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報內(nèi)征官閣下,瑟堡,瑟堡城遭到攻擊?!钡曛鞯纳碛案σ幌В瑐髁畋图敝f道。
“什么?”伊有些失態(tài)地快步走上前接過傳令兵手中的魔法簡訊,簡訊是從魔法師協(xié)會的渠道傳來,瑟堡是安東尼亞帝國邊陲,是重要的戰(zhàn)略要塞,月前魔法師協(xié)會的三千極之法師發(fā)動奇襲,一舉拿下瑟堡,作為進攻安東尼亞的戰(zhàn)略前沖,扼守在安東尼亞和大荒之間?,F(xiàn)在竟然受到攻擊,伊問道:“難道是安東尼亞終于忍不住要發(fā)動進攻了?大荒方面怎么應(yīng)對?派出援軍了嗎?什么時候可以到達?”
伊一口氣問了三個問題,卻都沒有得到第一時間的回答。傳令兵突然陷入沉默。反倒是身旁的羅澤法師緩緩說道:“有消息傳來,進攻瑟堡的部隊中有大量獸人騎兵。”
伊晃了晃身子,獸人騎兵是大荒帝國雪藏的王牌,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進攻瑟堡的隊伍中……伊秀美的雙眼驟然縮起如冰風:“是大荒帝國!”
羅澤:“我們有理由相信,這次的進攻方是大荒主力騎兵,安托萬殿下已經(jīng)率部趕去救援?!?p> 伊在廳內(nèi)來回踱步,說道:“這件事情必須馬上告訴大人?!?p> “不必,我已經(jīng)知道了?!瘪R丁的聲音傳來,他麻灰色的法袍盡是仆仆風塵,眉毛緊緊皺起,手中拿著一份簡訊,安托萬出發(fā)前發(fā)來了這份簡訊。
伊像是猛然間找到了主心骨:“大人?!?p> 馬丁點點頭,直接走上主位坐定,心里把當前形勢分析了個遍:“駐守瑟堡的是血色大陸魔法師協(xié)會屬的極之法師,大荒帝國背棄了魔法之源的信仰。可是布魯斯又能從中獲得什么好處?”
伊說道:“或許安東尼亞帝國許諾了足夠好處?”
馬丁搖搖頭:“沒有道理啊,不值得冒險……”
羅澤不耐煩地扯了扯身上的法袍:“統(tǒng)帥大人,現(xiàn)在不是追究原因的時候,請大人趕緊發(fā)兵救援瑟堡,在那里的可都是魔法之源最忠誠的信徒??!”
伊用冰霜般的目光怒視羅澤一眼:“該不該發(fā)兵,大人自有定奪。”
羅澤毫不退步:“大人若不發(fā)兵,大荒一千極法師即刻自行前往瑟堡?!?p> “你!”
馬丁揮了揮手:“停止無謂的爭吵,羅澤法師,瑟堡內(nèi)的極之法師有能力抵御大荒的進攻嗎?”
羅澤臉上露出悲傷的表情:“敵人用魔法禁制延遲了消息傳遞,我們收到簡訊時攻擊已經(jīng)持續(xù)了兩天,大荒帝國出動了二十萬獸人騎兵,這些獸人騎兵是大荒帝國最精銳的部隊,平時守衛(wèi)在蓋倫山脈附近,瑟堡內(nèi)只有三千極之法師,最多,能再支持三天?!?p> 馬丁倒吸一口氣:“即便是安托萬趕到也不能守住嗎?”
“殿下修為浩瀚,但是面對這種規(guī)模的集團軍最多也只能拖延一天,馬丁大人,請您快些發(fā)兵,遲了恐怕殿下……”
馬丁問出自己的疑惑:“大荒竟敢直接進攻魔法師協(xié)會,為何不向總會求援?若是有什么困難,我可以親自向圣-斯圖亞特冕下傳話。”
羅澤眼中露出詫異神色,總會會長圣-斯圖亞特是站在眾大陸之巔的圣人,眼前的馬丁大人能與他直接溝通的話……他想了想,仍舊搖頭:“不行,除非有教宗的圣殿騎士團加入戰(zhàn)斗,否則魔法師總會也不能貿(mào)然干預(yù),況且大荒這次行動太過突然,上層大陸向下層大陸的傳送又有嚴格人數(shù)限制,恐怕……”
羅澤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馬丁已經(jīng)知道這條道路不可行,不由懊惱安托萬這個小娘皮為什么這么沖動,雖然頂著魔法師協(xié)會榮譽長老的名號,馬丁自己卻并不真正在乎那三千法師的死活。可是如果安托萬出了什么意外,馬丁覺得這種事情發(fā)生絕不能讓它發(fā)生,于是他扭頭問伊:“我們有多少兵力可用?”
伊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片刻后回答:“加上新加入的兩個行省部隊,我們也只有五萬人可戰(zhàn),可是這些士兵水平參差不齊,光是防守紫荊花的疆域已經(jīng)捉襟見肘……”
紫荊花畢竟是新晉政權(quán),雖然擁有實力無匹的塔師隊伍,常規(guī)部隊和安東尼亞以及大荒這種老牌帝國相比,卻仍有很大差距。這些士兵是紫荊花最后的底牌,當然不適合在此時全部派出。
“大人,或許我們還有一支力量可堪遠征……”一個聲音響起,伊扭頭望去,看到始終跟隨在馬丁身旁的羅賓,昔日的法師團長渾身籠罩在黑色的袍子里,從剛才開始就不發(fā)一言,使得伊竟然沒能注意到他的存在。
馬丁眼睛一亮:“你說。”
“是?!绷_賓緩緩說道:“右軍團曾奉命前往加登組建云之軍隊,日前傳來消息已有三萬建制,而且都是昔日云之帝國的子弟騎兵,這支部隊加上特爾瑪族塔師和極法師,前去增援守城或許不夠,但應(yīng)該足夠策應(yīng)安托萬冕下安然撤退?!?p> “云之士兵嗎?”馬丁在心里念叨著,之前自己只是一句簡單授意,沒有想到短短時間竟然真的讓他們湊齊了三萬騎兵,看來云之帝國的人類部族真是復(fù)國心切。
“可是……”羅賓欲言又止。
“都什么時候了還可是可是的,有話就快說完。”這時候,羅澤反而不淡定了。
羅賓嘆了口氣:“諾頓將軍曾有傳信,新征集的云之士兵對大人的統(tǒng)治……似隱有不滿,當時大人正在虛空訓練……那個,部隊,諾頓將軍的言辭又多有含糊,所以我自作主張沒有第一時間通知大人,而是派左軍團所部前去坐鎮(zhèn)。”
馬丁自嘲一般笑著說:“哈哈,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呀,云之復(fù)國在即,有些想法也可以理解,羅賓啊羅賓,說起來你也是云之舊卒呢。”
羅賓慌忙跪下,快速答道:“大人羞煞老臣!老臣心中唯有紫荊花!”
馬丁卻又換了話題:“算了,告訴諾頓,加登行省的軍隊宣傳還要抓緊。走,先隨我去看看咱們的老朋友黑玫瑰伯爵過得怎么樣了?!?p> 馬丁語態(tài)輕松,說完率先朝外走去,像是并沒有把羅賓的警告放在心上,眸子中逐漸透出的寒意卻幾乎凝結(jié)成冰。
豈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