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臨海城失去了平日的燈火與喧囂,只有緊閉的門戶與一片死寂!
城墻上遍布的鮮血為這座千年古城更添了一份凄涼,原本火紅的墻體亦是被侵染得越加妖異。這偉岸堅固的城墻,屹立幾千年,像今日這般掛滿了尸體的景象,已經(jīng)不知道經(jīng)歷過多少次了。
月亮當(dāng)空,幾只烏鴉在城墻上空盤旋,遠(yuǎn)處飛來一只禿鶩,停在城墻上左右觀望,發(fā)覺沒有任何聲響,終于確定是安全的。于是撲閃著翅膀開始覓食,尸體不會讓它產(chǎn)生恐懼,這是一頓大餐,它不會拒絕。
當(dāng)這只禿鶩終于飽餐一頓準(zhǔn)備離去的時候,一道人影在它的背后顯現(xiàn),驚恐著想要逃竄,卻被來人一股強力渡入,立時四分五裂開來,隨后是一聲響徹云霄的凄厲怒吼,在這夜色之中,在這靜寂的古城久久回蕩。
臨海城初建于上古五帝末世,乃是當(dāng)時的黑帝所建,目的自然是為了方便捕捉深海中的鮫人。
鮫人一身是寶,而且長相絕美,極具觀賞價值,是當(dāng)時的王公貴族的最愛。傳言鮫人哈氣成玉,落淚成珠,食其精可不老,化油脂可長明。
自古以來,臨海城就是一個染血之地,幾經(jīng)摧毀又幾次重建。
自五帝之后,鮫人一族絕跡,中原就流傳著鮫人寶藏的傳說。有說鮫人一族殘余族人被迫遠(yuǎn)遷,鮫人寶藏來不及帶走,留在深海之中。也有說鮫人已經(jīng)被五帝滅族,鮫人寶藏藏于深海之中,無人知曉,那是連上古五帝都眼熱的寶藏。
當(dāng)然,傳說了幾千年,沒有一人尋到,但是尋寶的人卻是從來沒有斷絕過,反而越來越多,因為海里有大量的珍珠瑪瑙、奇珍異物,若尋得,便可在中原賣個好價錢。當(dāng)然,危險自然也是相伴而生的。
只是,自從血刀門在離臨海城不遠(yuǎn)的東北部的海島上建了血煞分堂之后,人們便再也不能在這里淘寶了,這是比深海鯊魚更加恐怖的一群魔鬼。
天剛放亮,臨海城緊閉了一個日夜的城門被緩緩打開,一隊隊仆人打扮的漢子開始壯著膽子清理尸體,城內(nèi)的百姓也試著從屋內(nèi)探出頭來查看情況。
城主府大開的府門前,聚集了一堆堆的鄉(xiāng)紳富豪,竊竊私語,臉現(xiàn)無比焦急的神色。不一會,一個中年文士由城主府內(nèi)匆匆走出,人還未出來,聲音遠(yuǎn)遠(yuǎn)傳開:“各位!不好了!不好了!公主不在府中,恐怕是昨日讓賊人給劫持了!”
“?。堪パ?!這如何是好?公主有個好歹,只怕是我等盡皆要去陪葬,聽說國公最為寵愛她了。”
“就是!哎呀!長史大人可要拿個主意?。糠駝t就是彌天大禍呀!”
“你們現(xiàn)在知道急了?當(dāng)初讓你們多調(diào)點護(hù)衛(wèi)幫助守城,一個個推三阻四的,現(xiàn)在知道急了?罷了!大不了人頭落地,爾等趕緊著人清理尸首再說,我立即著人將這里的情況向府臺大人匯報。”
“老夫今早凌晨已經(jīng)著人去清理了,但愿看不到公主!哎!若是賊人將公主劫持了去,我等要盡快想辦法解救??!”
“報!報!報!”遠(yuǎn)遠(yuǎn)跑來一個仆人,跑得急,氣喘吁吁地,到地了好半天還說不出話來。這可把一眾老爺急的不行,一旁的一個老頭子,一拐杖向著那個仆人打去:“沒用的奴才!辦個事情急急躁躁的,什么事情不能清楚了說!”
那仆人被這么一吼,嚇得終于緩過氣來,急忙道:“海邊,海邊,好多,好多的尸體!”
聽他這么一說,眾人大奇,急急忙忙向著西城門涌去。
西城門外不遠(yuǎn)處就是海,在朝陽的照射下,隱隱泛著紅光。眾人快步向著海邊行去,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那海面上漂浮著一具尸體,越來越近。
兩具、三具、四具..
越來越多的尸體隨著海浪的翻涌向著海邊飄來,這些人盡數(shù)著一身黑色勁裝,腰間掛著一枚血色腰牌。海水亦是被渲染得一片血紅,說不出的詭異!
詭異的景象讓一眾鄉(xiāng)紳老爺上下牙不住的打顫,腿腳也跟著越加不利索了,活了大半輩子,這死人見得不少,可如此詭異的出場方式真的讓人沒有緣由的恐懼。
死并不可怕,未知的死才令人害怕。
當(dāng)一具具尸體被海浪源源不斷的沖上海岸,堆積成一堵尸墻的時候,一眾人等已經(jīng)開始崩潰了,這是地獄之門被打開了么?這么多的尸體,少說也有上千具了,到底是誰在造孽啊。
昨天的守城之戰(zhàn)也不過死了幾百人而已,大多只是受了傷,上千具的尸體堪比屠城。
在眾人恐懼之心膨脹到極限的時候,西邊大海上空遠(yuǎn)遠(yuǎn)有一物閃著青光飛來,突如其來的未知事物,終于將眾人的恐懼引發(fā),當(dāng)場尿褲子的就不在少數(shù)。
來人著一身白袍,腰間別了一個布袋和一個錦囊。周身發(fā)著青光,全身染血,面貌俊美,一臉肅殺之氣,就這么靜靜的浮在半空,俯視著下面一眾人等!
“吾乃新晉臨海太守代穆,此間誰可主事,上前說話!”
“臨海太守?是他么?”
“神仙一樣的人物??!怎么會做一個小小的太守呢?”
“這些人難道是他殺的?”
..
一眾人等切切私語,臨??らL史趕忙上前行禮:“臨海郡長史徐謙見過太守大人!”
“隨我去城主府,本太守有事相詢!”丟下這么一句,代穆便神識鎖定城主府,當(dāng)先飛身而去。
長史徐謙抹了抹額頭的汗珠,一路小跑的向著城主府跑去。
代穆坐在城主府大廳主位,一臉冷色,看不出心中所想,長史看著心中忐忑,不敢直視。
“說吧!這是怎么回事?”
長史聽得冷汗急流,這尊殺神語氣看似平淡,但是身在官場摸爬打滾這么多年的老油條,他能清晰的分辨出其中暗含的嫉妒的憤怒和殺意,他不敢以身犯險,惹惱這尊殺神,是以說話,一字一句都顯得小心翼翼。
“是血刀門!太守大人未來之前,是公主一直主持臨??ぶT多事宜,打殺了血刀門的諸多為非作歹的弟子,所以引來了他們的報復(fù)!”
“血刀門?西邊海島上的就是血刀門么?那里的力量似乎還不足以對臨海城造成這般景象?!?p> 長史徐謙聽后更是大駭,顫抖著問道:“難道,難道.。那是血煞分堂的人?”
“不錯!本太守全殺了,一個不留!”
“這,這..”
徐謙受血刀門壓迫時日長久,參天大樹一般的存在,現(xiàn)在被新任太守這般殺伐,仇怨大了去,只怕隨后就是血刀門的血腥報復(fù),再一看面前這尊殺神,只怕局勢難以預(yù)計。
思量再三,一咬牙道:“屬下斗膽,懇請?zhí)卮笕肆⒓粗\劃,全力滅殺血刀門余孽。血刀門兇威鼎盛,門人殘忍好殺,此番結(jié)了大怨,若不斬草除根,臨海一郡百姓危矣!”
六度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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