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霧彌漫的樹林中,隱約可見森林深處樹木的輪廓與斑駁的樹影,似云霧繚繞一般,給這片人跡罕至的森林平添了幾分神秘。
沙沙沙……
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打破了森林的寂靜。隨即,一行人出現(xiàn)在這片森林深處的薄霧之前。
“大哥,看來我們必須穿過這層毒瘴了”。
看著眼前的瘴氣,為首的一名長著絡(luò)腮胡子,身材魁梧的壯漢對著旁邊一個面容極其相像的大漢說道,不同的是,此人沒有并無太多胡須。
“嗯,看來唯有如此了”,那人輕輕點頭,剛欲動身,卻是忽然看向不遠處的一方草叢,眼神一冷:“什么人?”
那人剛剛說完,之前那名身材魁梧的漢子便是一個閃身向那草叢掠去,同時右臂一揮,一道靈力便是呼嘯著率先沖向那方草叢。
“糟糕”。
草叢中的申屠南暗呼一聲,急忙閃身躲開,頓時出現(xiàn)在眾人視野里。那堅毅的臉龐上,漆黑的眸子冷冷看著那飛身前來的壯漢。
“何方鼠輩?藏頭露尾,吃俺狂狼一拳!”,壯漢見草叢中果然有人,右手靈力奔涌,一拳再次砸向眼前的青年。
“小心,對方是通靈境高手!”,子午急忙提醒道。
申屠南頓時感覺自己的身影被對方全部籠罩,避無可避。
拼了!
隨即一咬牙,申屠南急忙全力催動靈力,腳步連變,碧綠色的靈力匯聚在右臂。
單鞭!
砰!
一聲巨響,隨即申屠南只覺得全身一輕,身體倒飛而出,生生撞在一株大樹上方才停了下來。而那名壯漢,卻只是退了半步。
“咦?”
不遠處,那名之前察覺到申屠南藏身的大漢眉頭一動,似是有些吃驚。他自是一眼便看出眼前的青年只有開靈境中期的實力,對于狂狼的實力他自是無比熟悉。雖說剛才只是狂狼試探的攻擊,但剛才這青年那一招,竟是以區(qū)區(qū)開靈境中期的實力將通靈境中期的狂狼逼退半步。
出手的狂狼顯然也是有著一絲意外,與遠處的男子對視了一眼,皆看出對方眼中的那一絲驚奇。
“嘿嘿,小子,這下倒霉了吧?”,見到申屠南吃癟,子午笑道。
“閉嘴”,申屠南吐出一口血:“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就在此時,那一行人都是悉數(shù)來到了申屠南跟前。
“小子,你是何人,竟敢前來窺視我血狼幫?”
之前那名自稱為狂狼的壯漢看著倒地的申屠南,怒道。
“血狼幫?”
申屠南聞言,緩緩起身,看著狂狼,有些露出疑惑的神色。
似是看出申屠南不明所以的表情不似作假,另一名為首的漢子笑笑:“看來,我血狼幫的名氣還沒有想象的那么響亮??!”
申屠南知道對方懷疑自己,便是主動解釋自己是來此歷練的。
對于申屠南的說辭,那人顯然是不太相信。但以申屠南開靈境中期的實力,實難以對其產(chǎn)生什么威脅。加上之前對申屠南的一絲好奇,當即便是吩咐收下看緊申屠南,等之后再做計較。繼而便是轉(zhuǎn)身,準備率隊穿過毒瘴氣。
“等等!”
申屠南見之前那名男子不再理他,繼而準備以靈力護體進入毒瘴林,出聲制止:“你想讓你手下都死么?”
聞言,那領(lǐng)頭之人停下腳步,若有深意地看著申屠南,臉上露出些許不悅。而在其旁邊的狂狼,更是沖上來,一把拎起申屠南,惡狠狠地怒道:“小子,你是找死!”,說著,就要對申屠南下手。
“先別急著動手,你何不親自去試試,萬一我說得是真的……”,申屠南臉色慘白地笑道。
聞言,那狂狼卻是一怔,雖然他幾乎可以斷定認為申屠南在胡說八道,但從眼前青年那份淡定從容之中,他這份自信卻是又減弱了幾分。冷冷看了一眼申屠南,略微遲疑,狂狼便是將申屠南松開。而這時,申屠南竟是很配合地走到那位大首領(lǐng)身邊,對著狂狼指了指前方的毒瘴林:“為了給你留條小命,你往里一百步,之后便可以折回來殺我了”。
聞言,那狂狼極其不善地看了看申屠南,臉色鐵青,一言不發(fā)地向著那彌漫著薄霧的樹林走去。在接近樹林的剎那,狂狼周身火紅色的靈力竟是形成一個護罩,將自己籠罩在其中。
見狀,即使那些狂狼的手下也是暗暗佩服申屠南的勇氣,他們可知道,眼下的狂狼絕對是處在暴走的邊緣,他們幾乎可以想象,幾分鐘后的申屠南會面臨怎樣慘不忍睹的折磨與蹂躪,一時間竟是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著申屠南。
申屠南見狀,卻是莞爾一笑,轉(zhuǎn)身打量著這名與狂狼樣貌極為相似的大首領(lǐng)。須臾之后,申屠南輕笑一聲,十分瀟灑地坐在地上,用手拭去嘴角的血跡,從包袱之中取出兩株之前采集的野草,摘下兩片葉子丟進嘴里,生吞了下去,微微閉上眼睛調(diào)息起來。
然而,申屠南此舉卻是更惹得眾人不解。尤其是那位旁邊的大首領(lǐng),見申屠南如此淡然自若,心中更是猶疑,雖然他對狂狼的實力極為了解,但身旁這個實力低微青年卻給他一種若有若無的神秘感。
一時間,場面卻是異常的安靜。但,這種安靜并未多久,便被從毒瘴林中折返的狂狼打破。
狂狼怒目圓睜,死死地盯著申屠南,徑直向著申屠南走來。只是,此時的狂狼,腳步卻是有些沉重,臉色越來越白,等到了申屠南三四米處,幾乎每走一步都大口地喘氣,全身上下,汗流如注。而在其便上,包括那位大首領(lǐng),嚴重是濃濃的震驚之色,他們怎么都沒有想到,結(jié)局會是這樣。
申屠南這才睜開眼來,看著眼前的狂狼,抿嘴一笑:“看來我的姓名暫時是保住了”。
“救他!”
那位大首領(lǐng)見狂狼如此虛弱,明顯是中了劇毒。急忙一把抱住搖搖欲墜的狂狼,看著申屠南道:“快救我兄弟!算我血狼幫欠你一個人情……”。在他想來,眼前這青年肯定有著解毒的辦法。
“將他褪去衣物,平躺在地上”。
申屠南似是早有所料,不等那人說完便將其打斷,轉(zhuǎn)身迅速從包裹中取出一個精致的木盒,木盒中整齊擺放著五枚長短不一的金針。這自然是之前在羅家救治丁堅時所用的金針,后來,申屠南便是將其留了下來。這可是吃飯的家伙,申屠南怎么能不留在身邊呢。
那位大頭領(lǐng)聞言一愣,再次看了申屠南一眼,見申屠南似乎并非開玩笑。當下也不拖沓,急忙將狂狼褪去上衣,緩緩平放在地上。隨即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申屠南。
申屠南一言不發(fā)地,撿起兩枚半寸金針,先后取曲池、尺澤兩穴。隨后,再拿起一枚針,刺入狂狼耳尖,將其擠出一滴血來。隨即,分別將狂狼十指指尖刺破,也分別擠出一滴血來。
約五六分鐘后,狂狼那蒼白的臉色才微微紅潤了幾分。申屠南見狀,笑笑,繼而將曲池、尺澤兩穴處的金針收回。
呼……
重重呼出一口氣,隨即狂狼便是感覺恢復了許多??粗窭悄侵饾u恢復的臉色和精神,所有人都才放下心來。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申屠南身上。
“多謝這位小兄弟,之前是我狂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對不住了”,恢復神色的狂狼看著申屠南,對著申屠南抱拳道。
“是啊,多謝這位小兄弟不計前嫌,若非小兄弟,今日我等怕是要盡數(shù)折在此處!”,那位大首領(lǐng)此時也抱拳說道。
申屠南剛欲說話,耳邊卻是傳來整齊的一聲道謝:“多謝小兄弟救命之恩!”。
聞言,申屠南卻是有著震撼,看來這次,自己賭對了。雖然接觸不深,但申屠南卻感覺到,這伙人至少是恩怨分明的漢子。
一番熟稔之后,申屠南也對這伙人馬有所了解。原來,那位大首領(lǐng)名為血狼,正是焱郡三大勢力之一血狼幫的掌舵人。
“哈哈,原來申屠兄弟來此竟真是前來歷練”,狂狼大笑說道。
“小弟正是前來歷練”,申屠南笑笑說道:“兩位大哥要穿過這片毒瘴林,怕是有什么要事吧?”。
血狼與狂狼對視一眼,繼而有些唏噓道:“也不瞞申屠兄弟了,我血狼幫來此,是為了在這森林深處尋一株金線血蓮。”
“金線血蓮?”
申屠南聞言,隨即在腦海中浮現(xiàn)出金線血蓮的諸多信息:金線血蓮,又名血參,性寒。葉呈圓盾形,根莖短粗,葉柄細長,無絨毛。血紅色,常生于劇毒之處,故而極為少見。成年后,在其最頂端的蓮葉上會出現(xiàn)一條細細的金線……
申屠南想到這里,卻是若有其意地看向血狼:“這東西,可是血狼大哥療傷所需?”
聞言,血狼與狂狼二人皆是用震驚地目光看著申屠南,須臾之后,血狼才緩緩說道:“申屠兄弟何以得知我的傷勢?”
在血狼看來,此事乃是血狼幫的高級機密,便是血狼幫中也并無幾人知曉。畢竟若是其他兩家勢力知曉此事,免不得會動一些什么心思。他實在難以想象,這初次見面的開靈境青年,是如何得知此事。
聞言,申屠南笑笑,有了丁堅的例子,他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這些對于常人難以覺查的隱秘,他卻是一眼能夠看出。望聞問切,神奇的中醫(yī),卻成了申屠南的火眼金睛。
雪月風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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