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還是回乾庭宮好了,那里才是妾身該呆的地方!”秦瀟柟見著乾羽帝邁向了回乾明宮的路,忙出言制止。
不知道為什么,這一刻,她對乾明宮,產生了很深的厭惡,與害怕!
“去乾庭宮!”乾羽帝遵照秦瀟柟的意思下命令,前面開路的宮人忙轉變了方向,不問任何理由。
同時,德公公安排了一兩個宮人匆忙朝乾明宮的方向而去,許是去通知什么了吧。
承受了一天的折磨,身心俱疲。即便有再多的不甘不愿,秦瀟柟此刻仍是很享受這溫暖的后背。
何時,她也曾懵懂地期盼著,能有一個人,就這樣背著她,一路走到天荒地老。
只可惜,那只是曾經(jīng)。
意識感覺越來越模糊,秦瀟柟就這樣墮落地沉浸在不知何時的夢境中,沉沉睡去。
一直到回到了乾庭宮,秦瀟柟仍舊沒有醒來。
“娘娘!”
透過重重雨幕看到遠處燈光閃爍,珞婉再也忍受不了內心的擔憂與害怕,在漫天瓢潑大雨中向著光影沖去。
當那一聲呼喚終于叫出聲時的瞬間,強忍了一天一夜的淚水,再也無法壓抑,順著臉頰滑落,濕了整個臉龐,不知是淚多還是雨多。
“噓!”乾羽帝忙小聲提醒,生怕吵醒了睡夢中的秦瀟柟。
可能,她從未睡得像現(xiàn)在這樣深吧。
一路將秦瀟柟背回寢宮,小心放到軟床上,讓她安然入睡。那嘴邊淺淺的笑容,讓乾羽帝看得入迷。
他不知道她正做著怎樣的美夢,但他知道,夢里一定不會有他。因為,只有在沒有他的夢里,她才會笑得這么開心
張?zhí)t(yī)早已候在乾庭宮,人一回來就為秦瀟柟診斷,沒有一絲怠慢。
診斷完畢,張?zhí)t(yī)下去配藥去了,乾羽帝將房內的宮人也都遣走了,頓時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秦瀟柟安詳?shù)厮旖菕熘男?,好像已?jīng)完全忘記了背后的劇痛。
乾羽帝陪著她坐在床邊,看著那瘦削卻依舊動人的臉龐,深深癡迷。
他將她溫軟的小手執(zhí)起,緊緊握住,不愿讓任何人奪走一般。
“再等等,過不了多久之后,就沒有人能傷害你了。相信我,很快的!”明知道秦瀟柟不可能聽見,乾羽帝卻還是一句句說著,仿佛,是在對他自己說。
他只是叫秦瀟柟等,卻從來沒有去想過,她是否還能夠等到那一天!也沒有想過,其實,她是不愿意去等的。
“皇上,藥來了!”張?zhí)t(yī)在屏風外小聲稟告,乾羽回神,將秦瀟柟的手放回被褥中,這才命張?zhí)t(yī)進來。
“這是微臣剛調制出來的傷藥,給娘娘敷上之后,傷口很快就會痊愈了?!睆?zhí)t(yī)將一碗黃色的膏狀物呈現(xiàn)在乾羽帝面前。
乾羽帝接過,且并沒有立即敷藥的意思,目光還落在秦瀟柟白里透紅的臉蛋上,詢問:“孩子,可還安好?”
乾羽帝小心地問著,聲音的顫抖,是如此的明顯。
“回皇上,娘娘是有福之人,胎兒安好。”張?zhí)t(yī)如是回答。
“哦?!鼻鸬圯p應一聲,一點兒該有的高興都沒有,仿佛仍然處在恍惚之中。
靜默了片刻,張?zhí)t(yī)又上前幾步,對乾羽帝道:“皇上,如果微臣沒有斷錯,在此之前,已有人為娘娘安過胎了?!?p>“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乾羽帝突然打斷,不愿意再聽他說下去。至少,在此時此刻是不愿意聽到的。
張?zhí)t(yī)默默退下,將空間留給了他們兩人。
乾羽帝謹慎地為秦瀟柟換藥,無奈后背整個已經(jīng)是血肉模糊,無論他多么小心,總是會扯動秦瀟柟的傷口,讓她嘶嘶叫痛。
幾次之后,秦瀟柟也醒了,尷尬地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