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筑根基呂濤竊文章 論胡虜郭嘉為人鑒
呂濤母親嚴氏的家族本是并州作販馬生意的大家族,基地遠在晉陽。由于呂布的關系,嚴氏在家族內部頗有信望,而本代族長又是嚴氏親兄長,對嚴氏十分寵信,對其建議幾乎是言聽計從。而呂濤從小聰穎,尤其得到寵愛,故此對呂濤的建議,這大舅也是言聽計從。此去洛陽,呂濤知道將要面臨的是一個怎么樣的情況,極有可能長時間回不來,因此不得不作安排,出于對未來的考慮,呂濤對大舅提出幾條建議:加強自身武裝力量,鞏固基地建設,以求自保(為此呂濤還特地委派呂布部曲中他親自設計方法訓練出來的一個什前往晉陽幫助訓練);控制北方優(yōu)質戰(zhàn)馬的流動,蓄養(yǎng)優(yōu)質戰(zhàn)馬以備后用;搞好和地方世族、豪強以及官方的關系,隱藏并保存自己;加快情報網(wǎng)建設,利用商業(yè)網(wǎng)搞好情報工作;利用經(jīng)濟力量收攏蓄養(yǎng)寒門或者落魄的文人學士,并利用在各地的商業(yè)點籠絡各地游俠兒……等等,這些建議,可以說是為了即將到來的亂世的準備,呂濤必須為自己和家族打下基礎!
河內距離洛陽并不太遠,兵屯河內的丁原率領五千余兵馬行軍十余日,已到洛陽。何進雖號為大將軍,事實上手中實際掌握的軍隊卻沒有多少,對于丁原的到來,大是高興,不日遷丁原為執(zhí)金吾,實際上就是洛陽的治安官員,負責維護洛陽尤其是宮廷的安全問題。然而這并不是一個容易作的任務,洛陽乃是帝都,世族林立,豪門處處,加之跟南北兩軍的職責多有沖突,處理不好,會是要人命的位置。
讓丁原擔任執(zhí)金吾,何進并沒有安好心。丁原是并州牧董卓的直接下屬,向來與董卓不合,何進也知道給這些人進京可是請神容易送神難的事,因此利用丁原兵屯河內比董卓進洛陽,故此安排丁原作為一個制衡的作用。但是丁原卻也不是簡單的人物,他本出身寒門,素來奉行武力至上,呂布能受他信任,武勇是很大的原因。丁原很好的履行了自己的職責,令呂布組織一個治安隊伍,整天巡邏,在幾次糾紛被呂布以雷霆手段鎮(zhèn)壓之后,洛陽治安為之肅然,先前雖有曹操的五色棒在前,但對比老爹,曹操的手段鎮(zhèn)懾力度還是稍微不足,加上王越這個天下游俠兒都敬仰的人在,洛陽的游俠兒竟然老實了許多,治安為之肅然。
洛陽是個好地方啊,呂濤知道這個時候那些世族士人的社會地位十分崇高,想要得到他們的支持,就必須打入他們的內部,獲取他們的認可。要做到這點很難,東漢門閥觀念很重,寒門的士子很難得到認可,極少例外。然而呂濤畢竟是呂濤,他可是二十一世紀專攻古典文學的大學生,雖然說不上出口成章,但是剽竊“前人”,那還是會的。一到洛陽,他便頻繁參加那些士子們搞得聚會,雖然內心對他們不以為然,但他是有目的而來,自然只得忍了,在這些宴會上,呂濤結合當時士人們詩賦作文的習慣,或是不斷地創(chuàng)造性剽竊“前人”的作品或者一些觀點,高談闊論;或是雄辯機巧,滔滔不絕;又或是描摹“前人”書法,洋洋灑灑……呂濤本身既然是學習古典文學的,在古典文學上的造詣還是有那么一些的,也因此粗通一些相關的比如琴棋書畫之類,來到這個世界之后,更是為之準備了足有七年之久,如今在于音樂、書法等方面,雖說還不能成為一代大家,但卻也是十分優(yōu)秀的了。尤其在書法方面,了解書法發(fā)展歷史的呂濤,知道這個時候書法正是由隸書向著魏碑楷體行草發(fā)展的時候,尤其是楷書行草方面,到王羲之時代發(fā)展到達頂峰,以至出現(xiàn)“天下第一行書”,呂濤現(xiàn)在想的是,能不能提前呢?人的審美觀變化并不是很大,王羲之的書法在這個漢末亂世,應該也能得到親睞才是!果然,雖然呂濤不是王羲之,現(xiàn)在書法造詣也遠遠達不到他那個水準,但怎么說他加起來也是臨摹了快三十年時間了不是,多少都有些收獲的,因此這些書法上的革新,頓時引起洛陽的轟動,漸漸地這轟動效應越穿越廣,想來不用多久,呂濤之名只怕要傳遍天下士林了。
呂濤很好的利用了自己為自己造出來的勢,提前創(chuàng)作《洛神賦》,又大肆剽竊篡改作《六國論》《阿房宮賦》《師說》等千古名文,也有一些自己的心得創(chuàng)造,一月之內作文凡三十六篇,由是震驚朝野,士人驚為天人,皆知執(zhí)金吾丁原麾下城門校尉呂布之子呂濤少年俊杰,文采翩翩而才藝卓絕,一時間驚為天人。呂濤暗下偷笑:古語云“厚與黑,得其一者分裂天下”,如今俺兩者皆備,不愁天下不得啊。他毫無愧疚之心,苦心刻意,精心書就《馬說》,上陳盧植,雖然他也不需要他盧植教咱什么,只需要個名義罷了,況且他一向敬佩盧植,作他徒弟那也沒什么吃虧的了。盧植果然是個熱心腸喜歡提攜后進的人,一見呂濤的馬說便知道他的來意,對其書法和文采大加贊賞。呂濤得到他的許可,當即回家叫上呂布等一干人準備禮物,隆而重之的拜盧植為師。有《師說》在前,盧植又見他乖巧尊師,對他那是贊美之辭不絕,以他在士林的影響力,呂濤身價自然日漸高漲了,隱隱有成為士林中新生代首席人物之勢。利用這些便利,呂濤大力和文人學士交往,四方名士,多有慕名而來的,剛滿十九的穎川郭嘉就這樣跑到洛陽來。
這天呂濤正在跟趙云對砍,馬虎忽然來報:“少將軍,門外有穎川郭嘉者投牒求見!”
“郭嘉!”呂濤打了個激靈:看來自己得宣傳造勢有了效果了。這號牛人,既然來了,就不要放走!
向趙云告了個罪,呂濤稍微整理一下著裝,對馬虎道:“待某親自迎接!”跟著馬虎一路小跑前往大門。
郭嘉出身寒門,家世落魄,然而此人卻是滿腹謀略,乃是東漢三國有數(shù)的智囊,以至后來曹操如此痛惜他的早逝。
大門外,郭嘉一襲青衣士子服,背手而立,頭上束巾隨意地束縛著有些雜亂的頭發(fā),形容不羈,只是面色蠟黃,看來身體不好,營養(yǎng)不良。史說郭嘉自幼身體不好,靠服食丹藥養(yǎng)命,最終咯血而死。按照我們現(xiàn)代醫(yī)學的分析,此人極有可能使得了肺炎肺結核一類的病癥,加上長期服食丹藥,導致重金屬或者微量元素中毒,最終并發(fā)而死。
“久聞穎川郭奉孝大名,惜天不從我愿,不想今日春風吹度虎牢關,卻原來是春風追從我兄而來!”郭嘉大呂濤七歲,故此呂濤老老實實兄事之,按照見兄長的禮節(jié)接待他。
郭嘉出身寒門,雖然與荀家新生代眾人交往甚密,但卻也不曾被人如此禮遇過,況且呂濤還是最近名噪天下的“名士”,又是宿儒名士之徒,司隸新生代士林首席人物,一時間倒也頗為感動,急忙還禮道:“嘉才淺學陋,怎敢當此大禮!嘉雖愚鈍,孤陋寡聞,于小將軍雄奇之材、雷動之名,亦素有聞。今幸得一睹偉榮,方知聞名不若見面,只一句‘春風吹度虎牢關’,嘉已心折!”
呂濤知道郭嘉這人于這些小節(jié)不怎么在乎,為人放浪不羈,當即笑道:“你我何需學習些須腐儒,繁文縟節(jié),不若把臂暢談,縱論天下,豈不快哉!”文才不是郭嘉的強項,天下智謀韜略才是他最擅長的。
郭嘉聽他一說,果然眼前發(fā)亮,也不客氣,一道來到呂濤的書房。
一進書房,郭嘉當即一愣,望著書房中央書案后面墻壁上的對聯(lián)一臉訝異,繼而小聲念道:“忍令上國衣冠,淪于夷狄;相率中原豪杰,還我河山?!?p> 呂濤笑道:“此乃對聯(lián),弟閑暇時作,乃文字游戲耳?!焙退f了一遍對聯(lián)。他平素頗喜歡對聯(lián),不得已,只得將之提早現(xiàn)世了。對聯(lián)本是隋唐五代產(chǎn)生的,如今卻早了幾百年出現(xiàn),如今洛陽已經(jīng)風行開了。
“忍令上國衣冠,淪于夷狄;相率中原豪杰,還我河山。小將軍好大志氣!”郭嘉望向呂濤,言辭之下大有深意,“卻敢請小將軍有以教我,如何還我河山?”
呂濤自然不會膽怯,沉聲道:“北方諸夷逐草而居,人人控弦,是故每能劫掠中國,世代為禍。幽、翼、并、雍、涼諸州,每為胡夷侵略,百姓置于水火,概因中國不能一心耳。弟每思孝武故事,莫不北望嗟嘆。至若上下一心,舉國一致,區(qū)區(qū)胡虜,何足道哉?”他目注郭嘉,聲音沉痛,繼續(xù)向他表露某些信息,“可恨中原紛爭,諸侯自重,百姓流離,而至于胡夷叵測之心日盛,久之必成大禍!可笑中原諸侯,廟堂高位,盡是尸位素餐,卻不知北疆不保,其如何自安?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孝武之志,幾無人記憶!”中國人都有一個優(yōu)點,就是但凡中國軍隊馬蹄所至,都認為那是自己的土地了,這優(yōu)點古今亦然,郭嘉也不能例外,所以呂濤才說這些話,以打動他的心。
“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郭嘉又是一呆,繼而嘆道,“雖小將軍有壯志雄心,然則如今之天下,恐……”他不再說話,拿眼睛望著呂濤。
呂濤搖搖頭道:“兄所欲言,弟亦知之!閹黨之亂,一小吏足以平之。而大將軍外招諸侯,此致紛亂之舉耳,天下將頹矣!董卓殘暴之徒,公然抗命而屯河東,其心叵測也。我料中原之亂,在旦夕之間;諸侯爭霸,于頃刻之內!蒼生何辜,以至荼毒?中國何過,以至水火?”
見呂濤這么一說,郭嘉再無疑義,躬身一拜,道:“小將軍雄才大略,嘉不及遠矣,愿長留身側,以聽教誨!”
這話的意思,分明就是要留在呂濤身邊了,郭嘉大才,知人之能在漢末三國實在是頂尖的,自然能從呂濤的話及他在洛陽的作為結合在他面前的表現(xiàn)看出很多東西,這才最終下了留下來觀察考核呂濤的決心。
見打動郭嘉,呂濤大是愉悅,拉著他的手,高興地說道:“汝吾兄也,愿兄事之,早晚聆聽教誨。”不讓他推辭,道,“吾聞以銅為鑒,可以正衣冠;以史為鑒,可以知興亡;以人為鑒,可以知得失!愿兄為吾鑒耳?!庇重飧`了一次“前人”精辟的言論,呂濤的良心沒有任何過不去,郭嘉比什么都重要一些啊。果然,這話有著巨大的魔力,這郭嘉說不得今天只好再一次發(fā)呆了,然后神情激動,道:“嘉,一介書生,卑鄙薄才,小將軍折節(jié)以待,嘉雖鄙薄,敢不畢力以助。今嘉擅越,以愚鈍之姿,妄作小將軍之鑒!”又是一拜。
呂濤急忙托住,道:“吾兄何需多禮!”看看他又咳嗽起來,大是心痛,問道,“觀吾兄面色蠟黃,唇白眼黑,又咳之甚烈,可是久病之軀?”
郭嘉好容易停住咳嗽,嘆息道:“嘉自幼得此頑癥,久而不愈,但以丹藥續(xù)命耳。區(qū)區(qū)殘軀,恐有負小將軍所托爾……”呂濤知道歷史上郭嘉的結局,腦子轉了好久:郭嘉長久咳嗽,身體虛弱,又長久服用丹藥,加上是用腦之人,這大大減斷了他的壽命。他必須改變這一事實!想了許久,這才說道:“兄之疾,弟知之一二。然則丹藥無益于身,保養(yǎng)方為良方。弟知一方,可去此疾。然此方當緩緩圖之,不宜匆急。吾當為兄收集藥石以圖之,兄亦當善良保養(yǎng),一年兩年,此疾可去!”好在他記憶力不錯,還記得不少醫(yī)書上記載的治療肺炎肺結核的藥方,應當可以一試。
聽呂濤這么一說,郭嘉忍不住又要拜,卻又被呂濤攔住,只得抓著他的手激動地說道:“公當為嘉之父母也!”
呂濤忽然想起太極拳,連忙拉著郭嘉一邊往外走一邊道:“兄身體孱弱,弟今有一戲,愿兄日日嬉戲,為之一年半載,當可強身健體。兄為吾鑒,當時時在側,吾不忍見兄枯槁之形容也!”郭嘉一時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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