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誰呀?”
洛煦煦跺了跺腳上的泥,看見龔墨腳邊癱著個渾身又臟又臭的男人,不由得捂住了嘴。
“他叫劉越。”龔墨正在用紙巾擦著手掌,臉上全是嫌棄,表情要多臭有多臭,隨后便把事情始末說給了洛煦煦聽。
他剛剛不帶洛煦煦過去,主要還是擔(dān)心會嚇到她——畢竟面前這個男人手上握著那么的人命,還是個對殺女性有著變態(tài)執(zhí)念的人。
但他顯然低估了這個小師妹。
洛煦煦聽完以后臉上嫌棄更甚,捏著鼻子繞著劉越走了一圈:“這大概就是傳說中自我感動的變態(tài)吧,真惡心,哎,這是尿褲子了嗎?居然有變態(tài)會尿褲子,真是給變態(tài)丟臉呀!”
她鄙夷地抱怨兩句,也不再去看劉越,而是從自己包包里翻出了一袋濕紙巾遞給龔墨,并委婉的告訴他——他踩到牛屎了。
他們在原地等了十幾分鐘,才看見幾輛警車從遠(yuǎn)方閃著警燈開了過來,一邊開一邊在找他們,這個地方實(shí)在太偏遠(yuǎn)了。
警察下車的時候,便看見一個又臟又臭、肩膀上還糊著牛屎、渾身都是刮傷、已經(jīng)失去意識的男人趴在馬路邊上,他身邊站在一男一女。
等龔墨他們處理完這邊回到酒店的時候,天都快亮了,他打發(fā)洛煦煦回去休息后,自己也回了房間。
“你看到了,我承諾你的事情已經(jīng)做到了?!饼從涯穷w金珠放在了小茶幾上,一邊給自己點(diǎn)眼藥水,一邊慢慢地說著,顯得有些倦怠,“你安心的去吧,這種人,還有因果等著他的?!?p> “等他審判結(jié)果出來的時候,我再通知你?!?p> 龔墨沒有去看金珠的方向,而是起身往浴室的方向走去,一邊脫著有些臟的襯衣,一邊自言自語般輕聲說著。
金珠在桌面上晃了晃,便慢慢的化為了一股金色的煙霧消失了。
龔墨這次的帶新任務(wù),總體來說還是很順利的,不僅任務(wù)解決了,還順帶抓了個連環(huán)殺人的變態(tài)。
洛煦煦對這個師哥,那可真是崇拜得不行,回去向羅耶復(fù)命的時候,激動的說著這次事件的經(jīng)過,兩眼亮晶晶的。
“師父!我一定會努力學(xué)習(xí)的,爭取早日成為師哥這樣又帥又厲害的詭獵!”
對于她的話,羅耶笑瞇瞇的聽著,等洛煦煦走了以后,便打電話叫來了龔墨。
“怎么樣,以后她都給你帶?”
“我拒絕。”龔墨翻了個白眼,想也沒想地擺手,“再說,我還沒到能固定帶徒的時候?!?p> 羅耶聽罷也只是笑,嘴里含了一顆糖,一邊臉頰鼓鼓的。
“說起來,她為什么一直叫我?guī)煾纾课規(guī)煾赣质胀降芰??臭和尚居然收女徒弟,怎么想的,要讓人家小姑娘?dāng)尼姑嗎?”
“老子還沒進(jìn)門就聽見你編排我,臭小子,你就不能說老子點(diǎn)好的嗎?”
龔墨都不用回頭,聽見聲音后,立刻往旁邊挪了一挪,便見一本書從他剛剛坐著的位置飛了過去。
如果他沒有讓,應(yīng)該會砸到他的后腦勺上。
“師父,你準(zhǔn)備大義滅親嗎?”
“滅的就是你個欺師滅祖的小兔崽子。”羅什唧唧歪歪的坐下來,撿起落在地上的書,又往龔墨頭上拍了一下,“尼姑庵和和尚廟不是一家的,別瞎說,也不怕佛祖打死你?!?p> 龔墨撇撇嘴,偏頭看了一眼羅什——佛祖要是顯靈,只怕先打死這個吃肉喝酒抽煙蹦迪無所不為的假和尚。
除了色戒,這人是犯了個遍。
“洛煦煦是你師叔的徒弟,不是我的?!?p> 羅什咂咂嘴,似乎看懂了龔墨的眼色,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這才解釋。
“不過暫時沒有對外說,畢竟羅耶從來沒收過徒弟。”
“她在占卜方面很有天賦,防御、輔助方面也很不錯,是個少見的人才?!钡葞熗絻扇唆[騰夠了,羅耶這才悠悠開口,嘴里咯吱咯吱地把糖咬碎,“不過這兩年入舍的人似乎多了些。”
“多了不好嗎?”龔墨伸手從桌上放著的糖罐子里也撈了一顆糖出來,心不在焉地問著。
“不算太好吧,”羅耶笑了笑,眼神有些深邃,“畢竟書舍的存在本身就是異象,異象有異,天道有變。”
“你說話能別總這么神神叨叨嗎,好好說話?!傲_什一邊說,一邊給自己點(diǎn)了一根煙,歪在軟椅上,“有異怕啥,有問題把這臭小子推出去頂缸。”
“放心,師父,我一定拖著你一起。”
龔墨想也不想地回嘴,低頭玩著手機(jī),嘴里的糖是水蜜桃味的,又甜又香又不膩——誰能想到,這些好吃的糖果,都是羅耶自己做的呢?
羅耶總說,他最大的夢想,就是開一個糖果專賣店或者開個糖果收藏館,把世界上所有的糖都放里面。
羅什說他幼稚,羅耶也不和他吵,就去游戲里面虐他。
“師叔,我什么時候可以參加一級詭獵的晉升考核?”龔墨在手機(jī)上看看近期的任務(wù),抬頭看向羅耶,“任務(wù)中心還有兩個一級任務(wù)沒人領(lǐng),要不讓我去接?”
“不急,等過年以后你再晉級?!绷_耶笑著轉(zhuǎn)頭看過來,他此時穿著有些飄逸的暗紅色長袍,上面用金線繡著細(xì)致的荷花,長發(fā)用木簪盤在頭頂,一派仙風(fēng)道骨的模樣。
“過年?”龔墨不由得有些愣神,眼下才八月中旬,過年還得半年多呢,他再出幾個二級任務(wù),或者單獨(dú)出一個一級任務(wù),就夠經(jīng)驗(yàn)參加晉級考核了,為什么要等這么久?
“我這段時間仔細(xì)算了算,從去年年底開始,書舍的任務(wù)就在持續(xù)攀升,雖然增加的幅度很小,但卻一直呈現(xiàn)出了上升趨勢,”羅耶輕聲說著,面色平淡,手里把玩著一個小小的金色葫蘆,“往年書舍兩三年才多一個詭獵,而現(xiàn)在兩年的時間,增加了三個,這不是很好的現(xiàn)象?!?p> “萬一是巧合呢?”
龔墨一直不太懂,羅耶說話總是神神秘秘的,仿佛每一句話都藏著什么深奧的含義一樣,總是把緣分、命運(yùn)之類的掛在嘴邊。
龔墨也不是不相信他說的話,只是覺得他有些過于執(zhí)念于此——畢竟命不命的,又有誰知道到底是不是命了。
“無妨,不管是不是巧合,你進(jìn)入書舍也才兩年時間,晉升到一級詭獵多少有些扎眼了?!绷_耶笑得很溫和,將那個葫蘆遞到龔墨面前,“還是低調(diào)一些比較好,下個月月初,你把時間空出來,到時候帶隊(duì)去一趟靈岳山?!?p> “好?!睂τ诹_耶的安排,龔墨一向沒什么意見,反正他對等級也沒什么追求,只是單純地覺可以晉級了就去晉級而已。
雖說詭獵通常只能接取同等級以下的任務(wù),但也不是沒有例外,就比如說龔墨。
他實(shí)力已經(jīng)足夠應(yīng)付一級任務(wù),所以羅耶也同意他接取一部分一級中相對比較簡單的。
離開的時候,羅耶羅什兩人又開始打游戲,龔墨搖搖頭徑直去了任務(wù)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