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陽緊張兮兮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低頭往自己的發(fā)尾看了看,似乎確實變粗了一些。
他有些緊張,不知所措地看著龔墨:“這真的不是染發(fā)太多導(dǎo)致的變異嗎?我還以為它能直接變成臟辮兒呢,我覺得還挺帥的。那什么,大哥,您看您、您是不是搞錯了呀?”
“我能找上你,就說明我已經(jīng)核查過了。你如果不信,可以現(xiàn)在跟我去看看進(jìn)入到第二階段和第三階段的人,看看你以后的模樣?”
“那就不用了吧,大哥。我信你說的話還不行嗎?”
程陽哂笑著趕緊擺手,有些不敢找人龔墨,總覺得著個男人的精神似乎不太正常。
難不成要他和精神病講道理?還是一個會打人的精神病。
龔墨一眼就瞧出了程陽在想什么,卻只是冷笑了一聲。
他在這里呆的每一秒鐘仿佛都在觸碰他的忍耐極限,再開口的時候就顯得有些不耐:“我問你,你開始大量掉頭發(fā)是什么時候?”
“大概一個月、兩個月前吧。我也不記得了啊,我、我三天兩頭的做頭發(fā)。你看這大男人的,誰注意掉不掉頭發(fā)?”
大男人也不會三天兩頭的折騰自己的頭發(fā)。
龔墨默默吐槽一句,繼續(xù)問道:“那我問你這兩至三個月的時間里,有沒有去過什么比較特別的地方?你先別說話,聽我說完。”
“這個地方在你看來可能很普通,但應(yīng)該是你很少去,或者是從來沒有去過的,并且這個地方有可能半年內(nèi)才裝修過?!?p> “然后你在這里有可能看到過從墻里長出的樹枝。你回憶一下,有沒有去過這樣的地方?”
程陽抓了抓頭發(fā),用他那不太靈光的腦子想了想說:“好像是有那么個地方,好像是哪個酒吧里,我去唱歌的時候看見過墻上長的一根樹枝,我還給揪了下來?!?p> “是哪個地方?你把名字告訴我。”
“呃,我想一想,好像是城北的萬樂酒吧?”他一邊說著話又忍不住抬手開始抓撓自己的臉頰。
龔墨看見了許多皮屑從他的臉頰上掉落,有些嫌惡的皺了皺眉。
“嗯,也有可能是晨曦酒吧?”
“到底是哪個?”龔墨不耐煩的咋咋嘴,臉色越來越難看。
程陽聽出他語氣中的不耐,縮了縮脖子,急道:“大哥,我是真不記得了,你看。我這每天昏天黑地的,能記起那事兒都不錯了,哪還想得起是哪個地方呀?”
“那我問你,你確定你說的?是在酒吧里發(fā)生的嗎?”龔墨不耐煩和他多說,直接打斷了他的絮叨。
“這我能確定,當(dāng)時我還在化妝呢,是在后臺里。因為那酒吧我不常去的,呃,不是萬樂酒吧,就是晨曦酒吧,應(yīng)該沒有其它地方了?!?p> “行了,你把你常去的酒吧都給我寫下來,不常去的寫在后面,重點標(biāo)注一下。”
龔墨說著,往門口的方向退了一步,這屋子里的氣味熏得他有些想吐。
“好、好嘞,大哥,您等一下,我去找找筆和紙。”
程陽最后是從一堆垃圾里面翻出的一只圓珠筆,沒找到紙,最后撕了一張煙盒下來。
他在上面歪歪扭扭的寫了七八個酒吧的名字,然后在最后兩個上面打了個圈。
龔墨用兩根指頭夾著這個煙殼,對著程陽擺擺手:“行了,今天就不跟你廢話了,這個名片你拿著,等你相信的時候,可以打這個電話跟我聯(lián)系?!?p> 他說著將自己的名片丟了過去,墨色的紙張在空中劃過一個弧度,程陽手忙腳亂的接住了。
但等他抬頭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龔墨已經(jīng)打開門走了出去。
“那玩意兒你趕緊停了吧,再吸一次,我就把這事兒舉報給相關(guān)部門,他們很樂意送你進(jìn)去的?!?p> 龔墨留下這句話,便從樓道里面消失了。
程陽還握著那張名片,咽了咽唾沫,有些發(fā)愣。
今天這到底是怎么了?
這人究竟是誰?到底是不是神經(jīng)?。?p> 他低頭看著手上的名片,上面寫著龔墨,書舍二級詭獵,后面還有一個電話。
書舍到底是個什么地方?這年頭放書的地方,也抓起鬼來了嗎?
你說這人是神經(jīng)病吧,但他好像又很厲害。
要不是滿口鬼啊、神的,程陽絕對會把他當(dāng)成一個大公司的總經(jīng)理,還是很厲害的那種。
因為龔墨身上的氣場實在太強(qiáng)烈了些。
眼下程陽的酒醒得差不多了,便覺得有些后怕。
自己當(dāng)時到底怎么敢跟他對著干呢?他低頭看了看自己那長滿紅瘡的手指,這酒還是不能喝太多……
他隨手把那張名片丟進(jìn)桌上那堆垃圾里,然后翻身躺了下去。
管他的,反正以后老子要離他遠(yuǎn)一點,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龔墨走下樓,吸了吸鼻子,似乎覺得自己身上都能聞到那種臭烘烘的味道,有些嫌惡的皺皺眉,趕緊回到還沒有退房的賓館里,結(jié)結(jié)實實地洗了個澡。
只恨這一次出來沒有帶換洗的衣服,龔墨開車往程陽說的兩個酒吧去的時候,全程沒有關(guān)窗戶,仿佛這樣能把衣服吹干凈一些。
他先來到了城南的那家永樂酒吧,這家酒吧又臟又小,里面人聲嘈雜,酒氣沖天。
龔墨站在門口就被那震耳的音樂聲沖擊得耳膜嗡嗡直響。
他給老板塞了500塊錢,老板立刻喜笑顏開地帶著他往后臺走去。
可惜龔墨檢查了一整圈,并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更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墻面有長出樹枝的跡象。
這家酒吧很干凈,但這個干凈是指沒有陰氣。
這個酒吧的食物和酒水,看上去都很劣質(zhì),但在里面狂歡的人仿佛非??鞓罚谖璩乩锩嫠烈鈸]灑著汗水、瘋狂地扭動著身體。
龔墨搖了搖頭,趕緊從酒吧離開了。
目前來說,這里的嫌疑暫時排除。
他接著去了那個名叫晨曦的酒吧,這里的環(huán)境略微好了那么一點,但也只是一點而已。
等他看到這個酒吧的老板,龔墨有一瞬間以為是程陽換了身裝扮,再看了看里面的其他人,便立刻明白了程陽為什么會來。
用群魔亂舞四個字來形容,真是相當(dāng)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