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走吧
“接下來我們去買什么?”江云容看起來很是喜歡剛買的衣服,以至于對接下來要買的東西滿懷期待。
“呃…”接下來應該給她買內衣了,總不能天天穿肚兜吧?
也不知道她下面穿的是啥?
不管穿的是什么,我該怎么跟她說接下來給她買內衣?。?p> 她把我當成流氓色狼怎么辦?
總感覺會被這個暴力狂打一頓…
周鶴青清了清嗓子,準備鋪墊一下:“嗯…你有沒有覺得,你們古代的那些東西,是不是確實沒有這里的方便?”
江云容點頭,之前的衣服穿起來太麻煩了,不像身上這個,只要往頭上一套就好了。
又輕薄又舒服,而且還是這么柔軟的布料,只有過年的時候師父才會買。
好想給師父跟師兄師弟,師姐師妹們都帶回去一件,這樣最節(jié)省的小師妹也有新衣服穿。
美中不足的就是手臂露出來的感覺好怪…
只不過這里的人都這么穿,要是說出來的話,他一定會覺得我很沒見過世面吧?
她不動聲色地把袖子往下拉了拉。
周鶴青磕磕巴巴的:“而且有一些東西,要是繼續(xù)用你們古代的那種的話,就,研究表明哈,不是我自己說的?!?p> “研究表明,用你們古代的那些東西對身體不太好。”
江云容一頭霧水,他說話怎么突然變得這么拐彎抹角的?
還有,什么東西對身體不好?
沒等她問出來,周鶴青湊近,小小聲地繼續(xù)說:“就是現(xiàn)在的一些,貼身衣物,比你身上穿的要更科學,更健康?!?p> “我們接下來就去買那個?!?p> 他想了好一會兒,才想出“貼身衣物”這么一個不冒犯的詞語。
說完還很滿意,這說的夠隱晦了吧?應該不會惹她生氣吧?
江云容腦子里糊糊的。
貼身衣物?什么貼身衣物?
不就是我身上穿的…
他怎么知道我身上穿的不好?
她的臉刷一下就紅了,一直紅到脖子根兒。
然后氣呼呼地給了他胸口一掌。
“啪”的一聲拍上去,聲音響到聽的人都感覺肉疼。
周鶴青整個人就是感覺很冤枉的狀態(tài),胸口又痛又委屈。
哇,我這不都是為了你好?
吃力不討好,為她著想還要挨打,還打得這么痛!
還有沒有天理了?
周鶴青揉著胸口,委屈極了:“打我干嘛!”
江云容也捂著胸口,衣服都被她緊張地揪起來一塊:“流氓!”
“流什么氓流氓!哪兒有流氓!”
“你就是!”
“我哪兒流氓!”
“你看我…你看我那里!怎么不流氓!”
“我沒看!”
“你都知道我穿的什么你還沒看!”
“我不知道!我就是聽過你們古代人穿的東西不健康而且很落后!才想給你買的!”
“你不領情!還特么要打我!”
“你不講道理你!無理取鬧!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周鶴青連著喊了三句,江云容倒是冷靜下來了。
好像看他的樣子,他說的可能是真的?
她的眼神一點點變得不堅定,是不是真的錯怪了他?
師父要是知道我不講道理胡亂打人,又會罰我抄劍譜了…
想到一頁又一頁好像永遠都抄不完的劍譜,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江云容正在進行種種心理活動時,周鶴青正在心里給自己辯解。
對,也不對。我看了,也沒看。如果透過來的算沒看的話。不過不管怎么樣,我都不應該挨這一掌。
明明是為了她好,我還要挨打,天底下哪有這么冤枉的事兒?
同時,他又對兩個人現(xiàn)今的關系產生了懷疑。
她對我真的有感覺嗎?我看那些對宋之杰有好感的女孩子,都不會這么…這么蠻橫。
她對我到底是個什么感覺?
周鶴青捂著依然痛得要命的胸口,陷入了深深的懷疑。
“那個…別生氣了,算我對不起你?!彪m然是道歉,但語氣聽起來就很不對勁,不情不愿的。
身邊親近的人都知道,周鶴青是出了名的吃軟不吃硬。
要是硬來,他比你更硬。
叛逆期的時候周鶴青跟親爹周忠軍大吵一架,具體因為什么忘記了。
但總的來說,那一架吵得天昏地暗,摔門砸凳子,用了十幾年的玻璃茶幾不知道被誰的怒火波及,碎了一地。
周忠軍說,有本事你就滾出去!
他回,滾出去就滾出去!
然后在最重要的高三,拿了兩件衣服跟身份證就跑出家門到工地上搬了一個月磚,臨時工,工資按日結。
誰都沒告訴。拿到錢就發(fā)了個消息給最心疼自己的母親大人:工作找到了,管飯,吃得飽,勿念。
其實是不管飯的,但他就是想這么說。
親爹也是牛脾氣,不找,硬生生的不找。
按他的話就是:“這種人活著就行了,還管他干什么?”
最后還是母親大人不忍心。聽說了兒子在工地上,但根本不知道是哪個工地,她就一個一個地找過去,一個一個問。
從老城區(qū)找到開發(fā)區(qū)。
柳浮瑤跟宋之杰請了假跑過來,三個人一起才把這頭小牛勸回去。要不然一個月的打工生活可能就要無限延長。
后面宋之杰特別不理解,問他,為什么?周鶴青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只是說我這人就是很擰巴。
江云容這一句似是而非的道歉,別人聽起來心里或許很不是滋味兒,甚至覺得你不想說就別說,為什么擺出一個心不甘情不愿的樣子?
但他不一樣。要是他沖出家門之前,能有人拉一拉他,他就不會搬磚搬得累死累活。
只要拉一拉他就行了。
周鶴青看著低下頭不敢看他的江云容,不動聲色地拉住她的袖口——還是不敢拉手,怕被打。
“走吧?!?p> “你不生氣了?”江云容小心翼翼的。
他想了想:“還是有點兒。”
“那怎么辦?”
“不知道,但你能不能不要再打我了?”
江云容有點遲疑,但說出的話依舊堅定:“不行。”
萬一他要是欺負我怎么辦?當然要打,不打不行。
“師父教過我,男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p> ?
你師父教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他沒敢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