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六載千秋還,凡華且定雁南關(guān)。
星河斗轉(zhuǎn)人不在,空留此山無念安。
常有書生觀星而言知命,我觀了數(shù)千年也不見有知,不過自我粉飾罷了。無聊——無聊死了??!”
一人側(cè)臥于一條窄峰上,有氣無力地說著抱怨著,懶散的語氣中并未包多少情緒進(jìn)去,只是一種悶到發(fā)慌的習(xí)慣而已。
窄峰離地極高,破了云霧不知幾何,微微低頭就能俯瞰云海,稍稍抬頭又可將璀璨星辰盡收眼底,天地一線之間極具詩情畫意。只是這極高處的罡風(fēng)可不是常人能享受的,所以這人也只能無聊地躺著避風(fēng),獨自喝喝悶酒。
怪事來了,在這人說完這幾句話之后,天上星河毫無征兆地劇烈涌動了一陣,真若大河水滔滔,隨后有星自天上來。
星星是圓的,此人早知曉了,所以仍無新意,隨意地瞄了一眼就不再理會。
“煩人又無趣,來有何意?”展袖指天,那顆星星還在天外就炸成了流光,炫如凡間煙火,又出塵出世。
煙火有剎那絢爛,絢爛之后天卻變了。
“咦?”窄峰上的人忽然坐起,似乎發(fā)現(xiàn)了不那么無趣的事情。
流光溢盡之后,天跟著黑了一片。世人皆知星河常在,現(xiàn)在萬里濃云皆在腳下,還有什么能遮蔽天河?
無物,只是黑,墨一般的黑,魔一般的黑。
似一人沾墨點去天上眾星,一開始細(xì)致而均勻,而后似乎不勝其煩,一硯的墨都潑了上去,黑色便暈了開去。
天空就成了一張墨紙。
天亂了。
天下也亂了。
窄峰上的人卻又臥了回去。
足以讓天下人為之而亂的異景在此人眼中也不算多有趣。
因為見過一次了,沒什么新鮮的。
“又來一個小鬼?!?p> 不算多有趣也至少不那么無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