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中有三人年齡與方忠相仿,全身上下都充滿了威嚴,一股股令人懾服的氣勢交織在大廳之中,即便是方穆,也產(chǎn)生了些許的壓抑感。
令他感到奇怪的是,最左側(cè)的椅子上,竟然坐著一位絕不超過二十五的青年,這青年相貌堂堂,劍眉入鬢,神情冷峻,正以一種難以形容的俯視目光打量過來。給他的感覺,這青年看著自己的目光,就像是在觀察著一只有趣的螻蟻。
方穆心中冷冷地哼了一聲,不知為何,看到眼前這青年那股濃濃的優(yōu)越感,他的心中非常不爽。
“來人可是外門子弟方穆?”
隨著他的冷哼聲,右側(cè)方忠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
方穆點點頭,算是回答,卻是懶得說話。
見此模樣,那青年冷哼一聲,道:“方忠長老在問你的話,為什么不回答?”
方穆翻了個白眼,冷然道:“你怎么知道我沒回答?難道點頭不算是回答?”
青年被他噎了一下,一股氣勢頓時爆發(fā),壓向方穆。
方穆輕蔑地瞥了他一眼,似乎根本不將他放在心上,側(cè)頭問向方忠:“方長老請我過來,有何事問詢,就請直說吧?!?p> “放肆,竟敢對方長老無理!”見青年的氣勢好像對方穆沒有產(chǎn)生任何壓迫,方忠突然喝了一聲,同樣釋放出一道威壓,奔著方穆而去。
“這么弱的威壓,就想給自己個教訓?簡直是可笑!”
方穆感受著二人釋放出的威壓,不屑的撇撇嘴,比起雷電核心的威壓,他們給他帶來的壓力,就像是撓癢癢,根本產(chǎn)生不了任何作用。
“咦?”方忠全力催發(fā)先天威壓,卻見方穆竟是恍若未覺,不禁驚訝不已,他眼中閃過一抹殺意,沉聲道:“方穆,我且問你,半年前,你是否在上古洞府中連勝衣家三名子弟,奪得了上古煉藥師的傳承?”
“沒錯!”方穆淡然點頭。
“那么,那本大五行功法呢?”方忠面無表情的問道。
“被毀掉了!”方穆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你撒謊!”方忠驀然大吼一聲,冷笑道:“秘籍毀掉,衣勝雪能放過你?以她的修為,怕是隨手一掌都能把你殺了,怎么可能任你站在這里?”
“方穆,我們在座的五位都是方家的長老,你要有什么難處可以直接說出來,不必隱瞞,我們大可為你做主的!”青年裝出一副和顏悅色的表情說道:“至少我,方仆,絕對會為你做主的!”
這方仆,就傳說中的內(nèi)門第一人,年僅二十多歲的先天強者,也是方家最年輕的長老,穿越前的方穆心中的偶像。
方穆心中暗想:不就是想要那本秘籍么,他也是真能裝的。
除了方忠和青年長老方樸,其余三位長老皆是面無表情的聽著,卻沒有半點想要說話的意思。
方穆霍然抬頭,直視方忠,冷然道:“方忠長老又如何得知衣勝雪就沒想過要殺我?只是你要問問她,能否殺得了我!我方穆奪得煉藥師傳承,卻為了拯救一眾子弟不被衣勝雪屠殺,不得不虛與委蛇,想不到回來后還要受你責問,這未免也太讓人心寒了吧。”
聽到方穆的話,方樸哈哈大笑,一臉輕蔑道:“衣勝雪殺不掉你?你是不是在云霧山脈被人打壞了腦袋?方穆,你可知道衣勝雪是何修為?憑你一個后天武者,想要從她手上逃脫,這簡直是世間上最大的笑話!”
方穆面無表情,淡淡道:“你叫方樸,內(nèi)門第一人吧?先天境界,很強大嗎?控靈境的衣勝雪都沒能殺死我,你有什么資格在這里指手畫腳?”
“方穆,你找死!”方樸剛晉入先天,提拔為長老,正是志滿意得之時,卻沒想到第一次出場,就遇到了方穆這樣絲毫不買賬的家伙,這讓他頓時惱羞成怒。
他驀然起身,就要出手教訓方穆。這時,他身旁的一位長老沉聲道:“大殿之中,誰敢放肆?方樸你坐下,身為長老,要有長老的氣度。還有你,方穆,今天招你來此,是長老會的決議,并非問罪,而是問清楚事情經(jīng)過,給家族一個交代。”
方樸臉上的怒氣頓時消散,悻悻地對那長老行了一禮道:“方岳長老,抱歉,是我失態(tài)了。”
說完,他冷冷地瞥了一眼方穆,心中已決定暗地里一定要教訓一下這家伙。
方穆雖然對方樸和方忠不客氣,但是對這名叫方岳的長老,卻是并無偏見。
他認真的點點頭,說道:“各位長老,既然要問事情經(jīng)過,那么,方忠長老的問話就很有問題,讓我產(chǎn)生一種我是罪犯的感覺?!?p> “方穆,你不要蹬鼻子上臉!”方忠氣的臉色發(fā)黑,心說這小子比他爹還難纏,當年方赤火就已經(jīng)夠讓人頭疼了,沒想到這小子還倒打一耙。
方穆針鋒相對道:“我看你才是擺不清位置!我方穆,不是方家的罪人。相反,為了不讓衣勝雪屠殺方家子弟,我以自己為人質(zhì),讓方家子弟安全離開上古洞府,我這么做,錯了嗎?”
他嘿然笑道:“就連方凌霄都被打成重傷,如果我放手不管,恐怕我們方家這一代都要毀在衣勝雪那賤女人的手上吧?區(qū)區(qū)一個上古煉藥師的傳承,就能讓你方忠長老忘掉我方穆的功勞,把我當罪人看待,這樣說來,你方忠長老的眼皮子,也就只能深到這個地步了!”
方忠氣的須發(fā)皆張,他怒道:“方穆,你不要混淆是非,我問你的是,如何從衣勝雪手上逃掉的?還有,我兒子方龍兵,你為何出言讓他留下?又為什么他離開后,被衣青云抓了回去殺掉?”
方穆哈哈大笑,驀地笑容一斂,冷然道:“說來說去,終于還是說到正題上了!”
他冷喝道:“方忠,我現(xiàn)在就可以告訴你,你兒子方龍兵是衣勝雪下令衣青云抓回來的,至于為什么殺死他,你怎么不去質(zhì)問一下衣勝雪?”
“哼,誰知道是不是你以秘籍為交換條件,讓衣勝雪指使人做的?”方忠怫然冷哼。
方穆仰天打了個哈哈:“衣勝雪不是我仆人,我如何能指使她?”
見方穆就重避輕,方忠不禁氣結(jié),氣急敗壞道:“總之,你今天必須交代清楚秘籍藏在哪里了,還有我兒方龍兵被殺的原因,否則的話,你別想離開這里。”
大廳中,方忠話音剛落,一股冰冷的殺氣就突然自方穆身上生出。
只聽方穆一字一句說道:“方忠,我可以把你這句話的意思理解為挑戰(zhàn)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