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一鍋端...
“別打了,你們知道我們倆是誰嗎?”
“管你是誰,來糧站鬧事,先揍你一頓再說!”
就在許大茂、二大爺挨揍的時候,突然兩輛大卡車大搖大擺的開了進來,每個車斗上都快速跳下十來個人,威風凜凜的把這里包圍起來。
“都別動,雙手抱頭蹲地上!”
話音剛落,四周嘩啦啦蹲下一片,其中就包括正在毆打許大茂、二大爺?shù)倪@些人,還有剛剛還囂張跋扈的售貨員、劉地震等人。
可笑的是,對群眾飛揚拓跋的他們此時個個都老實的很,甚至連抬頭看一眼保衛(wèi)科的人都不敢!
之所以保衛(wèi)科說話怎么好使,有這么大威懾力,完全是靠氣勢、靠崗位,這會的保衛(wèi)科,尤其是大廠的保衛(wèi)科,可不是后世的保安能比的,武裝帶上滿滿當當掛著黃澄澄的花生米,手上端著是真家伙,橡膠棍之類的玩意一根都看不到,完全不需要。
除此之外,還有不少保安沒有的權利,就比如審問或者拿人。
所有人都蹲下之后,杜預不慌不忙的從卡車上跳了下去,頭一眼就看到了狼狽不堪的許大茂和二大爺。
見到這種情況,杜預是既生氣又好笑,最后走過去扶起兩人,一臉關切的問道:“你們倆怎么挨打了?算了,現(xiàn)在先不說這個,按工傷處理,你打申請,我簽條?!?p> 看到杜預,許大茂頓時感覺見到了救星,趕忙開始訴苦,“杜科長,就是他們,您不知道他們剛才下手有多黑!您瞧我這臉上的大鞋印子!”
“我知道了,把這些人帶回廠里審問!”揮了揮手,保衛(wèi)科馬上出來七八個全副武裝的大漢,當場把這幾個打人的壓上了卡車。
聽到杜預的聲音,售貨員和劉地震兩人感覺有點熟悉,一直不敢抬頭的他們?nèi)滩蛔⊥低堤ь^看了一眼,可這一眼,差點把他們嚇死。
眼前這年輕人,可不正是剛才買糧的那個?
瞬間,兩人的臉色變得如同死灰,劉地震更是忍不住揉了好幾次眼反復確定。
徹底看清楚之后,劉地震立馬就軟了,恨不得抽自己一百個巴掌,剛剛人家都說自己是杜預,自己還當人是吹牛,這下好了,犯人家手上。
不過轉(zhuǎn)頭一想,劉地震又感覺十分的蛋疼,特么這么年輕,誰敢相信居然混了個科長,這不專門坑人嗎!
“杜科長,他剛才喊人打的我們!”
噗通一聲,售貨員直接給許大茂和二大爺跪下了,“我錯了,再也不敢了,給個機會吧...”
二大爺揉了揉腫起來的臉,狐假虎威的道:“現(xiàn)在知道求情,早干嘛去了?杜科長,我建議這得嚴辦!”
杜預揮了揮手,“你們倆現(xiàn)在回去治傷,治完傷好好審問審問!!”
“這感情好!”二大爺忍不住點點頭,感覺總算揚眉吐氣了,打沒有白挨,給個工傷不算,這場面這么大,還能審問人,說出去都有面。
“走吧?哥們可不會公報私仇!”許大茂一臉高高在上的看著跪在自己腳下的售貨員,恨不得直接喂他一?;ㄉ住?p> 上了車,第一輛卡車直接壓著人開始折返。
剩下的一輛,還在等著杜預等人。
拋開買糧的之外,外邊的這些人已經(jīng)拿完了,杜預朝著辦公室的位置喊道,“里邊還有誰?出來!”
不到十秒鐘,辦公室當中顫顫巍巍的出來一個穿著中山裝、梳著大油頭的年輕人,還有一個姿色不錯,打扮的光鮮亮麗的女性,像是個會計。
就在此時,李副廠長剛好趕來,這穿著中山裝的年輕人就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拼命的朝李副廠長跑去,“姐夫,姐夫,您幫我向杜科長求個情好不好?”
“你特么誰啊?我認識你嗎?”
外人看去,李副廠長頓時臉色一變,先是一腳,接著就是一巴掌呼了過去,一幅我不認識你的樣子。
實則他打人的時候,低聲警告了這人好幾句,只不過被慘叫覆蓋住了,外人聽不到。
完了,李副廠長大喊一聲,“保衛(wèi)科,快來把人拿了,這是要吸引大伙注意從而劫持我!”
接著,李副廠長朝杜預燦笑道:“杜預同志,誤會,誤會,其實我是來視察工作的,和這里的所有人都沒有私人情份!”
“李廠長的話,我自然是相信的?!倍蓬A呵呵一笑,表示自己根本不在意,說實話,就憑這個能不能干掉李副廠長這個副廳還真不好說。
杜預現(xiàn)在能做的是先把這個事情記在小本本上,等攢夠一定數(shù)量十拿九穩(wěn)之后再開始行動。
“保衛(wèi)科暫時接管這里,糧食照常發(fā)放?!?p> “周圍群眾有沒有想檢舉的?....”
“我實名檢舉!”
“我也要!這幫畜生終于玩完了!”
....
回到軋鋼廠之后,李副廠長急匆匆的拿起桌上的電話,撥到財務處,約來財務處長進行談話。
人來了之后,李副廠長淡淡的道:“我看了下日子,晚上就該發(fā)工資了吧?有個人的工資還存在爭議,財務處暫且先得扣著?!?p> “誰?。繌S長您說,發(fā)不發(fā)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嗎?”財務處處長面帶討好的道。
李副廠長幾乎是咬著牙說道:“杜預!”
此言一出,財務處處長傻眼了,趕忙問道:“不是?杜預是咱們廠的功臣,還是這個月的先進,財務處要這么搞,群眾還不得戳我們脊梁骨?廠長,要不您換個人吧,要扣了杜預的工資,還能叫我們做人不?”
李副廠長對剛才的事依舊意難平,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先別管工人們怎么說了,你要不這么搞我就做不了人了,這小子拿我的話當耳旁風,不把他整服了以后還怎么做領導工作?”
“嘶,廠長,那這小子也太狂了吧,您的話他都敢不聽?”財務處處長愣住了,他跟李副廠長合作這么多年,可從來沒見過李副廠長玩這種下三濫。
通常情況下,卡工資都是實在沒辦法了才干的陰招,不然的話,按照李副廠長這德性,早就在工作環(huán)節(jié)就把扎刺的人治的服服帖帖。
李副廠長一臉無奈的道:“總廠又不是他的上級單位,我的意見他可聽可不聽,別廢話了,這個月工資給拖住,下個月也是,拖他幾個月,我餓死他!”
“成!”財務科科長不太情愿的點了點頭,刁難一個監(jiān)察科科長,他不怎么樂意,但李副廠長也不是他能得罪的。
“還有一件事我得問你,賬本做好了吧?”
“做好了,這個您放心,您上次挪到銀行的款都還上了,利息算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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