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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huán)影情緣

第四章風(fēng)舞彩蝶雙雙繞,海弄清波點點金

環(huán)影情緣 小青妖仙 7857 2006-12-17 06:38:00

    終于到了飛龍寨前,他拭了拭頭上的汗,忽見兩騎如飛,向飛龍寨而來,馬上之人向祝冰環(huán)打量了幾眼,祝冰環(huán)定睛一看,見其中一人是個老頭,鑲邊白袍上卻繡朵水仙花,另一個是一位少年,俊秀飄逸,他馬后卻緊隨一條大狼犬。

  兩人掃他一眼,就奔進寨中了。祝冰環(huán)心中納悶,飛龍寨何曾有此等人物?想他們直闖進門,守衛(wèi)并不攔擋,想必是高寨主的朋友。

  祝冰環(huán)去掉易容面具,來到門前,報上姓名。立時有人飛報高力勤,不一時,只聞號角聲起,高力勤大步而出,口中喊道:“祝少俠,別來無恙。”來到近前,緊握住祝冰環(huán)的手,道:“祝少俠,什么風(fēng)將你吹來了!快設(shè)宴花廳?!弊1h(huán)心中大喜,想高寨主果然是可交的朋友,僅曾相遇幾月,便是一世的朋友,他忙道:“不勞寨主遠(yuǎn)迎,我此來是投奔您的。”

  高力勤大笑道:“何必客氣,江湖人幫江湖人!快請進?!睂⒆1h(huán)拉進花廳,分賓主坐下,祝冰環(huán)見廳內(nèi)還有五人正在吃茶,其中遇上的老頭和少年也在其中,并沒向這邊瞧一眼。

  高力勤看出祝冰環(huán)心中犯疑,大笑道:“來來來,我來引薦一下?!?p>  祝冰環(huán)站起,那邊三人起身,而老頭與少爺仍坐著并不答理。高力勤忙引薦道:“這位是祝冰環(huán),祝少俠,這三位是華山四怪中的三位....”

  他指著其中一高個子的漢子道:“這位是華山大怪,劉奇峰。”又指道一個背有些羅鍋的矮漢子道:“這位是華山二怪,孫險嶺?!彼D了一下,又指一個肚大腰圓的漢子道:“這位是華山三怪,房長橋?!庇謱θA山三怪道:“此是祝冰環(huán),祝少俠。你們相識一下?!?p>  祝冰環(huán)心道:“此三人名字正如他們的形象一樣,倒有些貼切。”忙向他們行禮道:“原來是劉大俠,孫二俠,房三俠,有緣相見,不勝驚喜。”

  劉奇峰抱拳道:“什么大俠,二俠的多別扭,叫我哥三,劉大怪,孫二怪,房三怪就行了?!弊1h(huán)忙道:“前輩在下怎敢如此稱呼?”

  孫險嶺笑道:“小子,你看那些自封為大俠的人,有幾個對得住這兩個字?。∧樕腺N金,貼一身也不頂事啊。心里還不是鍋底黑,小子,我看你人不錯,才過來見見,來這套就太虛了啊?!?p>  祝冰環(huán)見他們豪放胸懷,自己再謙也是自貶身份,便道:“即如此,那晚輩不敬一聲,劉大怪,那邊吃茶兩位是何人?。俊彼忠恢改沁呉焕弦簧?。

  劉奇峰拍拍手,笑道:“彩帶,含青,甭擺架子了,過來。”那老頭哈哈一笑,道:“你們?nèi)齻€怪物,向來自來熟,我看這小子鬼崇得很,剛剛在門前遇到時,我看他是個馬販子的裝扮,又易了容,什么時候又成了祝少俠了?”

  祝冰環(huán)暗吃一驚,此老人之眼光犀利,一眼就知他是易容的。祝冰環(huán)只好道:“前輩,在下受人追捕,不得不易容而來?!?p>  那老頭旁邊的少年本來在撫著狼犬的毛,此時卻將拍了拍犬的頭,眼也不瞧祝冰環(huán),道:“想必你做了惡事,人家追人,還縮在這里裝烏龜。真是可笑之極?!甭曇羟宕囗懥?。

  祝冰環(huán)強壓怒氣,道:“在下因在太原救一女子,惹到當(dāng)?shù)毓俑蚨侥糜谖?,好漢能屈能伸,故而躲此一難,你若遇事,難道都以卵擊石嗎?”

  那少年冷笑幾聲,放下狼犬道:“真沒聽說過,武林之人會怕官府,如果都怕官府,早就沒有武林了!”

  祝冰環(huán)一時語塞,只好氣道:“當(dāng)時圣駕在太原,兵甲千萬,只憑我們幾人之力怎可抵擋,暫避一時才是上計?!?p>  那少年聞言立時站起道:“好,即然如此,你若敢與我比試,便證明你并非膽怯怕事,你敢嗎?”

  祝冰環(huán)想看來此兩人都是華山三怪的朋友,在此處惹到華山三怪,實是不便,但是又不想被人看扁,于是便道:“比就比,但不能武打蠻干,這飛龍寨山下有條河,水勢兇猛,若兄臺敢與在下比試水性,又不傷和氣,如何?”

  那少年想都未想,昂道道:“好,比就比?!?p>  高力勤正欲勸阻,卻聽少年道:“我從未怕過人,三位師叔,還有師父,高寨主,請你們來觀戰(zhàn)?!?p>  華山四怪見事已如此,便道:“好,我們一起去,如果游到對岸再折回來,誰先到,就算誰勝。”于是大家一起來到山中河邊。

  祝冰環(huán)忽然道:“我到林中將衣服脫下放好,再來進水比試?!?p>  那少年笑道:“你可別溜了。”

  祝冰環(huán)氣道:“我向來言出必行,豈是怯陣之人?”說罷,正欲進林,忽然那少年像想起什么了似的,啊的一聲,嚇了大家一跳,他神色不定,道:“我不要比水性了。不然,我們比別的好不好?”

  祝冰環(huán)又好氣又好笑,道:“你出爾反爾,非丈夫所為。”那少年猶疑的瞧瞧老頭,那老頭似明白了,便笑道:“比就比唄,不過我們比踩水。”祝冰環(huán)不解,少年立時笑起來,道:“好,我們比,看誰輕功來,踩水如飛,誰先到對岸就算勝!”祝冰環(huán)莫明奇妙,心中納悶,不過想憑自己的輕功,有何怕他的?于是便點頭同意。

  兩人立時并肩站在水邊,只聽高力勤一聲號角,兩人同時踩波而去,祝冰環(huán)胸有成竹,如蛟龍般姿態(tài)優(yōu)美,速度驚人,而少年輕功亦不弱,但總在他身后兩三尺之遙,祝冰環(huán)到達(dá)對岸,足尖一點,暗提一股真氣,又折回來,眼看回到彼岸,而那少年還與他有一步之遙,少年心中暗急,忽靈機一動,喝了句黑毛,祝冰環(huán)忽見那狼犬躍水中,直奔祝冰環(huán)而來,祝冰環(huán)一驚,忙欲躲開,這就慢了幾分,見少年要上岸,他不及細(xì)想,袖中射出一銅鏈,本欲纏那少年的腳,誰知竟正中狗身,那狗負(fù)痛,要沉下去。祝冰環(huán)忙進水將它抱住,一手用勁,終于上了岸。已見那少年正笑呵呵,早在岸上等他了。

  祝冰環(huán)沒好氣的將狗還給他,那少年興奮大呼道:“這比試我勝了!”

  忽又見狗縮身喘氣,他不禁氣道:“你憑什么打傷我的狗?”他見祝冰環(huán)正脫下濕衣,忙又扭開頭去。

  祝冰環(huán)更沒好氣,一邊擰衣一邊道:“你講講理,好不好?你放狗擋我,耍詐勝我,我無奈才誤傷了你的狗,還說我不對?”

  房長橋已在旁笑了半天,此時道:“兩位別再吵了。此場是祝少俠勝了,青兒,你使計還說嘴。”

  那少年眉毛一揚,道:“我們定下先到為勝,又說沒不讓用什么方法,師叔,你說句公道話?!蹦巧倌昃褂舱f自己公道。

  祝冰環(huán)心有不服,道:“那我們再比一場,先說好不許使詐,如何?”

  那少年呵呵笑道:“手下敗將,比就比,我才不怕你呢?!?p>  祝冰環(huán)望見樹上有幾只麻雀,想一想,道:“我們比上樹,誰能用最短時間上樹,不許用兵器,用手抓住那幾只麻雀,捉的多的,便算誰勝?!?p>  少年立時道:“好,這次定輸贏。”

  話聲剛落,高寨主剛一咳嗽,只見祝冰環(huán)已早掠上樹,而少年慢了一下,但他馬上跟了上去。忽見祝冰環(huán)從懷中拿出一面小鏡,這本是他易容時用的,是雙面鏡,而其中一面正照在少年的眼睛上,那少年只覺眼前一花,亮得看不清,腳下不穩(wěn),掉了下來,他一個燕子翻身,站穩(wěn)了腳。等他再去看祝冰環(huán)時,已看見他手中正摸著那幾只小麻雀。

  那少年氣壞了,怒喝道:“你這回使詐,又怎么說?”

  祝冰環(huán)笑道:“我使怎么詐了,你又沒說上樹不可以照鏡子。”

  那少年恨道:“可是,你鏡子是照我的啊?!?p>  祝冰環(huán)笑道:“不好意思,鏡子是雙面,恰好另一面照到了你。”

  那少年抱起狗,將它往祝冰環(huán)懷中一放,氣道:“好好,祝冰環(huán),算你勝了,你不膽小,又擊敗了我,好樣的!但你必須負(fù)責(zé)治好我的黑毛。”說罷,頭也不回的走了。

  見此情形,孫險嶺他們倒呵呵笑了一陣,拍拍祝冰環(huán)的肩道:“青兒可從未服過人的,你小子有本事?!?p>  于是大家說笑著回到山上,那老頭摘下面具,原來是位老婆婆,名列華山四怪中的老四,名喚凌怪姑,她是易容術(shù)的大師。

  凌怪姑笑對祝冰環(huán)介紹那少年,名喚趙含青,是她的徒弟,是蘇州楓茶山莊莊主之子,但從小在凌怪姑身邊長大,從未回過楓茶莊。

  大家回到廳中,用過席宴,那趙含青只吃了幾筷,便賭氣回房中去了。祝冰環(huán)卻吃得滿腹而歸,回房見黑毛正可憐巴巴地蹲在床上望著他,祝冰環(huán)傷它時未用全力,故自用一些藥上好,再用白絹包好,忽起興致,將隨身的一個小銅玲系上紅帶,系在黑毛的頸上。

  他抱了黑毛來到趙含青的房門前,趙含青開房讓他進來,祝冰環(huán)一下子呆了,原來趙含青是位靈美的姑娘,趙含青瞪了他幾眼道:“你多好意思,這么樣瞧人家?”

  祝冰環(huán)忙低頭,訥訥地道:“趙…趙….姑娘,這是你的黑毛。”

  趙含青一把抱過狗,見傷口已包好,頸上還系了玲,不禁心頭一喜,道:“祝大哥,你真好!還給我的狗系了鈴鐺了。謝你了?!?p>  祝冰環(huán)見她天真可愛,喜怒于色,便也笑道:“趙姑娘,不必多謝,是我隨身之物,就當(dāng)送給黑毛了?!?p>  趙含青奇道:“那你師父是誰?。俊?p>  祝冰環(huán)一想到師父不禁心中難過起來,慢慢道:“家?guī)熓邱T遠(yuǎn),師母是葉夢?!?p>  趙含青點點頭,哦了一聲,道:“你功夫不錯,想來你師父武功也不錯了?!?p>  祝冰環(huán)不想和別人提起此事,便道:“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趙含青笑了一下,眼睛轉(zhuǎn)一下,道:“那河里我看到有好多魚,不如我們先去捉些回來,做明天的早點吧,但是可千萬別讓我?guī)煾競冎懒恕!?p>  祝冰環(huán)本不愿多事,可是趙含青不依,牽著他的手就跑到山下去了。來到河邊,祝冰環(huán)知她不愿弄濕衣服,便道:“讓我來捉,你在岸上給我助陣吧。”

  趙含青不依道:“不干,給你開開眼界,看我的鐵鏈飛叉吧?!敝灰娝w起踏波一點,眼光一掃四周,十三柄系有鐵鏈的飛叉立時飛出,扎進水中。忽她用力一舉臂,十三條魚已飛上了天。她躍回岸,十三條魚嘩啦啦的落了地。

  祝冰環(huán)暗自贊嘆,真是好眼力,但他可不會此手,便故意道:“趙姑娘,那樣捉好無趣,不如捉活的?!?p>  只見他挽了褲腳,來到河的一個淺處,看準(zhǔn)機會,以手捉住一條大魚扔進水蔞之中,趙含青看著有趣,也跑過來,兩人又在水中互相灑水,玩了半天,兩人上來時,衣服都濕濕的,兩人也親切不少。

  趙含青喘氣笑道:“我餓了,我們烤一條魚吃吧。”

  祝冰環(huán)見水蔞中的魚還在游著,便道:“我們將活的魚放了吧?!壁w含青微笑點頭。于是兩人將水蔞中的魚給放了。

  趙含青用石塊砌好了灶,找柴生火,將魚處理好,上面用樹枝串了一條魚烤了起來。祝冰環(huán)本想勸她上山再吃,但見她是餓急了,也就不說了。

  兩人坐在灶邊也擰了擰衣服,片時魚已烤好,香氣薰人,趙含青迫不及待的大吃起來。祝冰環(huán)看她吃東西的樣子,真像個男孩子,不禁笑道:“剛才席上你不都吃過了嗎?怎么還這樣餓?”邊說邊將灶石烤架撤去,趙含青瞪了他一眼,道:“在席上讓你氣得我,如何吃得下!我最恨別人氣我了。要不是看你對黑毛那么好,我早就不理你了。哇,好香??!咦,你怎么將灶給撤了?”

  祝冰環(huán)笑道:“我們上山再吃,好嗎?”

  趙含青已吃完了,將樹枝一丟,站起來,伸了伸腰,道:“煩,走吧,和你在一起,吃都吃不好。”

  祝冰環(huán)看她還一嘴的油,不禁笑道:“我不是不讓你吃,是怕我們出來時間長,你師父擔(dān)心啊。瞧你象小花貓似的。”將懷中鏡子向她臉前一照。趙含青笑了笑,欣賞一下,祝冰環(huán)笑她道:“還不快將臉擦一下?!闭f著將手帕遞給她。

  趙含青接了,擦了嘴,還不忘說祝冰環(huán)一句,笑道:“真像我老媽?!弊1h(huán)差點暈倒。

  于是兩人回到山上,祝冰環(huán)想著她餓了,便讓廚子做了點心,送到趙含青的房中??此院?,他才回房休息,又拿出混元神功,細(xì)看凝思,頭兩篇倒好,已漸進境,后面卻覺有些不通,經(jīng)脈不順,氣亦不合,只好罷了,合衣倒下,心中有些納悶,以往習(xí)功通常是一點就通,今天為何這般的困難?他又暗中試了試師父傳他的飛華功法雖輕功還好,但是仍有時不順暢,更是不解。

  次日一早,趙含青又領(lǐng)他去各處游玩,他雖無心陪她玩,但苦于功力不順,也只好打發(fā)時間。誰知回來后,祝冰環(huán)忽覺胸中痛悶難過,趙含青采了幾束花,正來看他,見他倒在床上,忙去喚大夫。華山四怪和高力勤來了,大夫診了脈,皺眉道:“祝少俠的病很奇怪,脈理混亂,以前又未得過此癥,我先試開幾味藥,看一段再說?!彼匀ラ_方。華山四怪及高力勤也退出,并讓人抓藥。

  趙含青卻不走,照顧祝冰環(huán)。忽見祝冰環(huán)道:“趙姑娘,去將我的包袱中那條珠璉取來。”趙含青取出來看一看,就交給他,祝冰環(huán)這幾日一直夢見周文娟被一黑衣婦人打罵,他夢中周文娟被一個黑衣的女人用鐵鞭毒殺,周文娟一直在不斷的哀求那個黑衣婦人,但是她并不留情,她一直在罵周文娟!

  祝冰環(huán)每次夢醒之后心中憤怒難平,他都很恨,恨周文娟,也恨自己,恨自己忘不了周文娟,可是他仍不由自主的想著周文娟莫非有不測,他雖知周文娟也是騙他之人,但他對周文娟的感情從未逝去。現(xiàn)在他手摸著珠璉結(jié)的梅花絡(luò)子,心中波濤起伏。他想如果成不了混元神功,無法為師洗冤,找不到真兇,那黃耿兩家是不會讓周文娟與她在一起的。文娟現(xiàn)在何處?黃耿兩家與自己有殺師之仇,雖說師命不可復(fù)仇并是他們誤會,但黃鳳云必是謀殺師父的主謀,我又該如何自處?

  祝冰環(huán)正自郁悶,趙含青瞧他半晌,卻問道:“祝大哥,這梅花絡(luò)子是何人所結(jié)?”

  祝冰環(huán)嘆道:“這是一位朋友送給我的?!壁w含青想了半晌,聲音有點變,道:“那一定是位姑娘,她的手很巧嘛!”

  祝冰環(huán)未覺察到,將珠璉系在頸中,道:“我此珠璉小時父親給的,從未離身,后來失散被師父將我?guī)Т?,也許這場病是上天罰我不佩帶之故?!壁w含青好像沒聽見他說話,出了半晌神,忽然道:“那位姑娘是誰?長得好不好看?”忽見祝冰環(huán)已朦朧入夢,才回到自己的房間中。

  以后的一個月,趙含青每日照顧祝冰環(huán),飲食起居,奉茶換水,無微不至。祝冰環(huán)雖推托幾次,但見她執(zhí)意如此,也便隨她了。祝冰環(huán)漸已全愈,每天白日陪含青習(xí)武吟詩,晚間便自行習(xí)練?;煸窆Γ瑲馔ǖぬ?,飛速前進,十層功力已進三層。

  這日習(xí)功完畢,他躺在床上正昏昏欲睡,忽覺房外細(xì)碎腳步聲,仿佛有人,他不動聲色暗中窺視,果見閃進一黑衣人,此人動作極快,已輕輕來至他的床邊,探手取出一支迷魂香吹出,祝冰環(huán)立時閉住呼吸,他自小喜水,故閉氣時間較長。黑衣人見他似已昏睡,猛的抽出腰間的匕首,祝冰環(huán)本待躍起,但發(fā)覺黑衣人的手竟微微的顫抖,他心下奇怪,黑衣人似乎嘆了口氣,還刀回鞘,竟遁身欲走。祝冰環(huán)立時抓住腰間的暗囊,十幾點銀針暴射而出。黑衣人一驚,但步法不亂,閃身飄移,躲過幾點銀光,后出手如風(fēng),抓住十點銀針,仍欲破窗而逃。

  祝冰環(huán)已然躍起,抽出墻上寶劍,直刺黑衣人胸口,黑衣人將手中銀針射去,身子微偏避過來劍,兩人接連拆了數(shù)十招,祝冰環(huán)覺她的功夫已在馮遠(yuǎn)之上,無奈使出混元神功的招法,腳下滑動,繞著黑衣人旋轉(zhuǎn)起來,而暗將一股真力凝于左掌,連環(huán)幾劍刺出,黑衣人忙避他長劍,施輕功剛飛出圈子,不想祝冰環(huán)滑動奇極之快,已來至黑衣人身后,左掌擊出,黑衣人不及閃避,中了他一掌。祝冰環(huán)看準(zhǔn)機會,挺劍直刺,黑衣人突然將面紗扯下,祝冰環(huán)劍勢雖急,卻硬生生的在半空中頓下,凝視著燭光下的黑衣人,此人竟是周文娟!

  周文娟趁祝冰環(huán)一愣之時,發(fā)力躥窗想逃,祝冰環(huán)急發(fā)袖中銅鏈點中周文娟穴道,周文娟立時不動。而趙含青及華山四怪,高寨主此時聞聲急趕而到,趙含青滿心關(guān)切,急跑到祝冰環(huán)身邊,問道:“祝大哥,你還好嗎?”祝冰環(huán)道:“我沒事?!壁w含青這才稍稍放了心。

  而高力勤卻來到黑衣人面前,不禁大吃一驚,失色道:“你不是周姑娘嗎?”劉奇峰問道:“高寨主,你認(rèn)得她?”高力勤尚未及答言,祝冰環(huán)接道:“這位姑娘是我的朋友,現(xiàn)已無事,不勞各位費心,請回房休息吧?!?p>  孫險嶺嘿嘿一笑,道:“既然是自己人,又為何要動手呢?”祝冰環(huán)眼光一閃,道:“這位姑娘和在下有點誤會,才有此一戰(zhàn),不敢勞動各位大駕,還是請各位回房休息吧。”

  眾人皆不解,而此時趙含青轉(zhuǎn)到周文娟面前,上下仔細(xì)的瞧了瞧她,突然大聲道:“我們都回去吧,我看是人家的私事,犯不著我們管,管了還礙著他們的事了,走吧。”說罷,頭也不回的就拉著凌怪姑走了。其它人也只好回房。

  祝冰環(huán)見眾人已退,但仍然不敢拍開周文娟的穴道,怕她再欲逃走,祝冰環(huán)心中好多疑問,竟不知從何說起,周文娟一副淡然的神色。

  祝冰環(huán)勉強開口問道:“周姑娘,你是黃鳳云的人?”周文娟冷冷道:“既然你已猜到,又何必多問?”祝冰環(huán)思了半晌,又問道:“那太原的悅柳山莊是假的,你為何要引我去那里?你有何企圖?”

  周文娟冷笑道:“何必多問,你為何不讓適才那伙人將我殺了?”祝冰環(huán)一窘,忙道:“此事是你我之間的糾紛,與旁人無干,你是黃耿兩家什么人?”周文娟掃了他一眼,道:“黃鳳云是我?guī)煾怠!?p>  祝冰環(huán)本早已想到,但此時聽她親口承認(rèn),竟有一絲難過,停了片時,方道:“當(dāng)初你為何引我上太原那假的悅柳山莊?”

  周文娟哈哈大笑,道:“誰叫你呆笨如牛,那都是我與師父訂下的巧計,因為馮遠(yuǎn)葉夢當(dāng)年本也是一寨之主,雖然他們?yōu)樘颖茳S耿兩家的追殺而離開鏡水山,但師父擔(dān)心他們在現(xiàn)居的清風(fēng)嶺也會有幫會人眾,雖然師父已練成神功,已勝馮遠(yuǎn)葉夢數(shù)倍,但馮遠(yuǎn)善使機關(guān),布陣,加上對他們現(xiàn)在的幫會情況并不了解,所以師父與我不敢冒然上山,于是訂下一計,到處散布耿莊主的女兒耿凝慧病重的消息,因耿家有本天女秘笈,無此秘本,除非是有奇跡發(fā)生,否則無人可習(xí)練混元神功,而師父料定馮遠(yuǎn)早年得了混元神功的上部,此次必趁耿家混亂之機下手竊秘本。用此計引馮遠(yuǎn)葉夢下山,而她在黃耿兩家附近等馮遠(yuǎn)葉夢自投羅網(wǎng),到時黃耿兩家再加上師父聯(lián)手,馮遠(yuǎn)必?zé)o處可逃。另讓我在太原設(shè)假的悅柳山莊,如若馮遠(yuǎn)和葉夢帶了大批人馬下山,則將其它人設(shè)法引入假的悅柳山莊或半路設(shè)陷阱除去,以雪師父當(dāng)年之恥。我見馮遠(yuǎn)葉夢果然中計,而你又隨后而出,我就一直在跟著你,看來清風(fēng)嶺上并沒有人馬,而只有你一人,否則馮遠(yuǎn)不會只通知你一人接應(yīng),又探知馮遠(yuǎn)葉夢行事匆匆,竟沒有留下悅柳山莊的詳細(xì)地址,可見天亦助師傅報仇,我就編故事編你至假的悅柳山莊,山莊本是打算待黃河漲水之時將馮遠(yuǎn)人馬盡數(shù)淹死,以絕后患,所以你就像一只狗,一直在我們的掌握之中。真是可笑!”

  祝冰環(huán)有些怒火,但盡力使自己冷靜下來,將她的話細(xì)細(xì)想了一番,心道:“奇怪,師母的遺言曾提及要先修天女秘本才可以學(xué)混元神功上部,可是為何我未修天女秘本卻學(xué)習(xí)混元神功進步神速?”

  他接著道:“原來你早已算準(zhǔn)一切,看來太原的耿齊魂與小姐都是你與黃鳳云早已安排好的,你們在飛龍寨也布下了暗哨,因此我一來這里,你就找了來,你們好陰險!”

  周文娟眼光稍一黯,忽又冷言道:“不想你變聰明了。”祝冰環(huán)停了一下,忽然拍開周文娟的穴道,道:“當(dāng)年我?guī)煾笡]有做那種禽獸之事,此事完全是誤會,你師父冤殺好人,你走吧,師遺命不得傷黃耿兩家之人,我知你必不相信,待我查到真兇,必與令師一個交待。”

  周文娟聞言笑了笑,祝冰環(huán)凝視著她,周文娟將目光躲了開去,祝冰環(huán)語氣忽冷道:“你看起來好威風(fēng),為什么?”

  周文娟笑道:“你接二連三著了我的道,不光是你的腦袋不靈光,也因為你只注意到我,沒注意到別的事情,譬如今天是師父命我來殺你的,我難道會一個人來嗎?我?guī)煾妇驮诘郎希涔ι畈豢蓽y,你本應(yīng)捉住我以作要脅,方可保全性命,你卻沒有那么做,你等死吧!”說罷,躍窗而去。

  祝冰環(huán)本應(yīng)立即就走,如若黃鳳云來到,他必?zé)o性命。他有些氣恨,呆呆的對著飄忽的燭光,忽然想通,心道:“周文娟,你其實早就有機會殺我,我未習(xí)混元神功之時,你已然得黃鳳云親傳,武功已比我高上許多,除我易如反掌,但你卻一直在引我進假的悅柳山莊,并未下殺手,看來她此時一再的數(shù)落我,是因為我的確不是黃鳳云的對手,故意讓我生氣,好讓我逃走,不再留戀于她,否則她方才為何直接不用匕首刺死我?周文娟,唉,真是命運的捉弄!”祝冰環(huán)心中愛怨交織。

  突然趙含青闖了進來,大聲問道:“那女的呢?到底是你的朋友還是你的敵人?”祝冰環(huán)這才回過神來,一時竟難以作答,只好道:“是敵是友,我也分不清楚,不過我們現(xiàn)在必須馬上離開這里,她的師父是我的死敵,武功高深莫測,如果來到,我們必敗。”趙含青撇了撇嘴,道:“她師父有什么了不起?你的混元神功難道還怕她?”

  祝冰環(huán)不想因為盲目出手,丟了性命,為師父洗不了冤屈,忙道:“我也不是怕她,因從未與她交手,不知她虛實,必須先避一下,待我神功大成之時,再斗不遲?!?p>  祝冰環(huán)馬上收拾衣物,趙含青也磨著她的師父也要跟祝冰環(huán)一道去。華山四怪拗不過她,只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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