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帶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安了了好不容易自己包扎好傷口,有些一瘸一拐的走下樓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
肚子咕嚕嚕的叫,她這才想起自己一天都沒怎么吃飯,情緒又大起大落,這會兒能吃下一頭牛。
何盈想必已經(jīng)睡了,走到樓下,只看見寥寥幾個傭人。
安了了慢悠悠的走到餐廳,就看見慕容秋白坐在桌子前,抬起眼望著她。
朦朧昏黃的燈光下,他雙眸如星辰,容顏俊美,身上那股冷厲的氣勢淡了很多,竟然被燈光渲染的有幾分溫暖。
薄薄的嘴唇上翹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他推了推面前的瓷碗:“讓廚房做了你最愛喝的魚湯,還熱著?!?p> 安了了莫名的鼻頭有些發(fā)酸。
之前從沒有人等過她吃飯,她來得早或者來的晚,不會有任何一個人注意到。
原來有人等著吃飯,是這樣一件美好的事情。
心里一股暖流攢動,全身都好像輕松了幾分。
“嘿嘿,大叔,你來啦,神不知鬼不覺的哇?!卑擦肆伺ψ叩钠椒€(wěn),不讓慕容秋白注意到自己腿上的傷,費了好大勁走到他身邊的椅子上坐好。
慕容秋白沒說話,點了點頭,指了指一桌子的菜:“吃吧?!?p> 今天大叔好像有哪里不一樣……這個念頭在安了了的心里一閃而過,然而由于剛剛坑了慕容秋白,心虛的很,又確實餓了,安了了還是二話不說的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來。
而慕容秋白就坐在她旁邊,眼神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這樣一個帥的天怒人怨的帥哥,坐在身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你吃飯,饒是安了了臉皮再厚,也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她默默地拿起叉子,往慕容秋白面前的碟子里送:“你也吃啊大叔,好像我虐待你似的。”
“我不吃鵝肝?!?p> “啊,那來個雞腿?!?p> “我不吃雞腿?!?p> “牛排對身體好?!?p> “我不吃牛排?!?p> “那你吃什么?”安了了挫敗的扔下叉子:“你吃什么你說,就是想****我也立馬帶你去公廁吃新鮮的!”
也不吃飯就坐在那盯著人看,滲不滲人啊!
“我看著你吃?!蹦饺萸锇缀币姷臎]有黑臉,也沒有生氣,伸出手摸摸安了了的腦袋,那表情神態(tài)就跟安了了調(diào)戲火鍋的時候一模一樣。
安了了咬著嘴唇,哭兮兮的看著慕容秋白:“大叔你別這樣,你還是跟冰雕一樣吧,柔情路線不適合你,跟變態(tài)殺人狂似的……”
做錯什么你說,別一門笑成嗎?
慕容秋白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挑了挑眉毛:“有我這么帥的變態(tài)殺人狂嗎?”
雖然這話說的挺不要臉的,但還……真就是這樣。
安了了無奈的嘆了口氣,繼續(xù)捧著碗飛快的吃著,今天慕容秋白真的很不對勁,如果說是因為他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所作所為,怎么會溫暖的跟春風(fēng)一樣?
難道是鴻門宴,最后的晚餐?
這么一想,安了了扒拉飯的速度更快了,要死也得做個飽死鬼。
而慕容秋白就這么坐著看著她,看著她狼狽的吃相,不時拿起餐巾替她擦擦嘴角的污漬。
安了了終于吃完,一推飯碗,打了一個惴惴不安的飽嗝,擺擺手:“大叔我吃完了我上去睡覺了我是祖國的花朵我需要充足的睡眠而你就隨意吧……”
一大串說完都不帶個標(biāo)點符號的。
她瞪大眼睛看見慕容秋白的臉上綻開一層薄薄的笑意,讓習(xí)慣看臉色的她簡直不適應(yīng)到了極致,如果安了了這會兒褪還好使,她一定撒丫子就跑絕不停留。
可惜她現(xiàn)在瘸著,正卯足了勁準(zhǔn)備佯裝無事的慢慢走上樓,慕容秋白伸手一把抱起了安了了!
被這個突兀的公主抱砸的滿臉泛桃花,安了了順手用胳膊纏住慕容秋白的脖子,來不及犯花癡,心里反復(fù)翻轉(zhuǎn)著一個念頭——
天啊發(fā)生了什么,大叔今天怎么這么不正常?
突然有一種養(yǎng)豬千日用在一時的感覺,剛才盯著她的眼神好像農(nóng)民伯伯再看即將出欄的小豬……
難道是要……
慕容秋白邁開大長腿,穩(wěn)穩(wěn)地抱著她走上了樓梯直奔她的臥室,這會兒安了了雙手冰涼的扣著他的脖子,恨不得把他勒死算了!
一腳踢開門,慕容秋白霸道的把安了了甩在床上,安了了雙手冰涼,眼睛閉的緊緊地,顫巍巍的道:“大叔,我覺得吧……額……還是改天……”
話沒說完,只覺得眼前一黑,安了了納悶的睜開了眼,就看見慕容秋白關(guān)了吊燈,鈕亮了床頭的小壁燈,伸出手來平靜的給安了了蓋上了被子。
男人精致絕美的輪廓,在若隱若現(xiàn)的燈光下,越發(fā)顯得英俊迷人。
慕容秋白不聲不響的站在床頭,俯下身來,鼻尖貼著安了了的鼻尖,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兩個人的呼吸靜靜的交換著。
安了了握緊的雙手緩緩松了開來,帶點迷惑的看著慕容秋白。
“你有什么一直想要去做的事情嗎?”慕容秋白突然垂下眼,凝視著安了了的小臉。
“哦……啊……”安了了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我想,我想去一次游樂場,還有過生日的時候,辦一次生日宴會,還有還有,我還想看一次日出,在山頂上看。”
混亂顛簸的童年,很多同齡孩子有的,她都沒有,從來沒有人陪她去一次游樂園,也從來沒有人記得她的生日,每天忙碌不堪,看日出更是一種奢求。
慕容秋白沒有說話,他沒想到讓她提要求,提出的竟然是這樣一些簡單至極的要求。
那么平凡,簡單,透著一種讓人很想滿足她的可憐。
慕容秋白點點頭,揚起下巴,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輕輕印上一個吻,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夜色中透著不可捉摸的神秘,又偏偏讓人感到無比安心:“好,我都帶你去,睡吧,晚安?!?p> “嗯?!卑擦肆斯怨缘匕涯樎裨诒蛔永铮粗饺萸锇纂x去的高大背影。
心中的某一處,泛起了一股從未有過的,叫做“內(nèi)疚”的情緒。
而她不知道的是,這樣的溫情,往往距離別離并不遙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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