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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蒼血淚

太蒼血淚 寫到痛處 3530 2014-06-05 23:58:05

  云海。

  九重天之上。

  在這天穹之上,是世間蒼生生靈最為崇敬的地方,不為別的,這個是創(chuàng)世之主住過的地方。

  他身化永恒而去后,這里就變成了他的弟子落亭先生授業(yè)傳道解惑的之地。而落亭先生這個人,充滿了傳奇性,身為創(chuàng)世之主的大弟子,卻很少人知道他的來歷,蒼間的生靈們只知道從三古之前已然有著這樣的傳聞,先有落亭后有天,道門起于云海間。

  云海之上,落亭先生和他的師弟云崖子落席而坐,云崖子身作黑袍,嘴角還掛著一絲微笑,菱角分明的面孔之上,顯示出一個淡淡的邪氣,雙目中帶著一絲詭異的氣息,靜靜望著落亭,他與先生對坐,兩人同時沉默無語。

  風(fēng)輕輕的拂過,將天上的玉皇樹上的那片枯黃的樹葉輕輕從樹尖上刮落下,樹葉飄在棋盤上,云崖子揮了下衣袖,將那片枯葉從衣服中輕輕的掃下去??萑~被掃,葉身上的道紋瞬間化成灰燼,灰燼隨袖風(fēng)飄散于半空之中,消散不見。

  “葉子,總有飄落的一天,哪怕它多么尊貴,一樣只是一片葉子,免不得化為一杯塵土。”

  云崖子坐在落亭的對面,雙腳交叉著盤坐,像個老僧人一樣的,很明顯這個動作和語氣讓他很不適應(yīng),讓他不覺渾身發(fā)癢,但是面對落亭這個他一生最敬佩的師兄不得不表現(xiàn)出他的敬意。

  “生老病死,自然天命,枯葉枯竭,必然有新葉重生,舊的離去,是會有新的開始?!?p>  落亭淡淡的望了那顆玉皇樹一眼,玉皇樹上那只樹尖上竟然開始生長出一顆嫩芽,一個小小的葉卷打開,長出了一片新的樹葉,新的樹葉上的長出了新的道紋。

  “命,哈哈哈哈,咳咳”

  云崖子似乎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事,拍著棋盤,捂著自己的肚子,最后笑的太激烈,不覺的咳嗽了出來。原先還有老僧入定形態(tài)的身形,因?yàn)檫@聲笑聲毀了的一干二凈。

  “你來就只是為了笑笑嗎,該干正事了?!?p>  落亭淡淡的望了云崖子,似乎對他的笑并不奇怪。

  云崖子聽到正事兩個字,想是吃了一個苦膽,咽不下去,吐不出來,這種感覺不得不讓他收住笑聲,他眼神中帶著一絲恨意,這股恨意隨后又被一股更強(qiáng)烈的疲倦感取而代之。

  “第幾次了?”

  云崖子望著落亭道,雙眼中有點(diǎn)呆滯,完全沒有之前的放任不羈。

  “第四次了?!?p>  落亭望著棋盤道,淡然的目光像是穿越了時空,望向了天外,星宇,或者是更遠(yuǎn)的地方,他也許想用這種方法沖淡這種悲傷。

  “既然老師把蒼間交給我,我就要守好它,不能讓它出絲毫的問題?!?p>  落亭說完,眼神中那絲悲傷瞬間沖的一干二凈,卻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堅(jiān)定,這個目光中含有的信念像是能滴水穿石,鐵杵磨針,想到這,落亭不覺,拿出手中的那口布袋,仰頭飲了一口酒。那豪爽的動作像是將所有的不快,一飲而盡。

  “老師,一腳踏出了永恒,留下了我們兩人孤零零的在這蒼世間,這也就罷了,還把這么大的麻煩丟給我們,他為什么當(dāng)初不直接一掌將那怪物拍死,舍得讓我們徒勞每個紀(jì)元便要對弈一次?!?p>  黑袍說到這,牙齒不覺深咬了數(shù)分,心中對似乎對對弈兩個字十分痛恨,眼神那一絲絲的苦楚一閃而過。

  “老師如此,必然有他的想法。”

  落亭眼神淡漠的道,望著棋盤久久無語,雙手一劃一個棋盅無中生有,出現(xiàn)來他的手上,棋盅里盛滿了白色棋子,白色的棋子看上去極為順滑,有如奶水般的純凈,自然落在棋盤的一角。

  云崖子極為無奈的雙手也是一劃,一個棋盅也落入他的手中,里面盛滿黑色的棋子,棋的顏色跟星空的顏色相同,棋子里透著一種神秘而詭異的味道,與白棋的光明而圣潔的味道完全截然相反的感覺。

  “等等?!?p>  云崖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如同驚悚一般,望著落亭,似乎一道靈光從大腦中閃過,雙眼中殘余的悲傷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興奮,一種驚奇的感覺,像是一個饑腸轆轆的人看見眼前突然出現(xiàn)一大桌的美食,似乎只要他伸手就能撈到。

  “那個師兄,一直以來都是你執(zhí)白子,我執(zhí)黑子,不覺有些無趣,要不我們換換?!?p>  云崖子目光死死的盯在那盅白棋上,似乎一眨眼,棋子就會飛去,雙手緊了緊,這種新奇感不覺讓他的手中冒起了一股冷汗。原本對下棋索然無趣的麻木的雙手,突然興奮的不覺動了動。

  “如果被老師知道了,你又要挨板心了?!?p>  聽到落亭淡淡的聲音,云崖子不覺有些失望,想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頹廢了下來,不過正在他泄氣的時候。這是落亭下一句話,讓他原本已然打消的荒唐想法,死灰復(fù)燃了。

  “每次都讓你扮壞人,是讓你不覺有些枯燥,罷了,這次就讓我做次壞人吧,想必老師也不會歸罪與我?!?p>  落亭說完一手揮下,白色棋子順而滑向云崖子右側(cè),黑袍拿著那盅棋子,如獲至寶,將它捧在懷里。像是一不小心,就要從他懷里跑掉似得,死死的抱著,就是不松手。

  “那個,咳咳,我的棋子呢?!?p>  落亭咳嗽了幾聲,提醒了云崖子,云崖子才想起,連忙一個甩手如釋重負(fù)一般將黑棋盅拋給落亭。

  “不好意思哈,師兄,習(xí)慣了,一拿到新奇的東西都忍不住把玩下?!?p>  落亭望著云崖子拿著白棋盅的眼神中那一絲瘋狂,突然有一種不妙的感覺,他似乎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可君子一言,千金難換,何況是這個被世人稱之為道祖之師的人,他的話,一言便可天崩,一言便能地裂,這樣的人要他收回自己的話,怎么可能。既然不能收回,那便阻止,落亭想到這,心才放下來。

  “師兄,那個那我先下了?”

  一般來說,每次對弈都是云崖子先下的,所以這次云崖子也打算先下,剛想下手,就聽到落亭的聲音。

  “不,亦當(dāng)我先下?!?p>  落亭說完將手中的酒袋別在腰上,放在棋盅里,打算落子。

  “為什么,師兄不是每次都是我先下嗎?”

  云崖子將手中棋盅捧在懷里,手中抓入棋子中,也打算落子。

  “因?yàn)閹煹軋?zhí)黑子,黑子勢弱,理應(yīng)先行。”

  落亭解釋道,聲音中的意思理所當(dāng)然,應(yīng)當(dāng)如此。

  “不行,誰不知道,師兄的棋力,天下間,除了那已入永恒的老師,還有誰是你的對手,我只不過是個陪客,而且每次都輸,師兄你就當(dāng)愛下我這個師弟讓下我吧!”

  云崖子類似撒嬌無賴道。

  “老師,離去前,曾說過師弟的天賦是蒼間第一,我之所以勝你,不過是余長你幾年,多跟了老師幾年而已,其實(shí)師弟也知道你我不過是在伯仲之間,每次贏你我可都沒占到什么便宜。所以這次你就當(dāng)尊敬下我這個師長讓我先吧!”

  落亭已然拿出師長的架子來為自己弄先手了,可見他對這次先手極為重視,重視到已然超過他師長的架子了。

  聽到這,云崖子先是一停頓,然后很是吃驚的望著落亭,望了下,之后沉默了片刻,一般來說師兄說什么他都不會反對的,然而今日的他有點(diǎn)反常,他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不行!”

  很明顯,對于師弟的拒絕,落亭明顯感覺到很意外,是一種發(fā)自內(nèi)心的意外感。一項(xiàng)言聽計(jì)從的師弟,突然對他的請求表示拒絕,這讓他很不習(xí)慣,但是不過一會,他就調(diào)整過來的情緒。

  “為什么?”

  落亭好奇的問道。

  聽到這個,云崖子收起了嘴角的一抹微笑,眼神中也沒有以前玩世不恭的表情,只是淡淡說了一句。

  “因?yàn)?,我不想輸?!?p>  聽到這個答案,落亭很是意外,比之前那個拒絕更為意外,他看著云崖子的眼神,知道他認(rèn)真了。于是,他抬了下手,想示意你請的意思,然而,猛然想起一件很可怕的事,硬生生將他抬起的手又收了回來。兩人對視,共同無奈的一笑,同時對到。

  “一起吧!”

  落亭沒有注意到云崖子握著他手中的白子上微微黑光,那是一股恐怖的黑色能量鉆入了白棋之中散發(fā)出來的光,這股恐怖的黑色能量撕碎了時空,將一個不屬于蒼間生靈的命運(yùn)引入了進(jìn)來。

  說完,落亭手中的黑色棋子對著棋盤的天元下去,而云崖子的雙手也對著棋盤的天元下去,兩顆棋子相撞,如同兩座火山砰然迸發(fā),那劇烈的溫度燃燒出的血紅色的光,染紅的了整片云海,讓云海變成了一片火海,落亭淡淡一笑,往后移了半步,同樣云崖子也同樣移了半步,兩人同時下在天元的兩邊,中間隔著一條線,似乎將光明與黑暗劃開成了兩半。

  自時,人界白日逐黑,蒼狗食日,想是晝夜顛覆,地裂山崩,眾生惶恐,天穹之上忽將雷霆降下,仿佛要將整個人間劈得粉碎,這道雷光將黑夜轟的透亮,有如白晝,瞬即又消失于黑暗之中不見蹤影。

  命閣。

  掌管天下蒼生命運(yùn)的命閣,命數(shù)望了一眼,晝夜顛倒,雷霆大作的天,再望了一眼火山噴發(fā),山崩石落的地,最后把目光放在寄托眾生命運(yùn)的命運(yùn)之河,久久不語。

  “蒼世之劫,應(yīng)在天地眾生,命以不可為,我能否為之,第四次了?!?p>  他嘆了一口氣,有昏昏的睡去,經(jīng)歷了四次的劫難,他終究是老了。

  于此同時,數(shù)個修行圣地和隱藏的那些超級宗門,都望著這一場這聲雷響,眼神中帶著野心,恐懼,迷茫,難受,擔(dān)心。

  一個道人出現(xiàn)在廟宇內(nèi),望了這聲雷響,皺了皺眉,沉默不語,久久之后,只是喝了一口悶酒。

  一個女子出現(xiàn)在地獄最深處,望著天上這道雷一眼,然后,什么也沒說,躺在床上。

  一個白衣書生望了一眼天空的中的雷,眼中帶著興奮,想是他等待了多年,然后手中的書卷,釋而不語,表情忽笑忽悲忽哭忽鬧,仿佛人間百態(tài)全在他臉上。

  然而,最霸氣的當(dāng)屬,身處山巔的面具男,一眼蔑視的望著天空的雷響,滿是不屑,似乎對于他而言,這些都不重要。

  無論如何,這聲雷響,貫穿了整個人界,天界,地獄界,三界就此難得安寧,故事就這樣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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