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脈結(jié)束。
略作思考,徐昌想到了一種可能。
“莫非,還是因為這菩提子?”
起初,徐昌在和菩提樹交談之時,就曾談?wù)摰竭@菩提子,這種奇物,最大的作用,不是可以解萬毒,而是……提升實力!
并且,這口服菩提子,是最為愚蠢的一種做法,如此做,這菩提子中的精華成分,能夠被人體所吸收的部分,不足一成。
但,口服菩提子也是最為安全的一種吸收之法,另外一種,雖說可以九成九的將一枚菩提子的精華,吸收入體內(nèi)。
然而,回報和風(fēng)險,總是成正比,高回報通常伴隨有高風(fēng)險。
另外一種,一旦失敗,至少會落得一個經(jīng)脈盡斷的下場!
菩提樹告誡徐昌,采取第二種吸收之法,必須在超脫凡塵后,方可嘗試。
權(quán)衡利弊得失,徐昌當(dāng)然還是選擇了讓徐長青,口服菩提子,畢竟,救治自家父親的性命方才是當(dāng)下的第一要務(wù)。
至于,提升實力只是次要的。
之前,這把脈的結(jié)果,已經(jīng)讓徐昌是了然于胸,魔炎甘露的毒素的確是被消除的一干二凈,與此同時,菩提子卻沒有被徐長青給徹底吸收,除此之外,徐長青吞服下去的那一枚菩提子,已經(jīng)進(jìn)入了他的心脈。
所以,徐長青沒有蘇醒的原因,只有一個,就是——菩提子的壓制。
換言之,就是要等到徐長青將菩提子完全消化吸收,徐長青方才能夠蘇醒過來,在此期間,應(yīng)該是會一直昏迷著。
不過,無論如何,徐長青的命,總算是保住了。
起身,徐昌把自己的判斷,說給了徐厚才和徐文聽。
“三弟,父親大人,大概會昏迷多久?”徐文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頓了頓,徐昌回答道,“不清楚,興許幾個月、興許是幾年,總而言之,這件事情對父親,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p> “對對對,昌兒你說得對?!?p> 聽到徐昌的回答,徐厚才也是隨即附和了一聲。
“對了,爺爺、二哥,父親吞服了菩提子一事,你們切不可對外人提及。否則,搞不好我們徐家會有殺身之禍!”
徐昌的這一句話,并非是恐慌,認(rèn)識到了這個問題的嚴(yán)重性,徐厚才和徐文,紛紛地點頭,作為以血脈為聯(lián)系的家人,對于這種事情,自然是會做到守口如瓶。
雙眸在眼眶里轉(zhuǎn)了轉(zhuǎn),徐昌開口問了一個問題,“爺爺,你能跟我說說,我那過世母親的事情嗎?”
“這個……”
欲言又止,徐厚才面露為難之色,“昌兒,關(guān)于你母親,這種事情,還是等長青蘇醒之后,你自己問他吧?!?p> 見狀,徐昌不再勉強(qiáng),點了點頭……
從小到大,徐昌問及有關(guān)于自己過世母親,無論是徐長青、還是徐厚才,都采取了一種回避的態(tài)度,對此,少年時期的徐昌,只認(rèn)為,這種問題,觸及了自家父親徐長青的傷心處,所以,他們才會選擇緘口不言。
事實上,這一切好像并非如此。
比如說,徐昌、徐彪和徐文,雖然是互為親兄弟,但是,他們的母親卻并非同一人!
畢竟,三兄弟年紀(jì)相仿,再加上童言無忌,有些事情徐昌聽得多了,自然就明白了。
簡單來說,三兄弟是同父異母的關(guān)系,徐彪和徐文的母親是同一人,徐昌的母親則是另外的一個人。
當(dāng)然,三兄弟的母親,都死了,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徐昌之所以選擇在這個時候,舊事重提,還是因為菩提樹,對方說徐昌的血脈之力,是人級高等,凡塵三境的徐昌,雖說是非??炭?,不過,提升血脈之力的等級,是一件千難萬難的事情,不太可能是依靠自己,才達(dá)到了如斯境界。
排除了一個原因,剩下來的原因,便是源自于父母的遺傳。
在父系一支當(dāng)中,無論是徐厚才、徐長青實力都很普通;而徐昌的兩位兄弟,實力也很一般。
推導(dǎo)至此,徐昌擁有人級高等血脈之力,十之八九,是因為自己的母系一支,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徐昌才會向徐厚才,問及自己過世的母親,只是,徐昌見徐厚才,一副有難言之隱的樣子,便沒有再追問了。
接下來,徐昌又對徐厚才和徐文說道,“爺爺,二哥,我又要閉關(guān)一段時間,沒什么要事,不要來打擾我?!?p> “三弟,你又要閉關(guān)?”
“昌兒,莫非你……”
徐厚才面露驚訝之色,很顯然,他猜想到了當(dāng)中因由。
對此,徐昌很無奈的聳了聳肩,“是的,爺爺。我又要突破了?!?p> “又突破?”
二個月前,徐厚才記得,徐昌方才跨過了紫海境與造形境之間,那一道無形的屏障,現(xiàn)如今,又要突破到了造形二星?
要知道,從造形一星突破到造形二星的難度,和從紫海一星突破到紫海七星的難度,論難度,前者要比后者,還要大的多得多!
這種突破速度,用“天才”二字已然是無法形容了,唯獨用“妖孽”二字,才能配得上徐昌。
就這樣,徐昌回到自己的房間中,做著突破到造形二星的準(zhǔn)備……
同一時間,已經(jīng)被端掉了天水城根基的李家,李天河和李天一,這一對難兄難弟,經(jīng)過一番輾轉(zhuǎn)反復(fù),終于是來到了湘北行省,來到了這省會江城!
李天河和李天一,此行最終的目的地,便是江城李家!
天水城李家,江城李家,都姓李。
李姓,作為一個大姓,在這神州大陸之上,在這大周王朝之內(nèi),姓李的家族,應(yīng)該不低于一千個!
隨便從其中挑出兩個來,基本上,他們相互之間,是沒有一絲半縷的聯(lián)系,或許,他們在八百年前是一家,只是血緣關(guān)系往下傳了三代以后,這所謂的血緣關(guān)系,便就淡薄不堪了。
而李天河和李晨之間、和李瑞海,還真就有那么一丟丟的關(guān)系。
須知,凡事都有些例外。
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李天河和李天一,相較于李晨,還要高上那么一個輩分。
也就是說,現(xiàn)年兩百三十余歲的李晨,倘若依照輩分來講,還要叫李天河、李天一,一人一聲叔伯。
當(dāng)然,這是不現(xiàn)實的。
李晨當(dāng)初,是作為李家的一個棄子,在他幾歲的年紀(jì),便被趕出了李家,誰知道,經(jīng)過這二百多年的光景,李晨以其一人之力,不僅在江城站穩(wěn)了腳跟,還重新建立起了一個李家,一個更為強(qiáng)勢的李家!
原先的天水城李家,在李天河和李天一的父親逝世后,再也沒出一個煉氣境的強(qiáng)者。
早些時候,李天河和李天一,還能依靠祖上余蔭,保留著一個大周王朝——天水城代言人的名號。
現(xiàn)在,這個名號被摘除了,李天河和李天一,連狐假虎威狗仗人勢,都是做不到咯!
可是,李天河一心想要為李耳報仇,已經(jīng)沒了法子的他,經(jīng)過一番思索,便想到了來這江城李家,尋求幫助。
作為江城李家的現(xiàn)任家主,李瑞海對這李天河和李天一,是十分地不感冒,只是一下子,李瑞海抱著想要戲弄他們二人的心思,便接待了他們。
等到李天河和李天一進(jìn)門,李瑞海朝著二人一拱手道,“不知,兩位叔爺爺前來,瑞海未能遠(yuǎn)迎,還望贖罪?!?p> “客氣了,客氣了。瑞海,我這樣叫你,你不會反對吧?我和我弟弟天一,來此是有事相求,大可以用平輩的稱呼?!?p> 落地的鳳凰不如雞。
李天河還算會做人,沒有因為李瑞??蜌鈳拙?,就蹬鼻子上臉。
“如此也好。不知,天河老弟,來此所謂何事?”
到此為止,李天河便把自己的遭遇,說給了李瑞海聽,這一講,李瑞海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了。
“天河老弟,你口中所說的,是那裊水城徐家的徐昌,那一個男爵徐昌?”
“是的。唉!”嘆了一口氣,李天河說道,“那徐昌力戰(zhàn)黑龍衛(wèi)、白龍衛(wèi)。并且,還臨陣突破了,成就了造形境,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造形一星的實力了?!?p> 這答案,讓李瑞海一下子就呆住了。
“難道說,這徐昌真的從虛空小世界之中,回來了?”
自顧自的輕聲低語了一句,聯(lián)想之前種種,李瑞海覺得金光翡翠珠失竊一事,應(yīng)該也是這徐昌干的!
當(dāng)下,李瑞海也不想要去戲弄這李天河和李天一。
一方面,李瑞海派了人去打聽這徐昌是生是死;另一方面,李瑞海又去到了自家后院的柴房背面,去找老祖宗李晨商議。
這徐昌,必須死!
當(dāng)然,要殺這徐昌,必須想一個萬全之策。
端坐在自家屋子里面的徐昌,怎么也不會想到,有一股未知的暗流,正在悄無聲息的朝著徐昌侵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