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年已過,天氣卻又是轉(zhuǎn)成了風(fēng)雪,大約成人指拇大小的雪片飄沿著灑下,然后鋪滿了這座大地,如同一片白銀。
天氣并沒有阻擋住人的生活和節(jié)奏,元年過了之后,有的人驅(qū)車離臨安而去,有的人驅(qū)馬向著臨安而來,這座城市,在一派喜氣之下,再次向著它本來的腳步緩緩行著,不急不緩。
一個大概十五歲的少年,一襲白衣長衫,腳著長筒獸皮靴子,這時正站在一個店鋪之下,店鋪正上方掛了一個小巧的牌子,上書喜兒書鋪四字。
他背對著街道,緩緩將鋪外的大門拉住之后,轉(zhuǎn)身朝著另外一個方向直直走去,腳步勻稱,也沒有打傘,任憑雪偏打落在臉頰和衣服之上。
此人正是林天,他經(jīng)歷了許久地思量之后,決定還是要去武靈院!不過在此之前,需要和顧風(fēng)打一聲招呼,然后再向他打聽一些關(guān)于武靈院的消息。
這個決定最終決定下來,只是在塵風(fēng)離去之后的第二日,但是今日又是剛好下雪了,不是林天不想打傘,而是這個世界確實(shí)是沒有傘這個東西。
迷雅大陸幾乎人人都修煉有元?dú)猓蛟S境界不太高,但是對于這小小的寒冬和平日里的雨水卻還是能夠撐得過去。
從喜兒書鋪要去顧風(fēng)的家,大概需要半個時辰的腳力工夫,其間還要經(jīng)歷臨安東門,也就是林天初來臨安時經(jīng)過的城門。
林天經(jīng)過城門附近時,卻是望見了一道雪白的身影,胸前的衣服之上掛著一朵不規(guī)則地紅色的血圖,在四周盡白的平原之中顯得格外刺眼,她嘴角還沿著一絲污血。蹣跚著步子,一邊驚恐回望一邊向著臨安城走了進(jìn)來。
林天臉色微微一驚,然后便是朝著城門處走了過去!
“站?。 蹦敲倥M(jìn)城之時,卻是被兩名衛(wèi)兵橫駕著刀給擋住了!
“讓開,我要進(jìn)城!”那名少女語氣有些緊張,回道了一句,然后,欲要舉手推開攔著的刀身。
“五個金幣!”其中一名士兵依舊是冷冷地答了一句,駕著的刀,絲毫不為所動。
“你!”那名少女聞言,有些慍怒,但是還是低頭用手摸了摸腰間,卻是一臉尷尬地再次舉頭,卻是沒有金幣拿出,正待她欲要解釋時。
一道有些微怒的聲音傳了過來:“她是我朋友,給你五個銀幣!”此人正是林天,然后扔出五個銀幣給一名士兵之后,直接推開架著的刀,將那名少女拉進(jìn)了城去,然后急急轉(zhuǎn)了方向回了喜兒書鋪。
……
喜兒書鋪之中,林天一邊將熱好的茶用盤托住放在了桌面之上,一邊輕言問道:“你怎么受傷了?那個老頭呢?”
這個少女正是與林天有過兩面之緣并且還幫了他不少忙的那名雪仙子,慕容曉雪。只是這時卻是早已花容失色,沒了平日里的驕橫和淡然,反而是一臉的驚恐。
“古爺爺,古爺爺死了!”少女抱著胸,有些后怕地答了一句,可以看得出來她眸子之中的驚恐。
林天本來倒茶的手也是突然頓了下來,水漫過了茶杯邊緣,灑了出來。然后,語氣閃閃地道:“死,死了?”接著,他立馬又是反應(yīng)了過來,急忙收住手,然后用放在一旁的抹布將灑出的水擦了個干凈。
“應(yīng)該,是的!”慕容曉雪急忙拿起水杯,然后猛然喝了下去,再用另外一只手微微地拍了拍胸脯,不斷地深呼吸。想要通過這些動作來緩解情緒。
“走,我們快走!這里馬上就要被那些人殺過來了!”慕容曉雪卻是立馬又道了一句,然后,起身一手拉過林天的手,欲要拉他向著鋪?zhàn)又庾呷ァ?p> “走?去哪?什么人殺過來?”林天被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弄得有些糊涂,身子定著未動。
“快走啦,我們?nèi)フ逸v馬車,越快越好。其余之事,我再細(xì)細(xì)給你解釋。對了,帶些錢,走!”少女面帶急色,又是催促道。
林天聞言,見少女臉色驚急并不像是在騙人,所以聽了也是立馬轉(zhuǎn)身,然后將柜櫥之處的大概五百個金幣隨意打包好了之后,一咕嚕地放入了書神系統(tǒng)的空間之中。
接著,林天拉著慕容曉雪,運(yùn)起元?dú)?,奮力朝著顧風(fēng)家奔去!
一個時辰之后,林天,慕容曉雪,還有一名中年婦女三人被一輛破舊的馬車?yán)?,朝著臨安西門快速駛了出去,馬車被帷布擋住,前方頓坐著一個年紀(jì)有些大中年男人和一個大約十五六歲的少年。
“曉,曉雪?,F(xiàn)在,你該說說怎么回事了吧?”馬車之內(nèi),林天語氣有些閃躲地問了一句,這兩個字,是他第一次用在一個陌生人身上,覺得有些別扭。
“呼!”慕容曉雪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陳國,元國,溪國之外有一個國家叫劉國!劉國的疆土,比元國,溪國和陳國三個國家加起來面積還要大上一倍!”
“劉國的軍隊(duì),這時已經(jīng)揮軍攻了過來,我和古爺爺本來準(zhǔn)備是要去圣靈院的一個比較大的分院的。但是,卻是半途之中遇上了這些人!”慕容曉雪也是緩緩起言道。
“他們見了我們,二話不說,直接便是殺了過來。古爺爺為了保護(hù)我,受了重傷,然后,還奮力將我?guī)У搅伺R安城!但是,他卻,他卻,朝著另外一個方向奔去,就是為了吸引對方的注意力?!蹦饺輹匝┱f完,眼角的淚又是緩緩滴了下來。
“別傷心了,或許,他也未必會死!”林天安慰了一句之后,又是問道:“不過,劉國怎么敢惹上圣靈院?據(jù)我所知,圣靈院在這個西北大陸可是頂尖勢力之一!”
“劉國是自然不敢惹的,但是它的背后站著的是另外一個勢力,圣靈院的老對頭,鳳鳴軒!不知道最近鳳鳴軒發(fā)了什么瘋,竟然敢公然挑起矛盾。劉國也應(yīng)該是在鳳鳴軒的命令之下,才敢攻過來的!不然,給他幾個膽子,也不敢和圣靈院作對!”慕容曉雪臉色憤憤然地道。
顯然,她知道的秘辛,要比顧風(fēng)多了不知道多少。
“鳳鳴軒?”林天自言自語地道了一句。
“在西北大陸,武靈院,圣靈院,元靈院三大學(xué)院平日里的關(guān)系都是比較好,而鳳鳴軒卻是和幕閣、荒水宗結(jié)成了一個聯(lián)盟。我們這次先去元國的武靈院,到了那里,那些人應(yīng)該是不敢攻過來的!”
“至于其他的一些事,等我們到了武靈院之后,我再與你細(xì)細(xì)解釋!”慕容曉雪說到了這里,也是朝著林天擠了擠眼。
“哦,好!”林天見狀,也沒再多問。
那名中年婦女聽得更是一臉迷茫,或許也是因?yàn)闊o聊,也是拉大這嗓子開口奉和道:“這位小姐可真厲害啊,竟然知道得這么多!我啊,這輩子這還是第一次離開臨安城了。”
林天和慕容曉雪相互各自望了一眼,然后各自砸吧著嘴,輕微一笑。
“大娘,謝謝,其實(shí)了,我知道的也并不多……”慕容曉雪也是強(qiáng)自忍住心里的各種情緒,然后和顧風(fēng)的母親拉起了家常。
這讓林天微微有些嘀咕:女人之間,永遠(yuǎn)是不缺話題的!所以,他只能夠眼觀鼻,鼻觀心,定坐著。
時間過得飛快,林天一行人已然是到了大概五十里之外的一家客棧之中,住了下來。一來是天色已晚,二來則是因?yàn)槟饺輹匝┮彩鞘軅耍枰蒺B(yǎng)!林天也是花錢重新買了一匹駿馬,將之前那匹有些瘦弱的馬換了出去,此時他也不差這點(diǎn)錢。
這天晚上,林天卻又是被慕容曉雪叫進(jìn)了她的房間之中。
“有些話,不能和他人說!而且現(xiàn)在,我也要問你一些問題!”林天剛進(jìn)門,慕容曉雪便是又轉(zhuǎn)為平日里大小姐的脾氣,有些嬌俏地道。
“你想要問什么?”林天回答地有些閃躲,這一刻,終于要來了!通過今日的觀察來看,慕容曉雪絕對不是依曉雪,二人之間,性格,脾氣,甚至是表情,都大大的不一樣。照此來說,林天是不認(rèn)識她的,所以,之前她幫了自己那些事,都只能算是一種誤會。
“那個喜兒呢?怎么沒和你在一起?”慕容曉雪疑惑地問了一句。
“額!”林天本來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將所有的事都托出來時,卻是聽著慕容曉雪問的竟然是這事,所以也是將話憋了回去。
“喜兒被塵風(fēng)老前輩給帶走了,好像是他的夫人想要收她為徒吧!對了,你怎么會有那位前輩的令牌?”林天隨意的解釋了一句之后,一轉(zhuǎn)語氣,小聲問到。
“這個嘛?”慕容曉雪淺淺一笑,然后卻是話鋒一轉(zhuǎn):“不告訴你!”
“……”林天頓時便是無語了,這女人的性格態(tài)度前后差距也太大了一點(diǎn)吧,今日早晨尚且是一臉悲戚和驚急,接著轉(zhuǎn)為平靜,這時卻又是直接回復(fù)了驕橫的本色。
“你在想什么?”慕容曉雪見林天沒有答話又是大大咧咧地問到。
“我在想,那個劉國和鳳鳴軒,到底是怎么回事?唉,這世道,怎么什么事都被我遇上了呢?”林天一邊自語,一邊想著最近一段時間以來的各種經(jīng)歷,但是越想,越是覺得離奇非常。
“唉,誰知道呢!不過,到了武靈院,可有得你受了,你修為這么差,到時候,呵呵!”慕容曉雪先是感嘆了一句,接著又幸災(zāi)樂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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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魚
今日暫且一更!要想下細(xì)節(jié)!爭取晚上能夠補(b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