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陳世普
姜燁正在劈柴,這是外門弟子的日常工作之一。
一邊劈,一邊想事情。
火靈珠突破之后,姜燁的五感明顯敏銳了許多。
雖然實力遠不如何野,但他知道,對方正在盯著自己,目光從未離開過。
這讓他心里發(fā)毛。
同時也確定了心里的想法,幕后黑手果然又故技重施,告發(fā)了自己。
這時。
陳世普大搖大擺走到正中央,滿臉神氣的表情:“大家聽好了!我,陳世普,承蒙何野師兄的提攜,從今日起,我就任這一塊的督工,負責監(jiān)管你們的日常工作,協(xié)助何野師兄早日破獲此案,還大家一個朗朗乾坤!”
有人熱烈鼓掌,有人暗中鄙夷。
陳世普當了這督工,便雙手背在身后,在工作區(qū)域來回巡視,不茍言笑,嚴肅且認真。
他原本也是眾弟子中的一員。
如今當了督工,原本的工作拋下不管,高高在上了起來。
“好好做!不許偷懶!”
“看看你們這樣子,就知道休息,工作效率呢?積極上進心呢?再休息,扣你們月錢!”
“小李,給我專心點!”
整個工作區(qū)域,只聽得到陳世普嚴厲的呵斥聲。
姜燁一邊劈柴,一邊保持警惕。
他感覺得出來,雖然陳世普一直在呵斥別人,但目光始終在自己身后打轉(zhuǎn)。
很顯然,陳世普想找麻煩,但又沒機會。
姜燁想了想,故意不小心脫了手,將斧頭掄到了地面。
這是常有的事,本沒什么。
可陳世普一見,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大聲喝道:“姜燁!你搞什么!連斧頭都拿不好,你是不是故意的?想擺譜給我看是吧?你要是對何野師兄的安排有什么不滿,盡管大大方方說出來,不用藏著掖著!”
“我敬重陳督工,怎敢故意擺譜呢?只是不小心脫手了,接下來我會認真工作的。”姜燁小聲解釋道。
陳世普冷笑道:“連這點事都做不好,宗門養(yǎng)你是干什么的?”他指著姜燁就破口大罵,越罵越兇,什么難聽的話都說出來了。
陳世普也吃不準何野的態(tài)度。
只是隱約猜得出,何野想試試這姜燁的為人。
陳世普揣摩出了圣意,便打擊姜燁,看看對方的表現(xiàn)。
同時也正好借這個機會,樹立自己的威風。
誰知姜燁跟個泥菩薩一樣,沒有絲毫怒火。
表現(xiàn)也是不卑不亢,擺出一副虛心接受批評的樣子。
陳世普越罵越難聽,刺耳至極。
不遠處的孔元杰見狀,連忙跑了過來,滿臉堆笑道:“陳師弟,就當是給我個面子,這事就算了吧?”
啪!
陳世普甩手一巴掌抽他臉上,把孔元杰都打懵了。
孔元杰平時待人友善,人緣較好。
他跟陳世普的關系,談不上甚好,但也算不錯。
沒想到,竟然挨了個巴掌。
“師弟?誰是你師弟?叫我陳督工!”
陳世普呸了聲,“你算什么東西,要我給你面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眾弟子都圍了過來,怒目而視。
雖然陳世普當了督工,但他威望還沒建立,就這樣對待同門師兄弟,惹了眾怒。
陳世普也不敢太放肆,只好暫時作罷。
……
這樣的日子,持續(xù)了三天。
在何野的默許下,陳世普繼續(xù)作威作福,越發(fā)不把外門弟子放在眼里。
一直針對姜燁。
姜燁保持低調(diào),沉默。
姜燁對自己受到了欺壓不在乎,但對其他弟子受到了欺壓,卻總是挺身而出。
于是,陳世普將怒火全都發(fā)泄在姜燁身上。
姜燁仍然默默無言。
但他的口碑評價,卻是節(jié)節(jié)攀升。
因為他的仗義行徑,讓幾十名弟子免受陳世普的責罵。
上千名外門弟子,全都看在眼里。
這期間,姜燁在觀察調(diào)查組。
調(diào)查組的主要負責人,是何野。
但他發(fā)現(xiàn),還有一個內(nèi)門弟子,名叫胡士銘。
此人年齡稍長,為人沉穩(wěn)。
不愛管事,幾乎不怎么露面。
一概事務,全都交給何野來處理。
而胡士銘,則是作壁上觀。
看起來,這胡士銘似乎就是來摸魚的。
可姜燁卻發(fā)現(xiàn),此人并不像表面上那么隨和。
何野與胡士銘,隱隱不合。
只不過何野鋒芒畢露,大手一揮,攬過了所有事情。
胡士銘便暫避鋒芒,不動聲色。
看似妥協(xié),但心里肯定不滿,想找個機會扳回一城。
姜燁推測到這,停頓了一會兒。
因為他也不確定,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
但大概率是沒錯的。
賭一把!
姜燁動筆寫了一封信。
又摸出一些王岱和宋雪的個人用品。
干掉這二人之后,姜燁將他們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拿走了。
除了修煉資源以外,也有一些其他的小玩意兒。
趁沒人注意,悄悄溜出去。
偷偷摸摸來到了調(diào)查組的臨時居住地。
正好胡士銘不在,姜燁便將信封遞進門縫中,便離開了。
他暫時不打算跟胡士銘見面。
兩人的身份地位懸殊。
跟胡士銘面談,對方根本不會待見與信任自己。
何野固然討厭,但畢竟跟胡士銘同級別。
而姜燁算什么呢?
區(qū)區(qū)一個外門弟子而已。
胡士銘犯不著冒這個風險,去聽從一個陌生的外門弟子的建議。
階級高一層的人,不會甘心被低一層的人當槍使。
所以姜燁要營造一個神秘的氛圍。
讓胡士銘摸不著遞信之人的來路,騙得了一時就行。
……
胡士銘打著哈欠,推門而入。
正準備上床休息一會兒。
突然。
他腳踩到了什么東西,抬腿一看。
“嗯?”
胡士銘皺著眉,撿起了地上的這封信。
拆開一看。
只見信上寫著:
“殺害王岱之人,即是何野。我已在他屋中找到相關物證。此乃除去何野,為閣下?lián)P眉吐氣之大事,是否執(zhí)行,全憑閣下決定?!?p> 胡士銘臉色一變。
“膽子不小啊,竟敢跑到我這兒來,可惜沒讓我抓著?!苯又淅渲毙α似饋?。
他哪里還不明白,這封信正是兇手所遞。
胡士銘不禁看了一眼對門。
如果料想不錯,那屋子里此刻正藏著足以讓何野身敗名裂的證據(jù)。
“真是可笑!”
“我胡士銘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又豈會干這種栽贓嫁禍的勾當!”
胡士銘冷哼一聲。
嘭!
手中的信燃燒起來,化為了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