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今天天氣不好
……
翻了一半,宴寧的看著書卷上氣質溫婉的女子,忍不住打了個盹。
匆匆合上書頁,扭了扭脖子,反手用力拉伸著腰背手臂的經脈。
仙魔錄,她在重天顛聽人說起過。
是萬鼎閣韓宗師閑來無事為了方便所有修行之人打造的一個……移動的仙俠版朋友圈。
買一本就能使用,例如,你在哪天捉了什么妖,斬了什么魔,尋到了什么奇珍異寶,用靈力寫在書上,就可以同步讓別人看見。
昵稱自擬。
記錄美好生活。
至于為什么會有這么多的人熱衷于此呢!
當然是因為錢啊。
降伏的妖和魔都是可以賣出去換靈石換錢的,更別說奇珍異寶了。
這也就是為什么用昵稱的原因了。
宴寧的眼皮重的快要支撐不住了。
她回到房間,出門。
過了許久,她找了一個花盆端了一盆土進來,放在軟榻的桌子上,打開窗支起,窗外已經灰蒙蒙一片,伸出頭看去,不遠處的幾個房間都燃起了燭光。
她收回腦袋,揮出一塊埋進花盆的土里,做好一切便化作一道金光飛入花盆之中。
白嫩嫩胖乎乎的身體盯著微微顫抖的枝葉乖巧的趴在土里。
深褐色的泥土之中飄出絲絲靈氣,由下而上,將枝葉也包裹住。
——月色慢慢爬進窗戶,落在人參枝葉上,那金色的葉莖在昏暗的房間里發(fā)著光,慢慢的,靈氣外升起一團金霧。
沉無妄在次進來,已經是深夜了,他看著窗邊小桌上吸收月華修煉的小人參,眼神一頓,一股怒氣在他胸口里慢慢暈開。
如果他還看不出來被騙了,那他就是蠢了。
低頭看著手中的櫻桃煎自嘲的笑了笑。
深更半夜,他跑了滿城,她卻在這里愜意的沐浴著月華修煉。
騙他,好玩嗎?
沉無妄啊沉無妄,你可還記得你是誰!
靜靜的看著盆中的胖人參,沉無妄想:
他到底是來干什么的!
他不就是想要看看曾經口口聲聲說些絕不嫁該死的他的人,被他玩弄在鼓掌之中嗎!
玩膩了,在殺了她。
不就應該是這樣嗎?
手中的牛皮紙包裹帶著絲絲涼意,他不知道他到底為什么要去買這個東西。
將牛皮紙包好的櫻桃煎放在她旁邊,沉無妄轉身離開。
就到這里就結束吧!
楚宴寧,他再也不會了……
可是再也不會什么,他卻不明白………
“嘎吱~嘭!?。。 ?p> 宴寧聽見關門聲,小心翼翼的從土里掙扎著爬了出來,匍匐在花盆邊緣看著旁邊的牛皮紙。
定睛看了一會兒,她又用白嫩嫩的手捧著大腦袋,心虛的看了看緊閉的房門。
眼神疑惑不解。
她不明白,沉無妄究竟想干什么!
長須似觸手般扯開牛皮紙上的繩子,打開包裝。
一顆顆猩紅干癟的櫻桃煎靜靜的躺在之上,似紅艷的梅花。
宴寧忍不住托起一顆放入口中,眼睛一亮。
甜絲絲。
忍不住又多吃了幾顆。
另一邊,回到自己房間的沉無妄雙眼緊閉的坐在椅子上,右手搭在扶手上,指尖有節(jié)奏的輕點在扶手上。
他眉宇之間纏著一股陰翳之氣,鋒利的眉鋒危險的挑起。
暴戾恣睢。
魔魅陰瀆。
右手手肘不動,小臂折回,大手撐在太陽穴和右眼之上,灰色的衣領遮蓋的脖子兩側爬滿了黑中透著紅光魔紋,從刀削的下巴而上,攀附著臉龐。
右側延伸而上卻被右手遮蓋不知其狀,左側則在臉龐而止。
面積不大,數量不多。
不恐怖。
荼靡又駭人。
他腳下的黑色霧團瑟瑟發(fā)抖,緊貼在地面不敢動。
眼眸微長,黑色的眼珠如霧,黑霧之中半露這紅光,紅唇涼?。骸罢业轿伊?,開心嗎?”
地上的黑團,鮮紅的眼睛倏的瞪大,來不及反應,后背鉆心的痛。
“饒…饒命……”
“饒命?”沉無妄睜眼,看著被他踩在腳下的黑團,陰沉又覺得可笑:“你在對我討命?”
“誰給你的膽子!”沉無妄一腳踹開地上的魔。
起身。
身影拉長,將那魔籠罩。
強大的威壓和噬殺之氣,壓的地上的魔喘不過氣來,身體似被一雙大手撕扯著,快要爆炸。
而他……只能等死。
沉無妄睥睨的看著那已經快要窒息的小魔。
“總是送這些東西來試探,還不夠塞牙縫的,呵!他們怎么不自己來看一看,我究竟被暗算了幾分呢!”
“嗯?”勾人又危險,帶著暴虐的殺意。
送上門來找死的,正好啊。
“陛陛陛…………啊……”那魔顫抖著祈求,卻還是難逃被折磨。
“我讓你說話了嗎!”沉無妄大手伸出,放在那魔之上,手心爬出一條一條灰暗的絲線,帶著點點紅光,毫不留情的穿透那魔的身體。
那魔抬頭從黑霧之中露出煞白帶血的臉。
魔氣從他的五官之中溢出,變成黑煙,他的脖子被絲線纏繞。
只有那魔知曉,這哪里是絲線,這是奪命因。
血海大魔王自己摸索出來了折磨人的好方法…之一。
用魔力化作千絲,鉆入身體,從身體的各個角落開始蠶食,像無數條蛇一樣,爬在他的血肉里,飲他血,食他肉。
他不能動不能叫,只能看著自己被吃點,化作一團黑霧消失。
那魔的眼球被穿破,一條從瞳孔而出,繞過鼻梁,在那黑霧之中似架起的鵲橋,另一頭的落腳點是他另一個瞳孔。
沉無妄轉身坐回椅子上,地上的魔早就支撐不住癱倒在地上,他用一雙瞪大的眸子絲絲盯著沉無妄。
沉無妄撐著太陽穴直視他:“倒是有幾分骨氣。”
“只是可惜了,今天天氣不好。”
沉無妄手指微動,那魔周身的奪命因消失,他悶哼出聲,卻又聽沉無妄道:
“天氣不好,我決定不親手殺你?!?p> 宴寧推窗的手一頓,默默在窗臺上裝死:
殺人!
他……在殺人。
屋內下了禁制,她聽的不是很清楚。
她錯了,不該來的。
她要是聽到了這些秘密會不會被滅口呢!
宴寧此刻十分慶幸她是隱匿了氣息來的,一時半會他估計發(fā)現(xiàn)不了。
宴寧小心翼翼的滑下窗,邁著自己的小胖腿就跑。
一溜煙的跑回自己的房間,停下來了才大口的喘息,人參娃娃躺在盆里,看著桌上她吃了一大半的櫻桃煎,想也沒想的就將另一半塞進嘴里。
打了一個飽嗝,宴寧又出門去找烏玄月。
沉無妄聽著窗口微乎其微的動靜蹙眉。
“出來吧!”
喻昧
來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