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死變態(tài)!”
“救命??!”
房東王姐被嚇得手機都掉了下來。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剛剛才恢復過來,各種感官還不是很清晰。
被王姐這兩下尖叫,整得我耳朵嗡嗡作響。
眼睛雖然能看清東西,但視野很小,只有眼睛直視的地方才有亮光和圖像,其他區(qū)域都是暗淡模糊的。
一陣微風吹過,我感覺肚子上有點癢,于是動手去摳了一下。
我去,我怎么沒穿衣服!
我再往下摸…
我去我全身都沒穿衣服!
我愣在原地,不敢言語。
這可怎么辦,我這跳進黃河都沒法洗清。
半夜三更,光著身子來到一個女人家里。
這不得直接吃牢飯?
這不對勁!
這王姐不但不避諱!
剛剛可是一直盯著我看的啊!
我慌忙在沙發(fā)上面找了一個坐墊擋住關鍵部位。
這時王姐才用手遮擋自己的眼睛說,“死變態(tài)!你到底是誰!我已經報警了!”
王姐好像不認識我?
屋內的燈光很亮,王姐經常來我家催租,她不可能不認識我呀!
“你不認識我?”
我開口了,發(fā)現(xiàn)這聲音根本不是我自己的聲音。
王姐慌忙中拿出一把水果刀,閉著眼睛做出防御姿態(tài),往后退步。
“死變態(tài)!誰認識你??!”
王姐的眼睛又偷偷睜開瞄了我兩眼。
太奇怪了,難道我是時空穿越了,穿越到了房東王姐還不認識我的過去?
正巧我看到客廳酒柜的一塊鏡面墻磚上,有一個陌生的面孔。
一絲不掛地站在那里!
而那個人就是我。
我走近酒柜,摸著自己的臉仔細端詳,
鏡子中的我怎么完全換了一副面孔,身高,體態(tài)都不一樣。
這根本就不是我!
不僅身材好太多,臉蛋也十分帥氣。
怪不得王姐雖然很害怕,而眼睛卻一直盯著我看。
難道這就是老頭所說的副作用?
那現(xiàn)在反正不是我自己的長相,怕什么呢?
我毫不避諱地跑到王姐的房間。
隨手拿了她兩件衣服穿上,然后又跑到她的陽臺尋了一把花鏟。
王姐在一旁看傻了,眼睜睜地看著我打開房門離開了。
現(xiàn)在我的目標只有一個!
就是確定芭蕉樹底下到底埋沒埋老頭所說的東西。
我一路狂奔,路上逢人便投來異樣的目光。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穿著女人的衣服難免會被人注視。
終于來到了芭蕉樹下。
我迫不及待地開挖,沒一會我就挖到了一個硬東西。
那東西挺大,用黑色的塑料袋包裹起來。
看來老頭說的都是真的,這不是我的夢。
我的夢里不可能知道這芭蕉樹下竟然還真的埋了東西。
我小心翼翼地把塑料袋取了出來,可當我打開的時候,我嚇傻了。
里面的確有東西,可是那可不是一般的東西。
而是一顆人頭!
“現(xiàn)在的年輕人玩的夠野的?!甭愤^一群從棋牌室回家的大媽一邊聊著牌技一邊吐槽我的著裝。
她手機的光正好照在那顆人頭上。
“?。 贝髬尩募饨新曧憦卣麄€小區(qū)。
“??!”我也尖叫起來。
因為我看清了那顆人頭,雖然有一些腐爛,但我還是認出來了,正是房東的老公!
……
我被押上警車,房東王姐被押上了另一輛車。
因為監(jiān)控看到我從她家穿著她的衣服跑出來,還挖出她老公的人頭。
于是我和她都成了重要的嫌疑人。
重點是王姐一口咬定我是他的情夫,是前些天我殺了她老公,把頭埋在這里的。
警車周圍站滿了人。
我在人群中看到了我老婆抱著兒子牽著女兒。
她正在跟一個警察說話,神情十分焦急。
我被帶到了警局。
經過幾番審訊和取證調查。
警察們卻頭大了。
由于我換了一副新的面孔,身上什么信息也沒有。
我也看了自己的指紋,和我原來的也不同。
我猜測警察在系統(tǒng)里根本查不到我這副新面孔的任何信息和記錄。
我決定裝傻充愣,因為現(xiàn)在的我,誰也不認識,對于這個世界來說什么痕跡都沒有。
我什么也不會說,他們問什么我都說不知道。
再說我真的沒殺人,沒有證據(jù)他們不可能給我定罪。
我干脆假裝得了失憶癥,精神不正常,拖延時間想對策。
審訊室內,兩位警察焦頭爛額。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警官甲看著一堆檢測報告怒火中燒。
我搖著頭,表情故作夸張,“我是誰?我是誰!警官!警官,你能幫我找到我家人嗎?我現(xiàn)在很害怕,我什么都不記得,我到底是誰!”
“請你淡定一點,配合我調查,或許對于你最后的量刑有好處。”另一名警察乙情緒倒是很穩(wěn)定。
“我是誰!我到底是誰!”我的演技越來越夸張。
我其實內心的確很崩潰,我雖然是回來了,也驗證了老頭的話,可誰能想到老頭所說的靈矽,就是人頭。
老頭這下是把我整慘了,即使我裝瘋賣傻,這案件如果找不到真正的兇手,我也許一輩子也走不出監(jiān)獄。
所以我整個人雖然是裝瘋賣傻,其實內心也接近崩潰的邊緣,正好發(fā)泄發(fā)泄。
此時從門外又進來一個警察,跟甲警官竊竊私語。
不用猜,這人肯定是審訊王姐的。
因為接下來甲警官便對我義正言辭地說,“王麗芬已經全部交代了,我勸你還是坦白吧。”
這種老套路我電視看多了,別想糊弄我,再說我又不是兇手,這招對我有什么用呢?
我一點不慌,心里卻有一件事不明白,現(xiàn)在技術都挺先進的,為什么他們還要跑過來交頭接耳?
“我真的不認識這個女人,我真是冤枉的,我醒來后就發(fā)現(xiàn)我沒有穿衣服躺在她家里,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不是說我是他的情夫嗎?那他肯定認識我,知道我的名字,我也想知道我是誰,或許我知道我的名字,我就能想起來!叫我什么名字,我叫什么名字!”
我表現(xiàn)越發(fā)癲狂,神情恍惚,我自從這次醒來,好像無法完整控制自己的情緒,一旦放開,就很難克制,所以“表演”得相當?shù)轿弧?p> 我此時也并沒有想好對策,無論我如何考慮,我為什么知道人頭埋在那里是巨大的嫌疑點,除非兇手本人,是不可能有人知道的。
但是我不可能說我是到了另一個世界一個老頭告訴我的,那只能被人當做神經病,還會牽連出更多話題,我更解釋不清,除非萬不得已,我暫時還不想說實話實說,因為更沒人信。
“快告訴我!告訴我是誰!”
三個警察沒有繼續(xù)說話,因為王姐不可能認識我。
我想到了那通兒子給我打的電話,原本我就是為了改變未來而做出決定,讓老頭殺了我,可到頭來還是沒有回家。
難道這就跟某些電影穿越橋段一樣,無論我作何努力,我還是無法和他們團圓,難道這就是我的命?
“我是誰!我是誰?”
我在裝瘋賣傻,但內心卻真的快瘋了。
剛進來的警察離開后,從門外又進來一位警察,是和我老婆談話的那位。
在座的三人對此人都十分客氣,甲警官還把位置讓給了他,看來是個領導。
領導拿出手機給我展示一張照片。
“這人你認識嗎?”
那張照片中正是我原來的照片!
“我不認識,我誰都不認識!”我依舊癲狂式地回答,心里卻十分疑惑,為什么他會有我原來長相的照片呢?
難道他們這么厲害,已經查到我原本的身份了?
“據(jù)此人家屬說,他從晚上10點之后就失蹤了,這個時段正是你出現(xiàn)在小區(qū)那個時段。從最新DNA鑒定報告上來看,你頭發(fā)樣本的DNA中還有此人的DNA!你作何解釋!”
原來如此,我消失這段時間,我老婆也報了案,說我失蹤了。
但聽到這位警察的報告,我也覺得莫名其妙為什么會這樣,說明我現(xiàn)在的身體連DNA都不是我自己的,那我還是我嗎?
那為什么還有我原來的DNA呢?
難道他們是在懷疑“我”殺了我嗎?
“冤枉啊,警官,這人我真的不認識,我連我自己都不認識!”
“老大,這人嘴太硬,一直在這里裝瘋賣傻,什么都不說,要不要我給他點顏色瞧瞧?!?p> 甲警官走到我跟前,直接朝我臉上打了一套組合拳。
這一套下來,我眼冒金星,還伴隨著輕微的耳鳴。
我沒想到這警察真的打人,歇斯底里地吼道,“你們憑什么打人?無論我是否殺人,你們也不能動手打人,每個人都有人權!我要告你們執(zhí)法不公!”
警官甲道出了緣由,“憑什么?憑你沒有任何信息,我們有理由懷疑你就是境外偷渡的恐怖分子,像你這種人不受任何法律的保護,即使死在這里,也沒有人追究我們的責任!”
看來我的猜測落實了,整個系統(tǒng)里真的沒有關于我這個身體的任何信息。
但是這種結果對于他們來說,我只有可能是這一類人群了。
而這一類人,在各國都是受到“特殊”待遇的。
領導站起來拍著甲警察的肩膀說道,“老崔給他整老實就行了,不要鬧出人命了!”
“這些恐怖分子,人渣變態(tài),就得給他點顏色看看!”
等領導離開后,那個叫老崔的警察拿出電棍朝我胸口直接懟過來。
我頓時全身酥麻,渾身使不上勁,也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
然后就感覺呼吸不暢,意識開始模糊。
突然警局內的燈光忽明忽暗,跟那次一樣。
所有的燈光都閃現(xiàn)出不同的顏色。
紅,橙,黃,綠,青,藍,紫。
然后整個房間漆黑一片。
我頓感頭暈目眩,大腦一片空白,眼睛一閉便昏了過去。
等我醒過來,我卻躺在一個沙漠里。
“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