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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帝本紀

第十三章 初現(xiàn)(二)

昭帝本紀 容瀲 2037 2022-02-02 20:00:00

  宋慕白和元琦通過氣,借著永平公主制造的機會,在元瑾跟前刷了幾次臉熟。

  現(xiàn)在元琮一提到駙馬,元瑾立即就想起了宋慕白。雖然她和趙家的關(guān)系有些遠,趙家對她也沒什么照拂,但這并不阻礙元瑾借此向她示好。

  殊不知這個默默無聞的駙馬,早就和元琦達成了合作。

  明面上宋慕白還是和元瑾陣營的人有關(guān)系,元琦不能直接舉薦,會引起懷疑,只能用這個迂回的辦法。元瑾要和元琮爭,只要元琮提起楊書忱,自然就能聯(lián)想到年節(jié)里剛剛見過的宋慕白,推她出去和楊書忱爭一爭。

  永平公主雖然是棠皇貴君的親子,但一直沉默寡言,并不受寵。宋慕白雖然有野心,卻并無門路,元琮也幾乎忘了還有這么個弟妹。不過被元瑾提起,宋慕白似乎的確比楊書忱更合適。

  當(dāng)然還有一些不能說出口的原因。

  永泰公主是皇長子,和太女只差了半歲,感情深厚,總比永平公主的分量要重一些。金洲遙遠,路途艱辛,景成帝那一絲絲的顧慮,也是這方面。

  景成帝對元瑾的推薦不置一詞,而是轉(zhuǎn)而提起別的話題。宋慕白摸不清皇帝的心思,不免有些惴惴。

  元琦方才分明看出皇帝的意動,不順勢定下這個人選,反而擱置一旁,也有些不解,只能給了宋慕白一個安撫的眼神。

  大朝會結(jié)束,元琮叫住元琦:“三妹,留步?!?p>  元琦隨著她朝東宮走去,只聽她問:“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元琮問的是宋慕白的事情,元琦卻說起了另一件事:“自東靖候得了爵位,七妹自覺有了底氣,動作間未免落了下乘。四妹看似溫潤端方,骨子里最是驕傲,少不得要給七妹點教訓(xùn)。太女姐姐要多提防著些,以免被殃及。”

  元琮嘆氣:“趙家數(shù)十年積累,還有和母皇的師生情分,不是曲家一朝一夕能抗衡的。四妹若是手段太過,我少不得也要保著七妹些?!?p>  元琦張嘴想勸,元瑾和元珩都盯著太女之位,不借著元瑾的手讓元珩不得翻身便罷了,還想著要保她。

  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若是學(xué)會了落井下石,元琮就不再是那個高潔的長姐了。

  話題又說回到宋慕白身上。

  “若是論見識廣博,還是書忱。但書忱是文人,縱使會些武藝,也遠不及宋慕白,她壓不住隨行的武將。若是宋慕白,便沒有這樣的顧慮。但她是四妹那邊的……”

  元琮搖頭:“利國利民的事,不拘她是哪邊的人?!?p>  元琦自詡做不到元琮這樣,像是生活在陰暗里的人,對于光的景仰和珍惜,元琦只能在心中嘆息,將來我若是得了那個位置,一定護姐姐周全。

  有了元琮的支持,圣旨最終封了宋慕白為征東將軍,率船隊再次出海。

  第二次出海的時間定在景成二十八年夏天。這一年多的時間,大周需要訓(xùn)練一支能適應(yīng)海上作戰(zhàn)的水軍,船隊的人也需要受訓(xùn),彼此磨合。

  曲亦瑤由戶部商部司郎中,升為正三品戶部侍郎,由元珩接任商部司郎中一職。曲亦瑤再次散盡家財,為船廠造船,訓(xùn)練軍士。

  不多時,元珩受封郡王,賜號“饒”,越過了元瑯,成為皇女中第三位郡王。

  元琦得知了消息,琢磨了一下,笑著對衛(wèi)念秋道:“我怎么覺得,母皇這是故意在激怒四妹呢?”

  “也不算是故意吧,‘饒’這個封號,不是在昭告天下,七妹的郡王爵位是曲家用錢換來的嗎?四妹要是不鉆了牛角尖,自然就明白了。不過母皇這樣打磨四妹,對殿下來說,并不是好事。”

  的確,景成帝用元珩作為磨刀石,刺激元瑾,更深的含義不就是看好元瑾作為繼承人嗎?

  元琦并不著急:“四妹的毛病,你知我知母皇也知,她要是輕易能改,母皇就不會弄出這一堆事情來了。就算她能醒悟,我和六妹也不是吃白飯的?!?p>  “殿下行事還是當(dāng)謹慎些,惹了母皇不喜得不償失?!?p>  如元琦所料,消息傳到循郡王府,元瑾頓時臉色鐵青。

  正君趙氏勸諫道:“殿下何必氣惱,母皇賜下‘饒’之一字是何意,殿下想必是明白的,何苦為了一個上不得臺面的封號生氣?”

  “上不得臺面的封號”何止元珩的“饒”字,自己的“循”字也是一樣。在皇帝眼中自己與元珩竟是一般,這讓元瑾如何能平心靜氣?

  連番勸說下,元瑾沒見什么動作。

  景成帝放下心來:“老四是傲了些,能聽進去勸便是好的?!?p>  元琦私下里也奇道:“四妹竟然能忍下來,究竟是誰勸說的話這么有分量?”

  話說歸說,終究也沒敢做什么小動作,畢竟景成帝盯著呢。

  孰料過了春耕,京城的糧價居然開始暴漲。先前十一二文一斗的糧食,漲到了二十文,過幾日便是五十文,待事情傳到皇帝耳中,京城的糧價已經(jīng)漲到了一百二十文一斗。

  這么高的糧價,在武帝泰初年間,戰(zhàn)亂不休的時候才出現(xiàn)過。自景成帝登基以來,糧價最高也不過六七十文,這些年更是降到了十文,突然漲了十倍,說沒有人操縱,誰也不信。

  景成帝看著御史臺送來的折子,面沉似水:“傳老七進宮。”

  元珩甫一上任便遇到這樣的情況,不知如何處理,又接到了宮中覲見的旨意,有些慌神。

  “殿下先進宮去,臣去商會打聽一番?!鼻喱幇矒崴?。

  元珩沉了沉心神,跟著傳旨的宮侍進了宮。

  剛行過禮,一份奏折“啪”地砸在她面前:“你給朕說說,你這個商部司郎中是怎么當(dāng)?shù)模俊?p>  元珩翻開,快速瀏覽。

  上面說的正是近期京城糧價上漲的情況。糧價波動很正常,朝廷很快出面平抑糧價。可朝廷插手后,糧價飆升得越來越快,到最后幾乎一天一個價,一百二十文的價格,還在繼續(xù)上漲。

  元珩叩首:“是兒臣失職,兒臣這就去召見京城商會的人,解決糧價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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