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三兄弟一聽這消息,把剛剛吃下去的早飯吐了個一干二凈,吐到后面已經(jīng)變成了干嘔。
他們沒敢把這個消息告訴陸靜寶,叫人來清理餐廳以后,就全躲回臥室去繼續(xù)吐了。
龔墨也知道這個消息不算什么好事兒,但瞞著他們也沒用,總會知道的,大概吐吐就習(xí)慣了。
陸家人眼下沒力氣再繼續(xù)談話,龔墨跟司馬禪便也回房間休息了。
他躺在床上,把今天知道的消息發(fā)送給了任務(wù)中心,讓那邊去查那個叫柳丁磊的男人,隨后又強(qiáng)撐著精神給羅什打了個電話。
這一次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醒了?”
羅什的聲音一改往日的散漫,顯得格外嚴(yán)肅,聲音中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氣。
“嗯,回陸家別墅了。”龔墨揉著眼睛,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很是難受,“司馬禪跟你說了昨晚的事兒沒?”
“你從頭再說一次,他說得太含糊了?!?p> “成?!?p> 龔墨清清嗓子,把昨晚的事情從頭說起,還把自己對漩渦中出現(xiàn)的那只眼睛的感覺也說了。
羅什聽完后沉默一陣才開口:“紅書若沒有感應(yīng),那必然是特級,除了少數(shù)特殊的惡靈意外,只有特級的惡靈才能掩蓋氣息不被紅書感應(yīng)。而且我聽你們的對話,這家伙不僅有意識,并且對我們書舍非常熟悉,那它存在的年頭必然不短了?!?p> “嗯,他一出來就指出我是詭獵,看樣子對我們很了解?!?p> 龔墨說著翻了個身,左手拿著手機(jī),右手則捂著自己的右眼,右手中還握著一張中階的治療符,在靈力催動下,治療符正散發(fā)著清爽的綠光。
在柔和的綠光中,龔墨才覺得右眼中火燒火燎的感覺減弱了許多,整個人都仿佛輕松了些許。
中階的治療符不僅只是治療著他的右眼,也在快速的緩解著身體上的疼痛,雖然不能讓傷勢立刻痊愈,卻也是極大的減輕了他的負(fù)擔(dān)。
羅什聽出他聲音里的疲憊之意,便道:“你抓緊休息吧,我已經(jīng)通知邢蝶過去了,正好她沒出任務(wù)?!?p> “你通知蝶姐過來?”龔墨一愣,手機(jī)險(xiǎn)些掉下床去,趕緊一把撈回來,“這邊暫時沒什么事兒了,不用麻煩蝶姐吧?”
“哼,連特級都出現(xiàn)了,還沒什么事兒?小兔崽子,你腦子里裝的什么東西?”
“……蝶姐也不是特級啊,你讓人家過來不也危險(xiǎn)么?”
“她自己不肯上特級,管我什么事?!绷_什哼了一聲,有些氣急敗壞,“我現(xiàn)在不能離開書舍,臭道士也不知道上哪兒云游去了,我聯(lián)系不上他人,眼下只有邢蝶過來我才放心。”
“怎么了?”龔墨敏銳地察覺到了羅什話里的關(guān)鍵,他現(xiàn)在不能離開書舍,為什么?
“是師叔出什么事兒了嗎?”
“他沒事,只是睡著了,”羅什不耐煩跟他說這個,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話,“趕緊睡覺去,別以為老子過不來就不能揍你了,這頓打等你回來你還得受著?!?p> “嘖,煩人?!饼從七谱?,毫不客氣的把電話掛了,把手機(jī)往旁邊一丟,扯過被子往腦袋上一蓋,立刻睡著了。
這一覺龔墨一直睡到天快黑了才起來,還是司馬禪開門的聲音把他驚醒了。
龔墨聽到門響,本能地翻身從床上跳下來,還沒完全清醒過來,已經(jīng)是一副戒備的姿態(tài)看向了門口的司馬禪。
大光頭抓抓腦袋,訕笑道:“嘿嘿,下樓吧,蝶姐來了。”
“好?!?p> 龔墨抬手揉了揉臉,略微清醒了一些,剛剛的一套動作做得倒是很瀟灑,可這會回過神來……要命。
他去廁所簡單的沖洗了一下才下樓,邢蝶正坐在客廳和陸興召說話,見他出現(xiàn),眾人都看了過來。
邢蝶穿著一身淺青色的旗袍,長發(fā)挽起,斜插著一根木簪,配著她那溫婉的氣質(zhì),比陸靜晗和陸靜寶兩姐妹更像富家小姐。
龔墨上前跟她打招呼,邢蝶笑著沖他招招手,龔墨便乖乖上去坐在了她身邊。
邢蝶的手指又細(xì)又長、白皙無暇,伸過來往龔墨手腕輕輕一搭,眾人便忍不住都閉上嘴,不敢吭聲。
“傷得不重,一會我給你治療。過來些,讓我看看眼睛?!?p> 邢蝶嘴角永遠(yuǎn)噙著笑,微微上揚(yáng)的弧度,讓她整個人看上去又溫柔又端莊,但她身上總有一種莫名的氣場,叫人不想也不敢違背她。
龔墨聽話地把腦袋湊了過去,邢蝶伸手輕輕撫住他的右眼,冰涼涼的靈力從她手指上傳來,瞬間舒服得龔墨想長嘆一聲,到底還是忍住了。
片刻過后,邢蝶才收回手來,微嗔:“你師叔不是讓你短時間內(nèi)不要開啟它嗎,怎么這么不聽話?”
“……當(dāng)時情況太緊急了,蝶姐,我不是有意的?!痹谛系媲埃從睦镉懈_什說話時的叛逆,乖巧得很。
就連旁邊的司馬禪也仿佛變成了三好學(xué)生,雙手放在膝蓋上,坐得端端正正的,猶如一座大山。
陸興召三兄弟坐在一邊也沒敢插話,覺得這個新來的美女,不僅漂亮,還有一種很特別的氣質(zhì),讓他們說話都不敢大聲了。
邢蝶輕輕瞪了龔墨一下,繼續(xù)道:“我給你右眼施加了一個封印,在它痊愈之前,我是不會給你解開的?!?p> “都聽蝶姐的。”
聽他這么說,邢蝶才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轉(zhuǎn)頭看向陸興召三兄弟,淺笑道:“家里的小子不成氣候,讓各位見笑了。”
“哪里哪里,要不是龔先生,我們只怕都沒命了,真的?!标懪d召急忙接話,說得太急險(xiǎn)些咬到舌頭,他混跡在上流社會,什么樣的美人沒見過,卻不知為何在這個女人面前,仿佛連話都說不清楚。
還好他老婆沒在,不然指不定又得干架。
想到這里,他突然驚叫一聲跳了起來,急忙道:“龔、龔先生,我?guī)讉€都結(jié)了婚的!我們老婆,還有我妹他老公,他們、他們也喝了那酒的!”
“……”
屋里眾人皆是一驚,龔墨的臉色也更難看了,他就覺得昨晚似乎忘記了什么,如今想來,卻是漏掉陸家?guī)兹说慕Y(jié)婚對象,甚至可能還有下一輩的。
“他們現(xiàn)在在哪兒?”不待龔墨說話,邢蝶卻是擺擺手,讓眾人安靜下來。
“我們平時都不住這兒,這是我爸的房子,我、我現(xiàn)在就叫他們過來!”陸興召急不可耐的掏出手機(jī)來,額頭上眼見著就出了一層冷汗,撥電話的手指按了幾次都沒按出去,還是旁邊的陸興財(cái)幫他打的電話。
“若是還有其他人也喝了那酒,就一并叫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