妥當(dāng),只有你合適。”
齊休將他拉近自己,附耳說道:“你去黑河坊,躲過楚佑光的眼線,找上白曉生,帶話給他,就說我準(zhǔn)備向楚家求情,放他自由,問他愿不愿意將來加入我楚秦門。一定要得到他確切的答復(fù),但又不能說得好像我們是趁人之危,或者以她女兒要挾,讓他產(chǎn)生反感。而且這件事能不能成,我也沒有把握,這點也要和他說明白。這件事,門里門外,誰都不要告訴,你知我知即可!”
“要延攬筑基修士!”
余德諾心中一驚,不明白齊休何來底氣,敢收容曾經(jīng)冒犯過楚紅裳的罪人,但是他轉(zhuǎn)念一想,齊休和南楚門的關(guān)系似乎不止表面上的那一點,這次白慕菡能在筑基環(huán)伺之下,連闖三輪,奪得仙林坳,處處透著詭異。自家的掌門有什么隱秘不得而知,左右是帶話的事,白曉生和展元是翁婿關(guān)系,張世石又和展元一系不對付,都不是好的人選,也只有自己能夠勝任了。領(lǐng)命退去,自去辦理不提。
齊休將門中眾人支使得團團轉(zhuǎn),自己也得不到半刻清閑,從大庫中取出幾樣貴重物事,就朝御獸門領(lǐng)地飛去。他準(zhǔn)備去看看趙良德,順便表示感謝,不管怎么說,若不是對方,自家就絕對沒有拿到仙林坳的機會。
飛到常來常往的邊境,發(fā)出傳訊的煙花,來接的御獸門修士一聽說齊休是去找趙良德的,不禁發(fā)出聲嗤笑,“現(xiàn)如今還有人去找老趙……你不知道吧?他如今失勢了,現(xiàn)在正在家打包,準(zhǔn)備走人呢!”
“噢?”
“老趙要走了?去哪?”
齊休還真不知道這個消息,不過想來趙良德如今這種狀況,說不定離開真是最好的選擇。
“誰知道呢……反正他在這里是呆不下去了?!?p> 那御獸門修士上下打量了齊休一番,見他人似乎還不錯,好心小聲提醒道:“你也別和他走太近,如今門中凡和魏老祖搭邊的,都在現(xiàn)在的金丹老祖面前,討不了好,上行下效,要是被人盯上,有得你小鞋穿!”
齊休自然感謝他這番好意提醒,心說沒了趙良德,豬魚的事肯定要黃了,而且以后楚秦門擁有位于白山的仙林坳,必須走山都山魏家的路子,和御獸門的關(guān)系肯定好不了,既然以后不靠著他們,這關(guān)系差點就差點。御獸門沒有啥擴張的動力,也沒聽說他們家修士會出來欺負別家修士,自家的安全應(yīng)該還是無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