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竹九歌的異常
與阿鵡之間的約定已算達成,智卻沒有立即離開沉血山,他轉(zhuǎn)頭,朝著血淵門看去。
他站的地方與血淵門離得雖遠,但仍能看到門上黯淡無光,兩扇門之間也只是虛合著,從門縫看去,甚至能夠看到里面有殘余的血域禁火。
智知道,此時的血淵門看起來雖然“無害”,但那門上已是讓人重新下了禁咒,只不過因為禁咒是時間倉促施下的原因,遠沒有原來的禁咒威力強大罷了。
之前,赤炎獸副指揮使已經(jīng)領著手下的妖兵搜查過此處,因而此時血淵門邊只有兩個妖兵守著,但兩個妖兵雖站著,卻是毫無意識。
早在放倒鹿侍衛(wèi)之前,智便在隱身狀態(tài)下先弄暈了這兩個妖兵,他們雖然看起來是站著,但也只是保持站著的姿勢罷了。
方才林小凜在講述她偷取血淵祭妖斧時,有說過血淵奠月錘還沒有取到手,雖然她沒有提及讓智取,但智還是往心里去了。
其實林小凜不提,一方面是出于想要自己出力的心理,一方面是害怕如果智偷竊的話,容易引起妖界這邊的注意,那勢必會讓他的處境更加艱難,因此便略過不提。
此時智的腳步朝著血淵門而去,心道:就取個血淵奠月錘過來,當作送她的小物罷。
只是他的腳才邁出一步,眼睛驀地睜大了,因為眼前傳來的畫面之中,竹九歌已經(jīng)離開了刑部檔案閣,已經(jīng)在趕回臨月閣的路上!
血淵門門上的禁咒,雖然威力不勝以往,但要破解也需要一段時間。
智略一猶豫后,在心中暗嘆只能下次再尋機會,隨后便轉(zhuǎn)身朝著甬道而去。
到了甬道與地面的交接處,他按照先前從鸚妖臣那里聽來的密語低喃一番,便見那地板松動了。
出祠堂,重新將機關合閉上的一瞬間,臥倒在地的鹿侍衛(wèi)便醒了。
他掙扎著起了身,只疑惑地發(fā)現(xiàn)自己怎么會暈倒在地,隨而想起了什么,猛地往鐵門內(nèi)瞧,發(fā)現(xiàn)鵡大人仍在,心里這才暗松了一口氣。
他問道:“鵡大人?”
房內(nèi)的阿鵡仍舊是一動不動的,毫不理會他。
鹿侍衛(wèi)見此,便站回了自己的位置,心中估計自己下午照顧鷹侍衛(wèi)照顧得乏了,畢竟剛剛出了鷹侍衛(wèi)的兵營房時,他也是困到直打哈欠,只是沒想到竟然會困到就這樣睡了。
他站好不久,那血淵門的兩個妖兵才同時醒了過來。
兩個妖兵暗暗地看向血淵門,發(fā)現(xiàn)并無異常后,也便不提自己暈睡過去一陣子的事情,只繼續(xù)那樣站著。
兩個妖兵甚至還偷偷地觀察了對方,發(fā)現(xiàn)對方?jīng)]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異常后,才暗暗松了一口氣。
兵營中,玩忽職守的責罰也不小,幸好,只有自己知道剛剛睡過去的事情。
而出了妖帝廟的智,一路隱了身地狂奔之中。
他倒是有在自己的房內(nèi)弄了一個虛影,只要竹九歌不近身看,應該是看不出端倪。但是事情總有萬一,本來竹九歌就已經(jīng)有意觀察他,若是他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異常,那后果實在難料。
已近深夜,街上除了了巡邏的妖兵與打更的小妖外,并無其他人。
打更的小妖手里拿著鑼與小錘,走到了一處,正想打下五聲,誰知剛敲下一聲“咚”,便覺得身旁有極為迅猛的風刮過,當下全身一陣冷得抽搐。
這一抽搐,他手上的動作便停好半會兒,反應過來后他的臉色都有些變了。左右四顧,覺得沒人發(fā)現(xiàn),他才把剩下的那四聲“咚!咚!咚!咚!”都給補上。好在本來打五更的時候,第一聲本來就是要延長一些,他這下雖延得太長的,倒應該也是無大礙。
而那一陣引起了他冷得抽搐的“風”,此刻正一溜煙地奔向了臨月閣的后花小園的外墻。
竹九歌走的是前門翻墻的路線,為了不與他相碰到,智便選了后花小園的路線。
他翻過墻的時候,竹九歌已經(jīng)輕手輕腳地走上了二樓的臺階,剛上了二樓,竹九歌的眼光便朝著走廊看去。
今夜無月,倒是繁星點點。因為臨月閣的人都已經(jīng)歇下,也并無燈光,此時的走廊黯淡無比,惟有點點星辰那么一點微弱的光芒,撒得夜間的萬物輪廓的線條都不甚清晰。
智要走樓梯是不可能的了,他此時已經(jīng)翻過了后花小園,趕往離他房間窗口不遠的柳樹下,心中暗念著讓竹九歌不要去他的房間查看。
然而事與愿違,竹九歌只是腳步一頓,隨后便朝著走廊盡頭智的房間走去。
智不再作他想,加快了腳步,蹬上了柳樹,隨后縱身一跳便跳入了自己虛合著的窗內(nèi)。
他在跳入窗內(nèi)的時候,沒有忘記放出兩道消聲的紅色字符程序,因而窗戶雖然是開了,倒是無聲無息。
等到竹九歌走到他的房門前時,智已經(jīng)合了窗后躺在了自己床榻上,閉上了眼一副睡了很久的樣子。
之前得了觀察的命令后,竹九歌在安排智修師弟住的房間時便起了心思。他早就給這房門動了手腳。此時也不知他如何弄,那門便開了。
竹九歌走到了智的床前,站了好一會兒,發(fā)現(xiàn)智修師弟果然是熟睡,這才眉頭一展地轉(zhuǎn)回身,由外合了門后,便上三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只是竹九歌回到房間后,并沒有立時躺回床上去休息,而是通身白光一閃,便突然失去了身影。
二樓走廊盡頭的房間內(nèi),床榻上的智,眼睛猛地一睜開。
在竹九歌失去身影的一瞬間,他眼前的畫面自動切斷,他竟然完全與竹九歌失去了聯(lián)系?!
他只覺得竹九歌身上的白光,似乎有些熟悉,似乎,與當初林小凜在他眼前消失時有幾分相似……
智睜開的眼睛中,瞳孔微縮,思索了一番,倒是有了個想法,隨后便將眼睛閉上。
畢竟這只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竹九歌的這種異常,他并不敢妄下言論,總得再觀察一番才是。
只是,這鼎農(nóng)門上上下下,果真是有趣得緊呢。
釀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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