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當(dāng)雙生子養(yǎng)著吧!
花夫人一愣,原本平躺著的身子幾乎要坐了起來,頓了頓,又躺了下去,半晌,才輕輕的舒了口氣:
“唉,我,能怎么辦啊,那大妹子也是逃荒過來的,說是家里只剩下了她一個人,沒處投奔,看著將近臨盆,月份與我差不多,著實(shí)可憐,讓她在家里住些日子,沒成想?唉!”
花非花聽得出來,這是被稱為花家夫人的自己親娘的聲音。
“可這孩子?卻如何是好?這兵慌馬亂的?哪家都不寬裕,有誰愿意多要個孩子,還是個女兒,這一出生還克死了親娘?!笔悄橇_大娘帶著著哆嗦的聲音。
“這孩子,就跟我家丫頭做一處養(yǎng)著吧,您也別說出去,當(dāng)雙生子養(yǎng)著吧!”花家夫人終是嘆息著說出了自己一開始就有的打算。
“花家夫人,唉,也沒別的辦法了,這總是條命!可這孩子卻一出生就克死親娘,你留下來也不知是福是禍?”說著話又嘆息著走了出去。
花非花雖然不相信那些所謂的克死親娘的說法,卻也感到心焦,她們?nèi)詢烧Z間就決定了那丫頭的去留,不知這丫頭與那惡魔有沒有什么關(guān)系。
“你丫的莫名其妙的就成了我的雙生子妹妹,以后欺負(fù)你總算是有了大把機(jī)會,管你是不是他,不在這一會兒工夫了。先歇會兒!”
花家夫人幫自家的女兒起了名了,大的叫花非花,小的叫花惜花!
花非花終于心里稍稍有點(diǎn)舒服了,還可以叫前世的名子:“至少不用怎么適應(yīng),別人叫花非花的時候知道是在叫我!”
經(jīng)過花非花的認(rèn)真細(xì)致到位的觀察,自己現(xiàn)世的娘親竟然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大美女,纖腰楚楚,娥眉顰顰,肌若凝脂,氣若幽蘭,手如柔胰,顏若舜華,明艷端莊,卻不知為何那自己只聽過名子的父親為卻從來沒有來過。
漸漸的明白了美麗娘親那尷尬的位置,她是花家不受寵的謫妻,被打發(fā)到這鳥不生蛋雞不拉屎的離家挺遠(yuǎn)的一戶莊子里來,家中是那平妻的天下,自己的美麗娘親不知為何不爭不搶,安營所寨的在此過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莊子名叫花家村,人不多,也就幾十戶人家,田里的收的租子也大都?xì)w花夫人所有,院里侍候的除了一個丫頭紅兒就是一個老媽子蘇媽,家里除了必須的生活用品,多余的東西一樣找不出來,勉強(qiáng)度日。
嬰兒最有營養(yǎng)的就是母乳,花非花雖然別扭也只能將就著吃,也許是潛意識里把那個花惜花當(dāng)做自己的仇人,有機(jī)會和花惜花一起吃奶,一邊吃一邊用小手去掐花惜花,花惜花一被掐就哭!
花非花就趁機(jī)吃了這個換那個,花惜花哭完了,花非花也吃完了,花惜花也只有餓著肚子接著哭,聽的花非花暗爽,總算給自己找了點(diǎn)目前能找的樂子。
花非花那個美娘親終于發(fā)現(xiàn)了自己大女兒的詭異。
又好氣又好笑的點(diǎn)著花非花的小腦袋嗔道:“你這孩子,一歲還不到,哪來這么多惡作???”
花非花小腦袋一低做懺悔狀,小嘴卻一抿偷著樂:誰讓她那么喜歡哭,一點(diǎn)都不好玩!
花非花出生在春風(fēng)拂面的三月天,轉(zhuǎn)眼又到了來年的三月,對花非花來說,卻覺得每一天都那么長,好似過了三百六十五年。
生日那天一早,桌子上與別家為孩子慶周歲生一樣,擺上了筆墨紙硯,吃食玩具。
“花兒,惜兒,你們來選吧。”說著話花夫人把兩個孩子都抱上了桌前的椅子上。
花惜花眼巴巴望著八仙桌琳瑯滿目的東西,剛要伸手,花非花對她裂嘴一笑,小身子爬上八仙桌,把桌布四角一收,對角打了個結(jié),拉著退回椅子上。
花夫人和丫頭紅兒蘇媽看得一呆,這孩子難不成是個人精?這么小,竟然知道用這種法子把桌子的東西全收了。
花夫人無奈一笑:“花兒啊,怎么這么調(diào)皮,你全收了,妹妹拿什么?”花惜花一聽,小嘴一撇就要哭。
“好了,花兒,你也抓過了,讓妹妹來,好不好?”
花非花本也為逗她玩,看看她撇嘴要哭,更想到了去年今日她沒了娘親,心下一疼,把快拉下桌子的小包袱推了回去。
丫頭紅兒把包袱解開又放回去,花惜花撇了一半的嘴頓時眉開眼笑,伸手拿壞酥餅東呵呵的啃了起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兩個孩子出落得越發(fā)可愛,老大花非花有著靈動的雙眸,相貌清秀,雖與美一點(diǎn)兒不沾邊,勝在古靈精怪,不時欺負(fù)妹妹,看她在一邊哭為主,幸災(zāi)樂禍為輔,除卻自己,卻不許別人欺負(fù)她,否則不只是動手,甚至也動磚動棒。
老二花惜花性情嫻靜,小小年紀(jì)已是個美人胚子,小伙伴們看到,想來逗逗,卻怕花非花那古怪的脾性,最多也只敢過來戳她兩下臉就跑!
天越來越暖了,嬌柔嫻雅的花夫人帶著兩個孩子坐在院子里,看著一雙可愛的女兒,溫柔的說到:“花兒,惜兒,我教你們認(rèn)字可好?”
花非花開心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花惜花看姐姐點(diǎn)了頭,也趕緊的跟著點(diǎn)了點(diǎn)。
花夫人用小木棍在地上寫了幾個字,教她們一個一個的念,花非花發(fā)現(xiàn)這幾個字是自己前世自己認(rèn)得那些字的繁寫,以自己前世的身份,出生于中醫(yī)世家,三歲就跟著爺爺和父親開始了望聞問切,打脈問診,最終卻在父母的大力反對下不惜與他們翻臉考了個雞肋般的歷史專業(yè),后因找不到合適的工作,跟著媽媽做了古董生意,這哪一個也少不得與繁體字打交道,對自己來說那些字與簡化字沒啥區(qū)別。
心下大喜,卻不敢讓漂亮娘親看出來,雖發(fā)不出音,卻用眼睛向漂亮娘親示意:再多寫幾個字,這些我都記下了。
花夫人看著花非花的表情,神情一暗,脫口問到:“花兒,你可是都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