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院孤守晉陽舊城,就沖著道宗的這份堅守與犧牲,晚輩也得賣這個面子!”陽舞笑著道:“今日晚輩并非為了公事,雷植前輩也不必刮目相待。就算是晚輩的私人申請,不知雷植前輩可否允了在下的申請?”
見雷植都慫了,尉遲衛(wèi)雙目瞪得溜圓,剛想說什么頓時就被身后的人死死拉住,扯到了后面。
“請!”雷植側身一讓。
陽舞抬腿步入,剛一進門就感受到了充裕得讓人想要打噴嚏的濃郁元氣。
“真是一處洞天福地啊?!标栁韪袊@道,隨后轉眼看向了被扯到院子后的尉遲衛(wèi)??吹搅宋具t衛(wèi),陽舞沒說什么,只是輕笑了一下,隨后把玩著手中銘牌,緩步走進晉陽院深處。
陽舞的把玩動作不快,頓時就讓尉遲衛(wèi)看了個真切。
“牧邊……衛(wèi)……幾日不見,竟然是牧邊衛(wèi)的人……”尉遲衛(wèi)也感覺自己的牙齒有打架的趨勢。
此刻,再看陽舞與一旁的千惢嬉笑著說話,尉遲衛(wèi)只感覺天旋地轉,面紅耳赤地跑回了自己的寓舍。
道宗固然可以斜睨天下英豪,但對上帝國軍隊卻不可以小覷。尤其是陽舞這樣一個剛剛由中品里甲擊敗鄉(xiāng)豪階強者的新星,更是需要鄭重對待。
晉陽院其他人不太清楚城中消息,但雷植身為晉陽院訓誡堂長老,卻肯定有聯(lián)通城內道宗的消息渠道。
更何況,兩衛(wèi)一軍是那位將軍的心頭肉,平素就戰(zhàn)力彪悍威名赫赫,要進晉陽院,其他人可以不給面子,卻必須要給兩衛(wèi)一軍的人面子。
而且,陽舞不知道的是,兩衛(wèi)一軍新人入伍前的訓練營就會在晉陽院度過一度時間。
由此可見,道宗與軍方的關系也是十分緊密的。雷植見到陽舞,哪怕心中再不滿,也不敢因私廢公。
當然……
陽舞環(huán)視周遭,看著崔敏,羅吉宇等人與一旁的幾個道宗弟子嘀嘀咕咕地說著什么,心中一笑。
他明白,自己就要成了晉陽院所有人的公敵了。
不僅是尉遲衛(wèi)的嫉恨……
更是身旁佳人的目光。
陽舞回望一眼,看到千惢那從未停斷過的凝視。
雙目相對,溫情似水。
千惢自告奮勇從雷植手中接過了接待陽舞的活兒,并且將陽舞的住所安排在了自己隔壁。
晉陽院修筑的建筑頗為龐大,再加上居住此處的人并不多,故而住所安排倒是很容易。
一路上,除了與千惢嘰嘰喳喳地說著私密體己話,陽舞的大半目光都落在了晉陽院中心的一個龐大的大堂上。
這是一個橫寬百步,極大的堂屋。
屋頂是如同地球之中故宮太和殿一樣的四阿頂,四面斜坡,一條正脊,四條斜脊,四個面都是曲坡。
乍看過去,極其恢宏氣派。
“這是晉陽院巨靈鎖元陣的陣堂?!币慌缘那贿m時地給陽舞介紹了起來:“里面就是整個晉鎮(zhèn),甚至整個西北都才能見到的一品大陣呢?!?p> 陽舞緩緩點頭,只是稍稍接近,陽舞都能感受到巨靈鎖元陣內傳來的磅礴壓力。好似在自己眼前的是一條正在冬眠,卻隨時保持警惕的蠻荒巨獸。
雖然四面都是大門,似乎也沒有上鎖,但這樣的氣息,讓陽舞再想靠近一步都感覺危險,更別提進去看了。
撇開這樣的心思,陽舞跟隨著千惢去了自己的住所,先安頓下來。
與此同時,尉遲衛(wèi)的小院里,崔敏與羅吉宇帶著幾個弟子嘀嘀咕咕地說了起來。
直到一個年紀小些的將門窗緊閉,眾人這才聲音大了起來。
“陽舞這小賊,實在欺人太甚!”尉遲衛(wèi)猛地一拍桌子,此刻的他顯然已經知曉了陽舞的真實身份,只不過正是如此,尉遲衛(wèi)才會更加憤怒:“本以為陽舞這小子只是軍中一個不起眼的小卒子,所以我找了舅舅去讓黃羽凡收拾一下。沒想到,這小賊隱藏如此之深,還攀上了黃羽凡的大腿。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放過這小賊了!”
崔明聽尉遲衛(wèi)這么一說,心下嘀咕。這位爺辦事也實在不靠譜,連陽舞的底細都沒打聽清楚就咋咋呼呼要去收拾別人,惹得今天白白丟臉。
比起尉遲衛(wèi)的愚蠢,這里坐著的人顯然是被尉遲衛(wèi)都鼓動了起來。他們都是胡志平門下的弟子,怎么也不能讓陽舞得意了!
有了一個共同厭惡的敵人,眾人的氣氛一下子就活躍了起來。
“依我看,不如狠狠將他埋伏起來揍一頓?”
“不可。陽舞能打得過祁赤柳這樣的鄉(xiāng)豪階強者,正面亦或者偷襲都有些夠嗆?!?p> “那用陣法呢?”
“在巨靈鎖元陣面前施展陣法?是不怕主持巨靈鎖元陣的師伯震怒嗎?”
“是我忘了,這里是晉陽院。巨靈鎖元陣是一品大陣,如此強大的陣法在周遭想要施展陣法都會被其干擾,更是隨時都會引起主持之人的注意。只不過,這樣左不行,右不行,要如何做?”
……
說到最后,眾人紛紛都沉默了起來。
他們都是道宗門下之人,無論是煉器還是布陣都是引得別人趨之若鶩逢迎的。在修士圈子里,術修從來都是大爺,比術修同等階更高階的武修都要巴結一下以防隨時都要求上門,怎么會得罪?
就是在道宗術士圈子內,別人知道了胡志平的身份,也不會想著為難他們。
也就是陽舞這樣一個文物同修的異類,完全不理會他們身上的光環(huán)。
“哎,有了!”忽然,羅吉宇目光一亮,道:“我想到了,過不了三天就是試煉之日了。他陽舞既然入院,那也得遵守這里的規(guī)矩不是?到時候……哼哼……大家附耳過來”
尉遲衛(wèi)與崔明等人聞言紛紛湊近了過去,隨后,羅吉宇低聲說了起來:“到時候,你我這般……這樣這樣……讓他……哼!”
尉遲衛(wèi)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了,崔明等人更是目光發(fā)冷,紛紛嘿嘿地笑了起來。
與此同時,快日落的時候,陽舞送別了依依不舍的千惢與千惢在路上強行拉過來當電燈泡的一位閨蜜好友。
畢竟,女子的名聲是極重要的,讓別人知道一個黃花閨女獨自跑進男子的家中,那算什么回事?
多了一個人,那自然就不需要再擔心。
只不過現(xiàn)在日落黃昏,再不走……兩個姑娘的名聲就都有些不好了。
揮別兩人,陽舞靜靜坐在書房里輕輕吸了一口氣,目光一動。
“這里……真是個洞天福地??!”陽舞在院子外掛上一塊閉關的牌子,隨后便靜靜地重新打坐了下來。
看著千河送過來,已經達到七品的《河曲經》功法,陽舞重重呼出一口氣。
“上品里甲么……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