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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詞簡論

第三十五章 詩詞鑒賞:所有相遇,皆是過客

詩詞簡論 月墨傾風(fēng) 3546 2022-01-24 15:26:01

    自古以來,愛情就是一件無比折磨人的事情,相愛的過程讓人感到無比甜蜜,難舍難分,可世間又哪有完美呢?

  聚散終有時,就算再愛,可能也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問題而分開。

  于是,之前的愛便都化成了淚,之前愛的時候有多甜蜜,分開后的心就有多痛。

  相思有時就如那滿天的星河一般,從愛意產(chǎn)生的那一瞬間,就在天空不停地閃爍。

  可也正因為像星河,距離太過遙遠(yuǎn),導(dǎo)致大多數(shù)人愛而不得,每天孤獨(dú)著回憶著過去。

  所以,古時的文人們特別喜歡以詩詞來描繪心中的那種痛、那種相思。

  但就算文字千變?nèi)f化,可仍舊難以訴說心中的那抹哀怨,今天我為大家分享的就是一首無比凄楚的相思之詞。

  《蝶戀花》

  北宋晏殊

  檻菊愁煙蘭泣露,羅幕輕寒,燕子雙飛去。

  明月不諳離恨苦,斜光到曉穿朱戶。

  昨夜西風(fēng)凋碧樹,獨(dú)上高樓,望盡天涯路。

  欲寄彩箋兼尺素,山長水闊知何處?

  王國維在《人間詞話》中提到,人生有三大境界,第一境界是立、第二境界是守、第三境界是得。

  而這首詞的“昨夜西風(fēng)凋碧樹。獨(dú)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正是王國維所說的人生第一境界。

  有人說:“所有的相遇,都是過客與過客的交集?!?p>  晏殊亦是匆忙過客,他獨(dú)倚高樓,以相思之人的目光,將所見之物都化作了滿腔的愁與怨。

  一個人把酒憑欄,不知何時天也黑了,月亮的高高掛于窗戶之上,滿天的月華斜射在羅幕之中,讓相思的感覺越發(fā)強(qiáng)烈。

  明月啊,難道你不知道相思之人的苦楚嗎?為什么要這樣無情的照耀著我呢?

  在這首詞中,詞人并沒寫人,可是人卻是無處不在,他整天都沉浸在相思的感情之中,深夜也難眠,可是又有誰懂他這相思之苦呢?

  不得不說,這首極盡哀怨的詞當(dāng)真令人不忍細(xì)讀,句句皆為相思,句句皆為愁苦。

  明明內(nèi)心無比痛苦,可是卻不得不一直隱忍將相思藏于心中。只不過獨(dú)自居于這高樓之上,見不到自己所思所念,又如何傳達(dá)自己的相思之情呢?

  歷史上關(guān)于晏殊的愛情著墨甚少,只知道他一生中有三任妻子,都是名門閨秀,她們分別是李氏、孟氏和王氏。

  可惜紅顏薄命,晏殊青年之際,結(jié)發(fā)妻子李氏就去世了。第二任妻子孟氏在晏殊中年的時候也離世。

  而第三任妻子王氏的妒忌之心很重,曾經(jīng)不留情面地將晏殊喜愛的一位歌姬驅(qū)逐出府。

  一段感情,從此煙消云散,詞中“欲寄彩箋兼尺素”的對象可能就是這位歌女。

  雖然晏殊也曾寫過“滿目山河空念遠(yuǎn),落花風(fēng)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來勸解自己。

  但作為一位文人,他還是無法做到太上忘情,因為他們曾經(jīng)愛過啊。

  世間文字千千萬,唯有情字,最是傷人。

  想來,晏殊的一生里有過不少紅袖添香的故事,只不過歷史只給了他短短幾行筆墨,至于往昔,過于平淡,被悄悄抹去,就當(dāng)從未發(fā)生。

  他的詞中埋藏著一些還未揭曉的往事,可到底她是誰,我們不得而知。

  詞人有情,且深情,我不去追問,不愿再讓他心生疼痛。那便就這樣吧,且任思緒飛舞,自由編織,讓夢里的那對戀人生死相依,如此,我也可以博得半分慰籍。

  晏殊筆下的愛情帶著文人的趣味,是蘊(yùn)藉的,是距離的,是過濾了花間詞人所包含的輕佻艷冶的雜質(zhì),顯得純凈雅致。

  正如他的愁,猶如天上飄泊的白云,去留無跡,呈現(xiàn)出一種干凈的美。

  人間是劇場,我們都是戲子,穿著華麗的青衣,于戲里戲外穿行,有些戲,還未散場就已猜到了結(jié)局,而有些結(jié)局,卻讓人始料未及。

  “明月不諳離恨苦,斜光到曉穿朱戶?!泵髟卤臼菍こ5牡淖匀滑F(xiàn)象,明月不是人,所以理解不了離恨的味道,似乎不應(yīng)怨恨它,但卻偏要怨。

  這種近乎是無理取鬧的埋怨,卻正有力地表現(xiàn)了詞人在愛恨交加的煎熬的復(fù)雜感情,說明詞人已經(jīng)徹夜無眠。

  深夜是一個特別容易做錯決定的時刻,比如一口氣買了很多沒用的東西,比如發(fā)了一大段矯情的文字到朋友圈。

  決定的時候有多暢快,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就有多難堪。

  除了這些,那些錯的決定里,一定也包含,和喜歡的人聊天這一項吧。

  記得有次和朋友出去玩,白天他玩的很開心,幾乎看不出一丁點(diǎn)的難過,但晚上回寢室之后,他就抱著手機(jī)很少再跟我說話。

  我說開黑了,趕緊上線,他不答,眼睛愣愣的看著屏幕,好像從此以后永遠(yuǎn)也不會閉上一樣。

  我一直忘不了他的眼睛啊,像開啤酒時慢慢冒上來的氣泡,透明又脆弱,倒映著手機(jī)里的屏幕,仿佛這就是整個世界了。

  我好奇的問他在干嘛,他說剛才沒忍住,又去找他喜歡的女孩子聊天了。

  他說,我知道太過喜歡會卑微,可我又怕不明顯她會視之不見。

  因為我會把她說的每句話當(dāng)成閱讀理解來研究,聊著聊著她不回復(fù)了,我還會默默的發(fā)一句晚安,安慰自己她一定是睡著了。

  我默默的看著他,沒有再提玩游戲的事情,心里,卻難過的受不了。

  他其實很優(yōu)秀,長的陽光帥氣,家境殷實,性格也很好,平常談笑風(fēng)生,跟誰都能談的起來。跟誰也不會發(fā)脾氣,可就這樣的人,為什么遇到愛情就變得如此卑微了呢?

  也許都很怕孤獨(dú)吧,晚上大家總會變得感性和脆弱,會莫名放大很多情緒。

  其實他明明知道她不愛了,他們已經(jīng)再無交集,但就是不肯承認(rèn),喜歡自欺欺人。

  可是一段感情的建立,總要經(jīng)過很多個日夜的長談,以及數(shù)不清的爭吵,而像這樣,長時間對另一人的不理不睬,已經(jīng)可以說明很多東西了。

  一個愛人,因為重要,所以在乎,所以她對你信息的態(tài)度對你來說,就是她對你在乎的程度。

  因為把你看得很重要的人,總會在看到你信息的第一時間回復(fù)你。因為她在乎,她不想讓你等,所以她都會以最快的速度回復(fù)你。

  而那些對你很無所謂的人,連看待你信息都是無所謂的心理,便不會理會你,她只會在他閑時想起來的時候回你,要么直接忽略掉,要么也只是用那些無所謂的語氣詞來敷衍你……

  在不在乎,其實你都能感覺得到,只是很多時候,人都喜歡欺騙自己。

  我說,要不你放手吧

  他沉默了很久,說,再等等。

  后來,我看到他發(fā)了一條朋友圈:

  你要搞清楚是你喜歡她,不是她喜歡你,你既然主動了,就算有再大的委屈,都應(yīng)該是你意料之中的事,怪不了任何人,有勇氣喜歡,就要有勇氣落淚,結(jié)果都是自己承擔(dān),誰叫你有本事喜歡別人,沒本事讓別人喜歡你。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和愛而不得的人聊天,久而久之會依賴,除了讓自己深陷泥沼,沒有其他作用。

  你們之間,除了尬聊,什么都不會發(fā)生。

  而你的在乎,換來的不過是她的反感。你的秒回,得來的,也不過是她的輪回。

  同樣,在這里,一句獨(dú)上高樓,望盡天涯路。也道盡了晏殊心中的愁悶和相思,也令無數(shù)人忙著尋找當(dāng)初在三生石上寫定的知己,只為與她度過這一世美好的時光。

  然而,太多人和晏殊一樣沒能如愿,最后只能在回憶中,尋覓那段逝去的風(fēng)花雪月,而這回憶,有時候又恰似一江春水,滿懷愁緒。

  有些故事,一旦開始便不能輕易停下,就像在這人生,一旦開始,就再也不會倒流回放。

  而太多的故事就是因為在演繹途中橫生枝節(jié),才造成了最后的悲劇。

  重逢經(jīng)不起耽擱,世事無常,人心難料,每走錯一步,都有可能讓既定的結(jié)局,成為另一種開始。

  我佩服那些在煙火深處,一直堅守清淡歲月的女子,用一世光陰換一杯清茶歲月,守著庭院不為風(fēng)塵所動。

  也許,她們不曾見過燈紅酒綠的城市,但一定看過如畫風(fēng)景,山川流云。

  假如,我不曾這么執(zhí)著,或許,今年,我也早已與某個女孩成了夫妻,數(shù)年之后,為人父母,朝去霞回,于工作中忙碌,于木屋瓦檐下,共渡歲月,日子清貧簡單,粗茶淡飯,布衣素食。

  可我始終還是想等你,并不是說你有多好,而是除了你,我誰都不想要。

  我們都不曾去過太遠(yuǎn)的地方,不曾得見遠(yuǎn)方的風(fēng)景。她相貌平平,我亦沒有妙筆生花。

  人間如戲,全靠演技,有時候我獨(dú)自一個人,無故的走在街上,看著熙熙攘攘的人來來往往,我會摘下眼鏡,給自己一個模糊的背景好好享受這一刻世界的空靈。

  我想,老天對我還真是眷顧,給了我一雙可以尋找光明的眼睛,卻讓我留在可以過濾掉所有殘忍的黑夜。

  回到現(xiàn)實,世界原來還是那副模樣。我時常在想,如果成長的代價就是渾濁了雙眼,更新了大腦,那我可不可以要求保留我最初的那個幼稚的想法?

  可惜,人生既已開始,又豈能輕易收場。卸下妝容,作為看客,我又是否愿意去看一場情節(jié)簡單的戲,聽一首旋律單調(diào)的曲子。

  喜歡宋詞,又怕讀詞。因為有些詞,一旦戀上,便再也無法抽身,只好執(zhí)迷其中,終其一生也尋不到歸途。

  一半清醒,一半夢中,一直以為抉擇不過分秒,可當(dāng)它來臨時總是左右徘徊,猶豫不決。

  一開始,我們都相信自己所做的決定,認(rèn)為不會有錯,可走過如花歲月,往復(fù)經(jīng)年,結(jié)果卻并非如此。

  其實,世間本沒有那么多的宿命之說,我亦不知究竟何為宿命,只是每次于紅塵中行走,被那些轉(zhuǎn)身就走的人深深刺傷,才信了因果,多年翻遍書籍,看遍經(jīng)文,也不曾解惑。

  人啊,總是清醒得太遲,錯過了最好的季節(jié),讓多少青春年華,草草收場,轉(zhuǎn)身又追悔莫及。

  他叫晏殊,字同叔,江西撫州臨川人,他年少才高,后來官拜宰相,是北宋著名的文學(xué)家、政治家。

  本以為,才華出眾又身居高位的他,關(guān)于感情,應(yīng)當(dāng)也是刻骨銘心,卻不曾想,查便資料,也不過只言片語,太過簡潔,仿佛什么事也不曾發(fā)生。

  他來得干脆,走的也是一身瀟灑,可即使病死京中,亦忘不了風(fēng)塵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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