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偶的博客開張啦!除了大約每天的懶人日記外,會不定時地放上些好東西。催稿也好,發(fā)牢騷也好,大家來晃晃吧!
?。?p> ……………………
“哦,居然在如此劣勢下還能夠支撐到現(xiàn)在……”
在彼安軍旗艦“血斷亡”的艦橋上,寂抱著雙手,以嚴肅的目光注視著面前的星系圖。雖然在“紅之刃”的強大威壓下,那支夏蘭突擊艦小隊距離崩潰差不多只剩下一步,不過彼安軍卻始終攻不破那根柔韌卻不見潰散的精神線。
“優(yōu)秀的指揮官與勇悍的兵士,雖然還稱不上成熟,不過兩者配合起來居然也發(fā)揮出這般戰(zhàn)斗力……”寂稍稍瞇起了眼睛,露出有些興奮的表情。
負責“朧月之門”防御的他,其實在那支巡查艦小隊潛入警戒線的那一刻就發(fā)現(xiàn)了它們的蹤跡,然后刻意在警戒線上留出缺口以引誘敵艦踏入他精心構(gòu)建的陷阱。
因為敵方的動向太不太自然的關(guān)系,所以寂很輕易就推斷出在“朧月之門”的另一邊隱藏著的東西。本來在完成包圍網(wǎng)的時候,他就可以選擇輕易殲滅這支巡查艦小隊,不過最近因為某些原因而累積不少郁悶的寂,臨時決定將這份怒火發(fā)泄到那些埋伏起來的敵人頭上。
為此寂刻意打開了包圍網(wǎng)的缺口,放其中的巡查艦小隊離去,并且為了避免敵方望風而逃,還將大半艦隊留在原地,僅隨身帶著十四艘“紅之刃”的突擊艦追了上去。然而,埋伏的敵人比起預料的要差了至少一半的數(shù)量,也因此使得寂在最初就喪失了戰(zhàn)意,隨后就如同取樂般逗動著那支小小的突擊艦隊。
不過到了現(xiàn)在,寂卻不得不認真起來。凝視著在星系圖上幾乎相持不下兩軍,他終于吐出了像是呻吟般的呼聲。
“……開玩笑,僅僅一支半吊子的艦隊就能對抗‘紅之刃’到這種程度。如果蒼穹軍都是這種水準的話,那這場戰(zhàn)爭還能打下去嗎?”
這么想著的寂,越發(fā)越覺得不能讓這支小小艦隊逃走了。沉吟數(shù)秒后,他輕輕舉起了手,決定將這艘一直不曾真正參與戰(zhàn)爭的高速重列艦“血斷亡”也投入眼前的戰(zhàn)場上,并藉此一舉攻破敵方的防線。
“報告,一艘不明型號的小型艦自六點鐘方向急速接近本艦!”通訊士的聲音讓寂舉手的動作停了下來。
“強陸作戰(zhàn)?”
這是寂的第一個反應,而隨后涌出的卻是一股盛大的笑意。強陸作戰(zhàn)可以說是彼安軍最傳統(tǒng)的作戰(zhàn)方式之一,而敵方竟打算把這種戰(zhàn)術(shù)施加到創(chuàng)始者身上,這簡直就是像用汽油來滅火般的愚蠢行為。那位指揮官,不是笨到無法拯救的蠢才,便是擁有無雙勇猛的天才吧?
“擊落它?!奔藕唵蔚孛畹?。雖然他對與那位指揮官對決充滿期待,不過倘若對方連這點障礙都無法克服的話,那最多也只是個莽撞的蠢才罷了,并不會讓他感到遺憾。
“倘若他能夠來到這間艦橋的話,那就以真正戰(zhàn)士的禮儀來歡迎他吧……”這么決定的寂,又將目光移到了面前的影幕上,隨即就露出愕然的表情。
影幕上的那艘夏蘭艦,以詭異莫名的動作,在虛空中劃出或長或短的弧線。那完全無法預測的軌跡,使得“血斷亡”上原本瞄準它的炮火,都帶著無奈的嘆息、化為了奔向虛空盡頭的光流。
“原來如此,這就是夏蘭人的操舵技術(shù)啊……”
寂嘆息著,聲音中不禁流露出欽佩之意。在人類世界公認的常識中,那個自稱“蒼穹之民”的人類支族獨占著銀河中最高等級的操舵技術(shù)。雖然寂從來沒有懷疑過這句家話的真實性,不過在親眼目睹敵艦那近乎神技的回避動作后,所感受到的震撼卻是完全不同的。
“敵艦突破火力網(wǎng)封鎖,正向本艦沖來!”通訊士的聲音到一半時就變得急促而高亢?!叭珕T準備承受沖擊!”
幾乎在他喊出這句話的同時,一場劇烈的震動驟然襲擊了艦橋。在那些尚未來得及固定身體的部下們被這次沖擊震得東倒西歪的時候,寂卻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卣驹谠?,凝視著影幕上顯示出的艦體中腹遭敵方侵入景象,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
“修伽,你的技術(shù)一點也沒有退步??!”
受惠于噩夢之手的體質(zhì)調(diào)整,雖然某些天生就缺乏的才能是怎么樣也彌補不上來的,不過至少天空已經(jīng)完全克服了無法忍受慣性急速變化的體質(zhì),所以在剛剛經(jīng)歷一場堪稱翻天覆地的航行后,還能如此輕松地對修伽說話。
“應該是進步不少吧,隊長?”修伽聞言露出略帶不滿的表情,不過天空已經(jīng)沒有在注意他了。抽出腰間那把由柯蒂亞為他量身鍛造的長劍“解水”,輕輕揮舞了一下后,轉(zhuǎn)頭望了向那些正一臉期待的部下們。
“走吧,讓我們?nèi)ヵ遘k他們!”
嘴角流溢著一絲說不出來的邪惡笑容,天空就像要壓抑心中那狂躁情緒般舔了舔嘴唇,然后一馬當先地踏進了敵艦外壁被強行開鑿出來的洞中。
按照原定計劃,四十人的強陸隊共分為三隊侵攻敵艦。第一隊十五人,他們侵攻的路線筆直朝向敵艦的動力部位,以徹底癱瘓敵艦功能為最終目標。第二隊也是十五人,他們擔任著確保強陸隊撤退路線的任務,將以強陸艦為中心對敵艦四周區(qū)域展開侵攻。第三隊雖然僅有十人,不過卻是三隊中實力最堅強的一隊,畢竟統(tǒng)率這隊的人物可是那位擁有絕世武力的“暴君”,因此就算侵攻對象為戒備森嚴的敵艦艦橋,也應該能夠輕而易舉地達成作戰(zhàn)目標才對。
然而,第三侵攻隊在通向艦橋的通道上,首先遇到卻并非具備攻擊性的敵人。
“……閘門嗎?”天空有些頭痛的看著這場厚重的閘門,而部下中的一人則猶豫著舉起雙手持的重火力武器,就待發(fā)射。
“等等,讓我先來試一下這家伙的威力……”天空抬手阻止了部下的動作,緩步走向閘門,同時一振“解水”,長劍隨即發(fā)出“嗡嗡”的奇妙震動聲,劍身瞬間變得一片模糊,就好像高速運動后留下的殘像一般。
然后,天空只輕輕揮動了幾下,那扇應該是挺堅固的閘門就像紙作的一般,順著“解水”切割的痕跡,分解為了數(shù)塊復合金屬板轟然落地。比較獨特的是,那切口處竟然顯出無數(shù)細小蜂窩狀的凹凸。
“竟然這么鋒利……”
不光是部下們看得呆然起來,就連天空自己都忍不住嚇了一跳,不由得回想起了柯蒂亞說過的話……
高頻振動粒子切割器,“解水”,雖然從表面上看起來僅僅是一把普通的長劍,但一旦開啟其固有機能,瞬間形成的超高頻率振動卻足以分解任何接觸物的粒子結(jié)構(gòu),從而形成造成類似切割的效果,堪稱無堅不摧。當然,就算在耗盡能源停止高頻振動后,“解水”也還是具備著一把好劍的所有特質(zhì)。
“我咧,這么一來豈不是連我自己都不能放手上去了嗎……”天空暗暗咒罵著。就像流傳在遠古神話中的某些妖邪武器一樣,“解水”在具備切割任何敵人之鋒銳的同時,對主人也有著同樣致命的威脅,天空大概要花上一些時間才能適應這把鋒銳無雙的武器。
“隊長,小心!”
在海特蘭德之子為手中的魔劍而大傷腦筋的時候,一發(fā)爆裂彈呼嘯著擦過了他身體,擊中了左側(cè)的墻壁。劇烈的爆炸引起天頂一連串的塌陷,扭曲的金屬骨架與破碎的裝甲板堆積在通道上,將這位強陸隊長與部下分隔開。
“嗯!”幾乎就那發(fā)爆裂彈撕裂空氣的哀鳴聲傳到耳中的時候,天空便反射性地做出了反應,在側(cè)身避過那枚兇彈的同時化為一道黑色的暴風,剎那間悄然無息地拂過那名偷襲者的身體。
待黑色暴風在偷襲者后方重新還原為人影現(xiàn)身的時候,那位彼安重甲兵才自腰間緩緩斷為兩截,倒在地上。
“切……”回頭以冰冷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剛才的戰(zhàn)果,看到那具猶在掙扎的尸體時,連天空都驚訝于這份如同完全抹消感情般的漠然?!耙苍S我真的很適合當軍人也說不定啊……”
自嘲了一下后,天空將目光投向了手中長劍?!敖馑币琅f是那付模糊不清的樣子。不論切割過的金屬或者血肉,都被分解為了細微粒子,在上面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喲,隊長,你還活著嗎?”從濃縮為耳環(huán)狀的通訊終端里,傳來了被隔斷在那堆金屬廢墟后面的部下們的通訊,不過聽聲音他們好像還在期待著什么。
“放心吧,沒把你們這些家伙打進地獄前,我是不會死的?!碧炜盏恍Γ缓蟠_認道:“怎么樣?你們那邊能打通這條通道嗎?”
“……我想大概不行,隊長。剛才的爆炸讓天頂?shù)闹髁憾紨嗔蚜?,就算強行炸開這堆廢屑,搞不好反而會引起更大面積的崩塌哦!”隔了一陣之后,部下才如此回答道?!澳切┎灰募一?,居然在艦內(nèi)使用這種等級的火器,是不是打算毀了這艘戰(zhàn)艦?。俊?p> “這么說,就算用‘解水’切割也行不通嗎……”天空沉吟了幾秒鐘,然后很快就作出了判斷?!皼]辦法,你們就稍稍迂回一下,然后盡快趕過來吧!”
“隊長,你該不會是打算……”部下的聲音突然變得非常不安。
“嗯,我就不等你們,直接去艦橋了。”天空淡淡的說道。
“隊、隊長,你在開玩笑吧?”部下的聲音似乎無法置信。
“嘛,你們動作快的話,也許還能搶到些剩下的獵物?!蹦┝?,這位暴君微笑著補充了這么一句?!皩α?,最后到達艦橋的那個,回去之后記得自己來向我報到哦?”
“噢,不!”通訊終端里突然響起了盛大的呻吟聲,以及在下一秒鐘傳來的倉促腳步聲。
……………………
高速重列艦“血斷亡”的艦橋內(nèi),寂靜靜地站在指揮臺上,沒有絲毫移動過,甚至就連姿勢都維持著二十分鐘前的樣子。不過他的臉色此刻已經(jīng)鐵青一片,凝固在影幕上的視線也變得熾烈異常。
這些夏蘭軍人的行動實在是出乎意料!在寂的印象中,夏蘭人應該是一個纖細精致的民族——至少,他們在近戰(zhàn)能力上比起彼安人來有相當大的距離。就算不特別出動強陸部隊,單靠艦內(nèi)普通戰(zhàn)士也足以擊退侵入者才對。然而,侵入艦內(nèi)的這些夏蘭軍人卻將他的預計完全推翻!
這個妖精般優(yōu)雅的民族,不知何時起竟然擁有了如同野獸的力量!在那如火如荼的侵攻下,艦內(nèi)各處不斷淪陷,紅色區(qū)域就像迅速繁殖的癌細胞一樣在艦內(nèi)圖上逐漸蔓延。由于彼安軍完全沒有考慮到自己成為被侵入的一方,所以即使是重要如旗艦般的戰(zhàn)艦,也幾乎沒有配置專門的強陸部隊,所以現(xiàn)在飽嘗了自己種下的苦果。
就算寂勉強組織戰(zhàn)士去狙擊分兩路向艦內(nèi)滲透的敵人,也只會在兇猛無比的交錯火力網(wǎng)下被炸成碎片而已。而想要破壞侵入艦船、截斷其退路的作戰(zhàn),亦在最初就被那位指揮官洞悉,現(xiàn)在艦身中腹位置已經(jīng)完全淪陷,并且累計有近百位彼安戰(zhàn)士喪生其中。
在虛空的戰(zhàn)場上,旗艦被敵方侵入的消息也跟著傳到了麾下的突擊艦,一瞬間動搖的士氣似乎成為敵方指揮官苦候多時的戰(zhàn)機。蘊含著強大破壞性能量的光之濁流,短時間內(nèi)被大量傾瀉到戰(zhàn)陣中最薄弱的地方,如同怒濤般瞬間吞噬了三艘突擊艦,將戰(zhàn)場局勢狠狠扳了回來。
如果夏蘭軍的戰(zhàn)力保存完整的話,那么這異常精準的一擊絕對會把彼安軍打入敗亡之路的。然而,在此前的戰(zhàn)斗中損失了太多能源與三成戰(zhàn)力的蒼炎小隊,就算費盡全力也只能勉強將戰(zhàn)場局勢扳回到略占優(yōu)勢的地步。
當然,如此持續(xù)下去彼安軍還是會迎來敗亡的命運,不過那應該至少是兩三個小時后的事情。而且最重要的前提是,不會有來自“朧月之門”的其它彼安艦隊支援——事實上,呼叫麾下艦隊支援是輕而易舉事情,不過這樣做卻形同承認了自己的敗北,因此寂內(nèi)心掙扎不已。
“那家伙……就是侵入部隊的指揮官嗎?”寂凝視著影幕中那位傲然而立的夏蘭戰(zhàn)士,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他的周圍散落著勉強可以拼成二十具完整人形的殘肢。而在這之前,一路沿著艦橋前進的他,已經(jīng)解決掉了兩倍于此數(shù)量的彼安戰(zhàn)士。并且,這共計六十位精銳戰(zhàn)士的狙擊,就連稍稍阻止他的前進都作不到。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那位夏蘭戰(zhàn)士的視線稍稍轉(zhuǎn)向了監(jiān)視器的方向,讓寂得以目睹他的真顏。
從那與普通人無異的耳朵上判斷,這位男子并非夏蘭人——至少在遺傳體質(zhì)是屬于自然人。那黑色的頭發(fā)和眼瞳讓他看起來,反而更接近彼安人一些。他的容貌清秀俊朗,如果不是左邊臉頰上那一道狹長傷痕的存在,寂大概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他其實是位無雙猛者的事實。
“……左臉上的傷痕?”就像被這個發(fā)現(xiàn)喚醒了記憶,寂的全身劇震,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用微微顫抖的聲音呻吟道:“難道他就是,紅夜所說的那位……受到源頭祝福的夏蘭人?”
“咦?”聽到無論如何也不能忽視的詞語,身旁的偏將以詫異的目光望了過來,在他的印象中這位長官很少如此失態(tài)。
“該死的!”寂終于放下了一直抱在胸前的雙手,轉(zhuǎn)而握成了拳頭。他側(cè)頭望向通訊士,聲音暴躁而急切?!熬嚯x這邊最近的部隊是哪支?”
“是……是‘葬送者’,長官!”通訊士飛快地回答道?!八鼈冋幸恢£犜凇畺V月之門’附近巡邏?!?p> “呃?”寂稍稍愣了一下,表情變得有些復雜,不過隨即用下定決心的語氣命令道:“馬上與他們?nèi)〉寐?lián)絡!告訴他們,這里有一頭黑發(fā)的兇獸需要降服!”
……………………
葬送者,在彼安軍中的正式番號其實是“第六十四特殊侵攻部隊”——簡單的說,也就是強陸部隊中的王牌精英。雖然只有一支分艦隊的數(shù)量,但在歷次戰(zhàn)爭中卻立下同僚望塵莫及的武勛,因此才被冠以“葬送者”的異名。
“葬送者”的成員都是經(jīng)歷百戰(zhàn)磨練的勇悍戰(zhàn)士,并且也大多都有著桀驁不馴的性格。歷代擔任其指揮官的將領(lǐng),最頭痛的問題莫過于如何統(tǒng)合這只戰(zhàn)力十分驚人、但指揮萬分困難的部隊。
由一介伍長一躍晉升到準將的紅夜,在統(tǒng)合“葬送者”的事情上本來應該更加艱難的,不過由于這是出自“始祖”的直接授權(quán),所以“葬送者”還是以服從的態(tài)度接受了這位新任長官。
“求援?”接到部下報告的紅夜忍不住一挑眉毛,露出詫異的表情。“那個寂的?沒搞錯嗎?”
“是的?!@里有一頭黑發(fā)的兇獸需要降服’,對方在通訊中是這么說的?!?p> “黑發(fā)的……兇獸?”紅夜喃喃重復了一次這句話,似乎隱隱想到了什么。然后轉(zhuǎn)頭望向侍立在身后的四位紅衣人,恭恭敬敬地問道:“請問四位御使意下如何?”
“我等奉始祖之命協(xié)助閣下,對閣下的判斷并無異議?!彼奈谎率过R聲回答道。
“那么,我們就去見識一下那頭就連‘紅之刃’都吃不消的兇獸吧!”以愉快的聲調(diào)說出這話,紅葉的眼睛中開始閃爍著無比期待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