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自釀的苦酒
韓月一路欲哭無淚的回到省城,拖著行李箱心灰意懶的敲開房東家的門。
‘‘呦,是韓月回來了,你回來的正好,這房子不租給你了你快搬走。’’來開門的房東一看是她就急急的說。、
‘‘怎么了?’’韓月不解的問。
走的時候說的好好的,讓房東等她兩個月,兩個月后她不回來就可以把房子租給別人了,剩下的五個月的房租也不用退了,東西她會找人來拿。
當(dāng)時房東眉開眼笑的好話說盡希望她在回來。這才三天怎么說翻臉就翻臉了。
‘‘什么怎么了?你的事我都知道了,這要傳出去我這房子就完了?!繓|沒好氣的說。
韓月一聽就明白了,肯定是合租這套房的菲菲說的。
那天韓月因為咽痛,低燒,乏力,上呼吸道感染,剛開始她以為是感冒了就自己買了感冒藥消炎藥來吃,這樣時好時壞持續(xù)了近兩個月后又有些頭疼腹瀉她有點(diǎn)扛不住了就去了醫(yī)院。
這一去她韓月的天就塌了。
‘‘韓月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三天后她去拿所有的化驗結(jié)果,醫(yī)生嚴(yán)肅的問。
韓月心里一緊不解的問:‘‘這跟疾病有關(guān)系嗎?我---我在超市做營業(yè)員?!?p> ‘‘當(dāng)然有,知道你得了什么病,艾滋病?!?p> 韓月一下就傻了,然后頭搖的像撥浪鼓嘴里語無倫次的發(fā)瘋般的叫嚷起來。
‘‘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得上艾滋病呢,不不不,不?!?p> 醫(yī)生耐心的等待著,任由韓月在那無法接受的發(fā)瘋。
韓月叫嚷夠了終于停了下來,呆呆的坐在那,她比誰都清楚這是絕對有可能。
‘‘韓月,不要怕,你好好想想你接觸過什么人,都有那些親密接觸?!t(yī)生溫和認(rèn)真的問。了解著她的傳染源。
韓月不置可否的搖著頭,她不知道怎么說,也無法說。
‘‘好好想想,最近一兩年有沒有生病住過院?!?p> ‘‘一年前我遭遇過一次車禍,在一個小縣城,輸過血?!届o下來的韓月謊稱說。
醫(yī)生后來有說了什么韓月一句也沒聽進(jìn)去,也記不得了,只記得她答應(yīng)回一趟那個小縣城拿了當(dāng)時的病例就回來住院治療。
在后來韓月是怎樣離開醫(yī)院的,連她也不知道,她六神無主失魂落魄的回來坐在床上發(fā)呆。
不知過了多久菲菲回來了,瞧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走進(jìn)來問她怎么了。
韓月看見菲菲就像一個落水者抓到了一顆救命稻草似的一下就把菲菲抱住了,語無倫次的說:‘‘菲菲幫幫我,幫幫我,我該怎么辦,怎么辦,我得了艾滋病,艾滋病,艾滋病。’’說到最后韓月絕望的是在喊。
菲菲一下就推開了韓月跳開了很遠(yuǎn)。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韓月你說什么?你得了什么???’’
韓月被菲菲一推有看見菲菲驚弓之鳥的樣子仿佛大夢初醒般的清醒了過來。
‘‘艾滋病?!貜?fù)道。
‘‘媽呀?!品拼蠼辛艘宦曁恿顺鋈?。
整個空間頓時回蕩起韓月絕望毀滅般的狂笑。
‘‘好,拿了東西我馬上走?!n月說。
房東這才打開了門。
韓月走進(jìn)房間,其實除了早已收拾好的兩箱衣服雜物外也沒什么好在收拾的,走的時候能處理的她都處理掉了,進(jìn)去也只是拖了箱子就走而已。
‘‘韓月,這房子我要請專業(yè)人士過來消毒清理,你剩下的房租都不見得夠用就不退了。’’見韓月拖了箱子出來房東說。
‘‘好?!n月還是淡淡的說了一個好腳下沒停從她身邊走過。
‘‘韓月你現(xiàn)在去哪里?’’韓月走出門的時候房東也許是良心發(fā)現(xiàn)突然問。
‘‘醫(yī)院?!n月頭也沒回說。
紫竹決定去看韓月的時候,午夜太陽所有的人都說她瘋了。
韓月染上的不是一般的病而是艾滋病,這是紫竹沒有想到的,最初聽到服務(wù)生神秘兮兮告訴她韓月染病的時候,她根本就沒多想,她還覺得是掩耳盜鈴式的可笑,而現(xiàn)在她笑不出來了,她有一種自作自受的悲哀,為韓月也為自己。
在某醫(yī)院的特殊病區(qū)里,冬日的陽光透過窗欞斜斜的照在地板上,象投在舞臺上的一束金色的燈光,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在那束陽光里投入的跳著舞,小女孩的父親為她凝神的吹著口琴,悠揚(yáng)歡快的琴聲飄滿了整個空間,小女孩的母親跟著琴聲哼唱著專注的看著她,時不時的在小女孩變換動作的時候快速的抹一把涌出眼眶的淚水。
病房門口在琴聲剛一響起的那一刻就便不約而同的出現(xiàn)了五張不同的臉,每一雙眼睛里都充滿了渴望貪婪的感受著這份親情的溫暖。
小女孩跳舞的時候是這個格外冷清的病區(qū)最熱鬧,最溫馨,最有人氣的時刻,五張不同的臉上都會洋溢出難得的笑容,此時的每一個人都似乎忘記了肆意橫行在體內(nèi)的艾滋病毒,忘記了眾叛親離的凄涼,忘記了身在何處,他們總是把最熱烈的掌聲送給小女孩。
也總是在小女孩喘著氣謝了幕撲進(jìn)她媽媽的懷里,承諾明天太陽出來時在為他們表演時,每個人才如大夢初醒般的留戀的移動起自己的腳步。
然后除了一無所知的小女孩外,其他的不同的五張臉便有開始在恐懼,凄涼中期盼太陽再一次升起,因為他們不知道當(dāng)太陽在升起的那一刻自己會在那,是天堂還是地獄。
韓月總是最后一個離開那個病房門口,也總是在小女孩的媽媽親著小女孩的額頭抱起她,把她放在病床上時她才滿眼羨慕的離開。
韓月想象不出依偎在媽媽懷里是一種怎樣的感覺,但她從小女孩的臉上看得出那是一種幸福,之前她的記憶里她娘的懷里永遠(yuǎn)是大她幾歲的兩個哥哥,她總是像個小狗似的跟在后面。
韓月知道娘疼她卻忙的顧不上她,只能在晚上在被窩里攬著她睡覺,給她說一個從姥姥那聽了古老傳說,等她睡著了就有剩下她2孤零零的一個人,盡管在娘懷里時間很短她就覺得很好也很知足了,可她卻從來沒有小女孩臉上的那種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