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顧珧中毒
十月份的夜,天氣涼爽。
晚風徐徐,袁衍波卻覺得身上燥熱無比,心急如焚,剛要帶顧珧離開暢音閣,突然今年的金科狀元蕭旭走到了這邊,對袁衍波搖搖手,袁衍波此時只想將顧珧抱去春寒宮等候太醫(yī)的到來,不耐道:“蕭旭,你這是想干什么?”
蕭旭對他抱手一弓身,道:“三殿下,恕微臣無禮。微臣斗膽想一看郡主的情況?!边m才他走過來之前就已經(jīng)問過周圍圍觀的后宮女眷,得知暈倒的女子是位郡主,三皇子又如此緊張懷中之人,頓時心有一慌,難道是殷嫣然不成?
袁衍波道:“讓開。耽誤了安平郡主的病情,你擔當?shù)钠鹈???p> 安平郡主?蕭旭緩緩舒了一口氣,幸好不是合樂郡主,回過神來自己竟不知為何如此緊張這個只見過一面的女子,剛才看到這邊的突發(fā)狀況,心都要跳出來了。他雖然心中慶幸袁衍波懷中之人,并非自己關(guān)心之人,但是礙于對方的身份還是要好好解釋一番,道:“微臣略懂些醫(yī)術(shù),不如讓微臣先看看郡主到底如何,在此等待宮中太醫(yī)的到來?!?p> 袁衍波聽到蕭旭竟然還懂些醫(yī)術(shù),此時如果先回春寒宮,反而會耽誤更多的時間,他看向懷中那慘淡蒼白的面容,下定決心,道:“本宮就姑且信你一回。安平郡主,她,一向體弱多病,之前也有過暈倒,宮中太醫(yī)已經(jīng)開了不少良藥給她調(diào)養(yǎng)身子,可是她長期用藥身體已經(jīng)有所改善,難道這次又是因為她的體虛之癥么?”說罷,就一扯旁邊桌案上的錦緞,鋪在地上,輕輕地將顧珧放在上面。
蕭旭走上前來,將手搭在了顧珧的手腕上,仔細斟酌之后,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又換了一只手摸脈。
袁衍波剛看到蕭旭皺眉,心中就更加擔心,急忙問道:“蕭旭,到底怎么回事?”
蕭旭沒有立刻回答袁衍波的質(zhì)問,用手扒開了顧珧的眼睛,觀察了一番,表情嚴肅,道:“依微臣所見,郡主她不是普通的體虛暈倒?!?p> “什么?如果珧兒不是因為體質(zhì)虛弱而暈倒,又是為了什么?難道說她又中了暑氣不成?”袁衍波看到蕭旭一副故弄玄虛的樣子,心生反感,問道:“蕭旭,你可不要信口開河,雖然你的文采朝中之人已經(jīng)見識過了,但是本宮似乎從未聽說過你蕭旭還懂醫(yī)術(shù)??汕f別因為賣弄,而失了自己的前程?!?p> 蕭旭聽到袁衍波的質(zhì)疑,絲毫不在意,他胸有成竹的說:“三殿下,如果不信微臣的話,可以等太醫(yī)到來之時,微臣先將微臣的診斷結(jié)果說出,由太醫(yī)進行評判,如何?”
袁衍波看向蕭旭,他一身藏青色官袍,表情倨傲,反問:“安平郡主此刻還人事不省,你的決斷就是等太醫(yī)來么?”有想到此時顧珧還未蘇醒,只好和緩了點語氣,說:“你可有方法先讓安平郡主蘇醒過來?”
“呵呵,”蕭旭輕笑了兩歲,道:“三殿下,恕蕭旭無能?!?p> “你——”袁衍波聽蕭旭并無解救顧珧之法,才覺得他似乎是讓這個蕭旭耍了,剛要發(fā)火就聽蕭旭說:“非微臣無能,恐怕宮中太醫(yī)也無人可解?!?p> 這時一直在顧珧身邊的侍女匆匆跑來,額頭上不斷有汗珠滴落,她朝著袁衍波道:“殿下,宮中太醫(yī)已盡數(shù)趕往游云宮,奴婢去時還未回太醫(yī)院。小姐她,還沒有清醒么?”
宮中值守的太醫(yī)竟然都去了游云宮,游云宮可是四皇子袁衍河的寢宮,剛才父皇與皇后也匆匆離開,莫不是四弟他出了什么意外?袁衍波心中猜測,但是顧珧的病情也不能拖延,似乎自己現(xiàn)在只能相信眼前這個“略通醫(yī)術(shù)”的蕭旭了。他眉頭一挑,望向蕭旭,問:“蕭旭,既然你知道安平郡主不是因為體虛暈倒,那么她究竟是為什么才暈倒的呢?”
蕭旭緩緩道:“依微臣所見,郡主她是中了一種毒?!?p> 周圍眾人聽到蕭旭的話,都開始議論紛紛,有些人對這個名叫“蕭旭”的人頗多懷疑,有些人倒對他的話信以為真,猜測到底誰是那個下毒之人。
蕭旭沒有理會周圍因為他的話而越盛的討論聲,繼續(xù)旁若無人道:“此毒名叫‘無憂’,主要成分是一種野花,產(chǎn)自于苗疆,形態(tài)氣味幾乎和金銀花無異,常人難以分辨,人在剛開始接觸的過程中不會有所感覺,一旦接觸時間超過半月,就會氣血虛滯,面色蒼白,如果長期接觸此毒,則會使人肌體松弛,心跳漸緩,血液凝固而死?!?p> 袁衍波一臉震驚,他沒有想到會有人用如此歹毒的方法對付顧珧,恨不能立刻將此人找出來大卸八塊才能夠解恨,他視若珍寶的女子竟然如此遭罪,痛如刀絞,他掩藏了眼中的狠絕,又問:“那此毒應(yīng)該怎么解,你可知道解法?”
蕭旭負手道:“此毒,并不是無解,只是這知道解藥之人,已經(jīng)遁跡江湖五六年了。安平郡主她接觸此毒,為期尚短,還沒有到無藥可解的地步。只需要將附毒之物找出,再服以一些活血化瘀、補血養(yǎng)氣的藥,三五日就能蘇醒。只是要根除此毒,還需要找到那人?!?p> 聽到蕭旭提及那人醫(yī)術(shù)高明又隱身于江湖,袁衍波腦中很快就出現(xiàn)了一個人名:“你說的可是圣手神醫(yī)諸葛早?”
“沒錯,正是諸葛早?!笔捫窭^而向顧珧身邊的侍女問道:“安平郡主她,近一個月以來,是否接觸到了來源不明的奇特之物?”
侍女仔細的想了想,回道:“小姐她,這一個半月以來一直居于宮中,并沒有接觸過什么陌生人,更沒有接觸過什么奇特之物?!?p> 蕭旭搖搖頭,對侍女的說法大不贊同,道:“不對,你可要想清楚了。從郡主她的起居飲食乃至穿著用飾,這一個月來可有什么變化?必定是安平郡主她長期接觸的物品,最好想想她的內(nèi)飾擺設(shè)和隨身之物?!?p> 袁衍波道:“你跟隨珧兒這么多年,你應(yīng)該最清楚不過,仔細想清楚,才能救回珧兒?!?p> 侍女又苦思冥想了一陣,拍頭道:“奴婢想起來了,合樂郡主她曾經(jīng)送過小姐一個香包,做工精致,小姐收到之后就一直隨身攜帶?!闭f著就從顧珧身上解下了那個白玉蘭散花錦的香包,遞給了蕭旭。
蕭旭接過香包,放于鼻端一聞,臉色驟變,義正言辭道:“沒錯,罪魁禍首正是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