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有一個宗旨,商戰(zhàn)之中,誰在暗處誰就永遠(yuǎn)占據(jù)一擊制勝的機會,為此,他并不選擇拋頭露面,而是讓杜八在前面經(jīng)營,自己幕后把持即可。
然而,林青釀制烈酒的做法卻讓杜八很難為情,雖然按照林青的配方硬著頭皮將酒釀好,但對于市場杜八還是不看好。
事實也是如此,林家第一批烈酒取名《行軍》,很有氣勢的一個名字,但是推出市面三天時間,前來進(jìn)酒的商家只有一個,杜八帶著幾名伙計百無聊賴的窩在柜臺后面,不停的唉聲嘆氣。
“你看對面的劉家酒鋪,那么小的規(guī)模,人來人往,而我們這里卻……”伙計們不停的抱怨著。
“是啊,少爺根本就不是經(jīng)商的人,沒有經(jīng)驗不說,還不聽勸,我看林家早晚得沒落?!绷硗庖粋€伙計附和。
“好了,干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就好,對東家就不要說三道四的了,雖然我也不了解少爺為什么這么做,但是他其實也知道現(xiàn)在市面上什么酒好賣,而他非要反著來,說明他自己有自己的想法吧,我們猜不透不要緊,按照他的吩咐就好了?!倍虐藞A場道。
聊天時,林青帶著小竹慢悠悠的朝著酒坊走來,一副不變的紈绔相,引來不少酒家老板的暗中恥笑。
“這小子就是個敗家的東西,老林剛死,這酒坊就快支撐不下去了?!?p> 林青早就預(yù)料到了會引來各種冷言冷語,但他完全不放在心上,他們越是這樣,越說明他們還沒看透市場行情的走向。
“杜八!”林青一進(jìn)門就喊道,“今天賣了多少了?”
杜八面無表情的走了出來,“回稟少爺,三天時間只賣出去兩壇。”
“哦?還能賣出兩壇,不錯?!绷智噙呎f邊在房間里轉(zhuǎn)悠,“哎,這個鋪子這么大,怎么沒擺滿呢?”
幾個伙計相互看了看,撅了撅嘴。
“少爺,光這些酒得賣好一陣,沒必要全都搬過來吧?!倍虐苏f道。
林青回頭看了看杜八,不由得笑了,“怎么,還是不理解是吧?沒關(guān)系,你會明白的,而且我還是要提醒你們,趕緊擺滿了,要不然到時候缺貨了,再回去搬就費勁了?!?p> “這……”杜八搖了搖頭。
恰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遠(yuǎn)處傳來,街上行人急忙避讓。
“讓開,讓開!”一群身穿軍裝的邊關(guān)軍人面色匆匆的沖來。有的人身上還掛著血。
“邊關(guān)又打敗仗了,這金人不好對付啊?!崩习傩諊\嘰喳喳的議論著,林青來到街邊,看著遠(yuǎn)去的塵囂,心中卻樂開了花。
“小竹,走著!”林青轉(zhuǎn)頭喊道。
“去哪?”
“去兵部?!?p> “???”
大約步行半個時辰,兩人沿著最繁華的街道朝兵部走去,途中,林青到了一家較大的綢緞裝,被里面的真絲綢緞驚呆了。
“客官,您真是好眼力,這可是從南方進(jìn)的新貨,都是今年剛剝的絲,穿上肯定舒服?!钡昙覝惿锨敖榻B。
林青點點頭,轉(zhuǎn)身問道,“店家,你們這里負(fù)責(zé)做衣服嗎?”
“當(dāng)然,不過我們需要量一下尺寸,公子您看的這是女子的面料,想必是送給心上人的禮物,所以如果您想在這里做的話,得叫您那位心上人過來量一下身才行?!钡昙也惶澥巧馊?,連顧客的心思都能琢磨。
但林青一擺手,“尺寸我可以幫你說,不過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p> “您說?!?p> “這衣服的做法,我要自己來定,可以嗎?”
“這……”店家撓了撓頭,“公子可真是會開玩笑,我開店這么久,還沒有一個顧客提出過這樣的要求呢,不過其實也沒什么,只要公子能具體的畫出如何做法,小店必定幫您原樣做出?!?p> 林青點頭,待店家取來紙筆,林青一邊回想一邊畫圖,不大一會便將試樣遞給了店家。店家接過來一看,頓時傻了眼,“公子,您畫的這種衣服真是沒見過啊,而且我看著尺寸,似乎有些緊吧?”
“呵呵,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绷智嘁粯罚驗樗嫷氖瞧炫?,“店家,實話告訴你,你如果真能做出這件衣服,那我就將這畫送給你,因為以后你一定能用的上。”
“公子說笑了吧,這種衣服根本沒人穿?!钡昙覔u頭。
“你不信?那好,你做完衣服后把我畫的這個試樣一并還給我,到時候我再把它賣給你,不過到時候價錢就由我來定了?!?p> “公子您真能說笑?!钡昙依^續(xù)搖頭,轉(zhuǎn)身離開了。
交完定金,林青和小竹就走了,因為他們要趕著去兵部。
還沒到兵部大門,兩人便看到一群人圍在門口看著什么,似乎是兵部貼出來的新榜??觳阶哌^去,穿過人群,小竹仔細(xì)的閱讀上面的文字,周圍的人群中還不時爆出唏噓之聲。
看過榜文,小竹急匆匆的鉆出人群,“少爺,這仗打得太慘烈了,我們朝廷派出去的十萬大軍被金國的軍隊圍在一個狹窄的懸崖中間,全軍覆沒!”
林青點點頭,不用想也知道,文人做武將,大多只是紙上談兵,沒有實戰(zhàn)經(jīng)驗不說,更沒有統(tǒng)帥全軍的那種霸氣,沙場可不是兒戲啊。
不過林青來這里并不是為了感慨這些,他要看的是征兵的啟示,打了這么一個大的敗仗,前線一定需要增派兵力,征兵是必不可少的。但環(huán)顧四周,除了那個兵敗的榜文,卻沒有其他的任何一張紙。
“奇怪,怎么會沒有?”林青搖頭。
“少爺,您在找什么???”小竹見林青搖頭,不覺問道。
“當(dāng)然是征兵的榜文了?!?p> “征兵?”小竹驚嘆道,“都死了這么多了,朝廷不會再征兵了吧,要是再死人的話,大宋可真是要滅亡了?!?p> 林青聽完小竹這話不覺來了興趣,“喲,你小子還懂得這個道理?沒錯,吃了這個敗仗,是應(yīng)該以退為進(jìn),死守邊關(guān),后方養(yǎng)精蓄銳,以圖來日再戰(zhàn)?!?p> 聽到林青夸獎自己,小竹揚了揚頭,很是得意。
“不過。”林青話鋒一轉(zhuǎn),“如果朝廷里那幫蠢材能想到這一點,就不會打敗仗了?!?p> 話說到這里,突然從門內(nèi)走出兩個士兵,手里捧著一張大紙,上面兩個血紅的大字——征兵!
小竹驚訝的看了看林青,不敢相信他連朝廷的心思都能猜到,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
“少爺,真神了啊你!”
“別拍馬屁,快去看看這次要征多少人?!绷智喾愿?。
不大一會兒,小竹跑了回來,大口喘著粗氣,“少爺,五萬!”
“五萬!”林青也著實被這個數(shù)字嚇到了,也許在現(xiàn)代社會五萬人并不多,但是放在大宋那個年代,五萬人基本上是一個大省的總?cè)藬?shù)。
“這么多人到哪里去找啊,唉!還讓不讓老百姓活了?!比巳褐杏腥吮г沟馈?p> “還能去哪找啊,年老的年幼的一起上唄。”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無奈的說道。
林青看著眼前的場景,不由得對這個時代的人產(chǎn)生了憐憫之情,不過他知道,弱者對弱者的憐憫解決不了什么,只有自己強大起來,才能為這些人做一些什么,平生第一次,一種使命感出現(xiàn)在林青的腦子里。
三天后,綢緞莊老板派伙計將林青定制的旗袍送到了林家,并將試樣一并還了回來,林青笑笑,“這老板真是抓著西瓜找芝麻,他不知道,這張紙的價錢能買下他那個綢緞莊?!?p> 林青將旗袍拿出來,將梅蘭菊三個侍女叫來,審視半天后指著朝小梅喊道,“你進(jìn)去把這衣服換上,我看看效果怎么樣?!?p> “???”
“啊什么,快去!”
一分鐘后,小梅穿著旗袍別別扭扭的走了出來,臉上的神色很尷尬,畢竟是古代人,露大腿的衣服不是那么容易接受。
“噗……”不知誰不小心笑了出來,弄得小梅更加站不住了,突然臉紅著埋怨道,“少爺,這衣服……”
“不好看嗎?”林青反問幾人。
小蘭小菊看了半天,“好看是好看,但這衣服根本不敢穿出去啊?!?p> “為什么?”
“這衣服露的太多,會讓人笑話的?!毙√m說道。
“沒關(guān)系,你們不敢穿自有人敢穿。小竹,把衣服包起來,我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